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来的众人,大多数已双眸圆瞪,嘴巴张的能塞一颗大鸡蛋,面上带着不可置信又惊涛骇浪的神色。
不怪众人表情惊愕,却见这地的风景倒也不错,柳树林立,幽中取静,是个散心的好地方,不远处的凉亭,本也是个走累了闲暇休息之地,只是现在那凉亭中的人,却完完全全破坏了这种闲静的好风景。
只见凉亭九男两女,全部浑身赤条条,几人纠缠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简直闻所未见,并且那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男子面上扬着好色之表情,张口就骂骂咧咧,听的跟随而来的许多年轻小姐,甚至那些嫁了人的贵族老夫人都直皱眉,这些人都是名门望族之后,说话都讲究个九转十八弯,能一句话讲完的,偏要分个三五句让人去猜。就是骂人也鲜少这么直白的,听着自然极度难听。
可是对比几个男人的污言秽语,那两女子表情却流够出舒服的表情,几人将人全部围在一起,众人虽然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只用想也绝对知道,此时里面的混乱不堪,那状态,直接将奔过来的众人震懵、震傻了!
这种房术之事,因为大周朝向来自谥为礼仪之帮,做事小心谨慎,自有其矜持,便连闺门小姐们都不太敢私下讨论男子,那是有失闺誉的。更甚至是公然在外面交鬂、苟合,那简直是惊世骇俗之事。更何况还不是一男一女,是一群人,这简直听都没听过,就是那妓院里的,那些京城贵妇认为的下九流女人,在接客还懂得自成一屋,这几个人竟然这么大胆,岂不是连青楼中的下贱妓女还不如!
这还能不能令她们吃惊失语吗!
“啊!”此时其中一女突然高声叫来,立即将还在陷入惊讶中人的神识找回来,纷纷开始鄙视厌恶的议论起来。
“天啊,竟然有人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种肮脏之事,简直丢尽女人的脸面!”
“是啊,我还从来不知道,有的女人这么下贱,比起青楼妓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我简直不知道骂这种人什么话好!”
“这欧阳三小姐之前在后花园忽然晕倒,我还觉得奇怪,原来是到这里与男人行苟且之事,这自然要背着旁人了,不过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下,一切阴谋算计都无所遁形,看看现在她这副丑态,不就被人看到了吗!”木翠微自以为大胆,但看到这情景也实在愣住了,但一想到之前那小丫环的神色,还有当时欧阳月晕倒的情景,她却笑了。好啊,本来她还想找机会报复欧阳月,这贱人竟然自己往火坑里跳,那就不要怪她落井下石了!
“哎,这欧阳三小姐简直太不要脸了,前段时间带着人去怀远伯府逼退婚,害了自己姐姐的幸福不说,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却原来她本身行事就这么放荡,怪不得她不在乎,还敢没事往外跑,原来她本身还做了更过份的事!简直不要脸,太不要脸了!”立即有跟着木翠微一个鼻孔出气的小姐附和道。
李如霜自然也听到欧阳月不见的消息,跟着跑来看情况,看到这情景,惊的目瞪口呆,但心里却是害怕,身为女子,她同样很清楚,被这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堵着,要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她浑身颤抖。欧阳月这岂不是要完了吗,怎么会,那个在她面前自信飞扬,眸光澄澈好似湖泊,自信又坦然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会的!她根本不想相信!
“不,欧阳三小姐不是这种人,她不是!”李如霜不禁失声反驳起来。
只是她此时的声音又是这么的苍白,而木翠微等人却嘲笑起来:“李如霜,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向着欧阳月,这个朋友,你想交,交的起吗!你就是丑了点,做事冲动了点,难道你还想像她一样,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李如霜不停摇着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带头前来的百里辰,此时看着凉亭中的情景,略显苍白的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配上他夺目精致的五官,这笑容极为耀眼,但却处处透着危险。他身边感受最深的冷采文,甚至惊的浑身颤抖一记,但扭头看向凉亭的方向,心中却越发冰冷,眸子也渐渐沉淀下去,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一边的代玉眉头直竖而起,本来就如刀削的唇,抿成一个极薄极锐的线形。
跟在身后的芮余欢看到这里,却双眸放亮,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嘴里却惊讶道:“不会的,三小姐怎么会这样……”她到底是跟欧阳月她们一起来的中,她这么一说,效果却比其它人更好。
那明姨娘也皱着眉,面上闪过惊慌失措:“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不是三小姐,不会的!”
红姨娘本来担忧受怕的四下扫看,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的凉亭里,心想,没有人注意到左侧就好。她虽心里震惊,柔儿不是将欧阳月,带去见洪亦成了?怎么欧阳月却在这里?但转念一起,欧阳柔怨恨欧阳月多年,之前的计划也曾想要陷害欧阳月的清白,谁知道会不会又来一次。这与当初在府中的目的一样吗,只要欧阳月失了身子,失了面子,被人舍弃,这府中自然能让欧阳柔做大吗!
