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这一走倒是潇洒,可怜了这一厅的人盯着那红色莽纹奏章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去拿。她们虽说聚在一堂,可毕竟是党派不一,政见不和的政敌。谁拿了那不知写有什么秘密的奏章谁倒霉,毕竟没人敢相信对方不偷看。
颜映与北慕涵对视一眼,另一边的北陌羽等人也面面相觑。突然,两方的人都瞪大了顺眼,一副有了主意的样子转头看着末尾喝茶的大理寺卿。
这厮,是中立派啊!
“咳!”大理寺卿刘大人被众人灼灼的目光吓了一跳,一口茶没吞下去,呛的是满面通红。
颜映整了整衣冠,跨步至刘大人面前,一脸慈祥的说道:“刘大人,这奏章就麻烦你呈给皇上了,我等先行告退。”
“有劳刘大人!”
“有劳,有劳!”
“有劳刘大人了。”众人红光满面,友好的笑着,一拱手纷纷离开了。留下刘大人一个人在大厅拼命深呼吸……
……
秦风的奏章有优先批阅权,直接交给夏皇的身边人安碌总管便是。刘大人看着奏章被呈进去,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皇上,秦王递的折子。”
“哦?”秦王醒了吗?“快给朕看看。”
“是。”安碌恭敬的呈上去。
夏皇接过,快速的浏览一遍,后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放下。眉头深皱,不发一言,一旁的安碌见状,挥手让其他宫人退下,自己恭候在一旁。
“秦风说她,只有一月的寿命了。”
什么?!安碌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夏皇,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丝毫撒谎的痕迹,可夏皇那沉思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像作假。
“可会有诈?”
“不会。”夏皇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冬藏无解,毒性强烈天下皆知。中毒之人毒发之后一月之内必亡,秦风武功高强,自然能比常人多撑些时日。”
“一月之后,边境……”
“哼,北野辰不也失踪了吗?传令下去,华皇失踪一事不必再压着,我倒想看看,到时候是谁的边境不稳了!”夏皇双眼闪过一丝狠戾,那老婆子这件事倒是作对了,北野辰生死不明,秦风以后死了华国也不敢造次。不过,这一切似乎是人算好的,来的太巧合……
“安碌,去把那人请来。”
“是。”安碌躬身离开。
夏皇再次翻看了一番秦风的奏折,秦风说那图纸被人盗了。能潜入秦王府顺利盗走这东西,这世上除了她恐怕再无其他人,那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秦风下毒的人会不会也是她呢?
可是?冬藏似乎只有幻境山庄才有,那人和幻境山庄有何关系?
……
“少艾,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不要担心。”说完,二人又陷入沉默,苏少艾几次三番想问她的身体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少艾,杀子之仇我秦风一定会报!”秦风率先打破沉默,其实昨晚上苏少艾对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却不能回应他。
苏少艾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满池的莲花,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乞求:“我们离开这儿吧!我想去华国转转,可以吗?”
秦风眼神有些闪烁,看着苏少艾眼里渐渐泛起的失望,沉声道:“好。”
她是相信苏少艾对她的感情了,他这么做是想留下与自己最后的回忆吗?还是,自己死了他也陪她一起?
“少艾,你要好好活着。”
苏少艾与秦风相拥在一起,苏少艾并不回答她。秦风,你若死了我必陪你一起,不要狠心丢下我独留于世。
“少艾,对不起。”秦风说完,在苏少艾后背轻轻一点,苏少艾便昏倒在秦风怀里。
秦风在苏少艾额间印下一吻,眼里满是心疼愧疚等其他复杂的情绪。抱着他回了轻风阁,一直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浅浅的呼吸似不存在,极为让人心疼。不管一个男人武功再高,失了孩子总会对身体一些病痛打击。
少艾,我不会放过害你的人的,不会,一定不会。
夜深,秦风为苏少艾点上安神的香木,独自去了戒备森严的书房。
“出来吧。”
“主子!”话音刚落,两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秦风面前,赫然正是外派出去的迎和破。
“破,事情查的如何?”
“启禀主子,根据范公子提供的消息和影卫的查探得知,确实是那人无疑。”
“盗图纸,几次三番出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派人刺杀云锦书嫁祸少艾那人?”
“正是!”
“哼,果真是她!”秦风暗红长袍无风自动,面若寒霜,语气冰冷,眼中更是泛着渗人的杀意。
“你查的呢?”秦风转首问影,影是离开最久,查案最久的人。
“属下查探的消息都在这里。”影说着,从怀中拿出牛皮纸卷递给秦风,后退一步补充道:“启禀主子,属下收到一封信件嘱咐一定要您亲自启封。”
秦风看着信封上那龙飞凤舞的“秦王亲启”四字,眉毛一挑,便也知道这信事何人所寄。
秦风接过信件,一边拆一边轻语:“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吗?”
“你们先下去吧。”
“主子!”影和破难得没有离开,一口同声的道:“您的身子……”
秦风眸色一沉,冷声道:“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下去!”
“是!”二人身躯一震,闪身离开。
……
夜深人静,门外轮值的侍卫影卫已换了两批。秦风撤了几盏蜡烛,将手里的密件销毁,眼沉如水。
过了一会儿,秦风熄灭了所有蜡烛,闭眼带眼睛适应黑暗再次睁开,眼前已有了那等待已久的身影。
“你来了。”秦风声音有些沙哑,漆黑的星眸顿时锃亮如锯,极具压迫!
黑暗中的男人笑了笑,丝毫不惧秦风的冷意,柔声道:“秦风,久违了。”
微微低沉的声音带着暖意,秦风见来人对自己确实并无恶意,想起昨晚此人出现在自己寝殿,见自己醒了仍不离开,便料想到他今日会再来。
只是,她认识这人吗?
“你是谁?”
男人听到这话,浑身的气息一滞,思索了片刻才道:“这世上,谁都会害你,除了我。”
“是吗?”秦风冷笑:“你没这资格吧。”
男人闻言皱眉,不敢确定秦风是否知道了什么?试探道:“那谁有这资格?”
“谁都可以有,唯独你没有。”
男人苦笑,向前一步:“原来你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