更新时间:2013-12-02
脸皮厚,有时候意味着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的人通常跟平庸无缘,就像藤原御一面前的这位先生一样,前途,即使不会一帆风顺,也必定比其他人要灿烂光辉的多。
“这里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一定会拍出别样的味道出来。”藤原御一眯着眼看着掩映在林子中的建筑说道。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了,”助理的笑一直挂在脸上,“这是钥匙,预祝藤原先生一切顺利。”
助理识趣地告辞,他的行为让藤原御一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藤原御一是打着拍电影的幌子来到水之渊的,《鬼来了》这档节目,愿意把校名公布于众的有,比如青春台的青春学园,但不愿意的却在大多数,甚至有的学校表示要向法院上诉,起诉节目组无事生非,胡乱造谣。
鉴于此,节目播出的时候只在前面笼统的说明一下这是日本某学校,结果反而更激起了观众的兴趣,纷纷猜测到底是哪所学校闹鬼了。
不过水之渊却是这两者中的例外,原因无他,只因水木白是这里的学生,只因为这个看上去还未成年实际上比谁都要狠的男孩参与其中。
藤原御一其实在节目刚操作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跳坑了,不过自负的男人对自己的能力有莫大的信心,所以,即使这是个坑,老子也要把他填平了再跨过去。
大岛速水是这次直播节目的总导演,男人这会儿已经戴上防毒面具要进去踩点,而主持人也在他的影响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已经收拾妥当,大岛速水从藤原御一手里接过钥匙就要领着人进去,一行人静悄悄地倒真像他们承诺的那样不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只不过却被一通电话阻止了。
赵白恨不得让自己的车子飞起来,手握在方向盘上狠很地拍着,等着电话接通。
“喂,藤原御一?我是水木白。”
“……水木白?那是谁,不认识!”藤原御一口气凉薄,真像他不认识赵白一样。
“你大爷!”赵白没时间跟他打嘴仗,在心里重重记了一笔之后就开口说正事,“档案馆西南角方向有个木头隔板,你把它打开,沿着楼梯一直往下走,地下二层就是我这次挖坑设计你的原因。藤原御一,这件事情牵连广泛,你现在后悔想要退出还来得及。”
“激我?你也就耍耍这个破招!地下二层?那里有什么?”藤原御一隔着电话嘲讽道。
“等我到了再说!”赵白按掉电话,一脸凝重。
总算是拖住了,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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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来了》唯一一期直播节目,时间选在晚饭前,下午六点一刻,阳气下沉,阴气上升。
观众们纷纷表示这个时间点选的好,正好可以拿来佐餐。显而易见,经过这么多天的轰炸,观众们的神经都被锻炼出来了,一个个粗都能轮大绳了,完全不是“神话”那群没见识的土包子可比的,看个《独自弹奏的钢琴》都能鬼叫。
各家各户,爸爸妈妈儿子女儿爷爷奶奶们端着饭碗对着电视机聚精会神,结果刚开场就被逗乐了。
一群武装严备还带着防毒面具的“演员”们让人捧腹大笑,观众已经把它当成一档娱乐搞笑类节目,谁还记得的它的初衷是探险!
视线跟随着镜头,看着画面里主持人做作的表演,有人继续乐,有人皱眉吐槽:“这个人真假!以为额头上出点汗就能演鬼打墙了吗,他明明很有规律在原地转圈圈好吗?真是的,浪费时间!快换台,我要看《橘子味的苹果》!”
“《橘子味的苹果》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最后女主得绝症死了,男主伤心欲绝吗,韩国片就是这种套路,看了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了!”哥哥教训妹妹,爸爸妈妈坐在旁边看着两个孩子斗嘴,其乐融融。
没人知道,主持人真的遭遇了鬼打墙。
节目现场一片混乱,藤原御一扯着话筒大吼,可是主持人和主摄像还是在原地打转。
唯一还算冷静是大岛速水,中年男人朝着各个方位拜了拜,然后走进鬼打墙区域把主持人和摄像拖了出来。
节目继续,而赵白,依然在路上。
藤原御一一行人小心了又小心,中途还是被频发的状况搞得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不管是守在电视机前还是在现场的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当中。
没有人再把主持人的汗流浃背当成表演,那么嘈杂混乱的场面不是演就可以演出来的,主摄像扛着机器发疯似得往外冲这种不靠谱的情节即使再脑残的编剧也编不出来,更何况这不是演电视,这是一次现场直播。
观众的心吊在了嗓子眼。
而藤原御一这会儿却意外地放松下来,还真是鬼影重重啊。男人一马当先,却在员工情绪持续绷紧,即将崩溃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时他距离西南角那个木质隔板还有五米的距离。
大岛速水卸下一直背在身上的包,拉开拉链,里面是香烛纸钱还有求来的护符。
男人郑重地把护符塞到每个手里,之后就跟藤原御一一起点燃了蜡烛。
祭拜枉死的人。
祭拜被困在这里无法往生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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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在水之渊校门口忍足侑士。
“站住!”从自己的小破车上迅速的滚下来,赵白喊住正要往里走的忍足。
忍足侑士回头就看见自己小孩怒气冲冲地朝自己冲过来。
逃课外加撒谎,他还有理了?!
张开双臂抱住来人,忍足侑士勾起唇角,“你不是说在上课吗?”
赵白环着忍足侑士的腰,张口就咬在他的肩膀上。卧槽,要不是你这个不省心的熊孩子,爷能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我们放学了不行吗?早都放了,四点就放了!说,你没事跑过来干什么?”赵白咬完人之后就板起了脸。
忍足侑士有点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脸蛋,“怎么,没事就不可以过来看你?”
很平常的一句话,甚至说过之后,立马就会想不起来,可却刺激到了小赵爷的神经。
“我不是说过吗,你不要来水之渊,我会去看你,谁让你来的,谁稀罕你来!”赵白从忍足侑士的怀里出来,站在他面前,焦躁冲动。
我没办法告诉你,水之渊怨气冲天;我没办法告诉你,我的学校里有你世界观无法理解的生物;我甚至没办法告诉你,你是剧中人,而我只是个过客。
可是我会担心,所以我口不择言。
忍足侑士走过去重新把要炸毛的孩子揽入怀中,“宝儿,你今天有点不讲理啊,我想你了所以来看你就这么简单。所以亲爱的,现在可以和我去约会了吗?”
赵白把自己闷着忍足侑士的怀里,好一会儿才哼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忍足拍了拍他的脑门,“我知道。”
两人在校门口抱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就听见了浅川花梨的声音。
“水木白!”小姑娘穿着巫女服,咬牙切齿的从口里挤出赵白的名字,“你在这里干什么?”
赵白从听见这个声音开始就头皮发麻。
卧槽,要坏事了卧槽!
他能打电话给藤原御一就是吃准了这货什么都反着跟他来的性子,西南角的木质隔板那么显眼,一看就能看出问题,要是没有他那通电话,这货肯定就带着人直接下去了,可是现在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藤原御一一伙人去了二楼。
离地下室越远,就离他挖好的坑越远,那么公之于众的时间就可以推后一点,他也就能在警察封锁水之渊前截下忍足侑士。
可是就是有人见不得他好哇!
“你说我干啥!”赵白抱着忍足侑士的腰冲花梨吼。
浅川花梨被赵白吼懵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之后就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了。
喜欢的男人躺在别人怀里,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花梨甚至想对着水木白嚷嚷一句,“死gay,真恶心!”来着,不过话到口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这句话一旦出口,她和水木白,就真的完了,朋友也做不成。
嫉妒会让人有最丑恶的面孔,可是它却反映着我们最真实的欲望。
浅川花梨还是个孩子,所以会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因为孩子总归有颗纯善的心灵。
赵白戳了戳忍足侑士的腰,询问“情圣”的意见。
忍足侑士看看自己小孩,再看看还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果断拉起赵白的手迅速地往车边移动。
小赵爷叹了口气,从忍足侑士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转身便蹲在浅川花梨面前。
磨了磨牙,赵白恶狠狠地盯着浅川花梨的脑勺儿,却不敢去看忍足侑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