这么想着,红姨娘声音不禁尖细了几分:“你们胡说,这不会是三小姐,三小姐……呜呜,怎么变成这样了。”本来还矢口否认,这样一哭,岂不是认定了凉亭中与野男人苟合的就是欧阳月了。
老宁氏气的额头,一直有青筋在突突往外跳,她气的晕子一阵阵眩晕,身子不断摇晃,要不是喜妈妈在一边扶着,她准气的晕倒在地,她气的怒吼:“不要脸的东西,还不给我停下!”
然而那凉亭中人,却无人理会她,该如何还是如何,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老宁氏气的不禁死劲推着喜妈妈:“快去,快去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打醒,快去!”
喜妈妈无法,只得快步冲进凉亭,但这虽在外面,一走近,那扑鼻的淫一秽之气还是呛的够呛,脚下顿了一下,然后步子更快,上前拉开一个,骑在其中一名女子身上的男子,便摔在地上。
另一边上黄氏也回过神来,推着身边的田妈妈,气喝的道:“去,快去,快去弄开了!”那意思,明显是去阻止,别再这么丢人现眼了,可是却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那田妈妈也快步冲上来,直接拉起喜妈妈已拉拽起的女子,伸手狠狠便甩去一巴掌。
“唔!”那女子被抽的,身子转跌于地上,胸直接撞地,痛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愣了一下,然而这时田妈妈已拉起另一名女子,巴掌再次狠甩而去,本来正要动手的喜妈妈看到人,眸子却急速一转。
“砰!”
那女子被怒急的巴掌甩飞,重重跌在地上,痛叫一声,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一会,猛的抬起头,面上满是惊讶,而众人看到女子的样子,比她更惊讶!
红姨娘眸子圆瞪,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二小姐……怎么会……怎么回事啊!”红姨娘这失声一叫,让原本那些以为眼花,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的人猛然惊醒。
没错!
这凉亭中的人根本不是不是欧阳月,两人都不是,非但不是,还是欧阳月的庶姐欧阳柔与其丫环草儿。之前那些一直指责欧阳月的这人,此时不禁面上微变,一是对欧阳柔这么下贱的行为很不齿。同时对自己污蔑欧阳月面上有些发臊,必竟这事关女子的清誉,她们那样说,实在对一女子影响极大。但她们心中同时怨恨,要不是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凉亭中的就是欧阳月,她们也不会相信,也不会跟着斥责几声。
那木翠微上却是急变,竟然不是欧阳月,真是便宜她了!
而欧阳柔眸子渐渐从泛带情欲转变成清明,看到凉亭入口处竟然围着一堆人,她自己更加疑惑不解,再看到红姨娘一脸惊恐的坐倒在地,她不解道:“姨娘,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然而她刚一站起身,就感觉身上似乎有什么粘粘的东西往下流,她呆呆的一低头,在看到全身赤裸,身上还有各种痕迹的样子,顿时大脑冲血,她“啊”的,失声大叫一声,本能的将身子重重砸向地上,不想让人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她更是除了惊叫,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是那得了黄氏命令的,田嬷嬷却拉起她,重重扇起她的巴掌。
“快,快给她们穿上衣服,像什么话!”宁氏也惊的不行,但到底还留了一丝理智,知道再这么下去,她们将军府更丢脸,便让丫环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衣服,赶紧给欧阳柔穿了上去。
欧阳柔此时跟一条破布似的,面上呆呆的,根本不知道做何表情。
她不明白,她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明明是扶着被她下了药的欧阳月要去见洪亦成的啊,事情马上要成功了,怎么变成她在这里了,并且全身不穿衣服和人那样。不对,那个黑影,是黑影,那黑影出现她,她就没有知觉了,她被设计了,她被设计了啊!她是无辜的啊!
然而欧阳柔刚要惊叫出声,那田妈妈突然大叫起来:“啊,大少爷,是大少爷啊!”
她这一叫,更是激起千层浪,能让田嬷嬷这么叫的,自然是宁府中的主子了,而这宁府虽然家大业大,旁支众多,但主家嫡系却只有两子两孙,想到宁喜海那有些好色的传闻,众人本能想到这田妈妈所叫之人为何。
所以当田妈妈将人拉起来时,看到那张脸,所有人都“啊”了一声,语气了然,果然是宁喜海啊!
黄氏一看这人,面上铁青,她是没想到这找欧阳月,最后揪出的是欧阳柔与丫环与野男人苟合的事,更没想到这野男人中,还有她的乖孙子!
田妈妈此时轻轻摇着宁喜海,希望叫醒他:“大少爷你醒醒啊,大少爷,你快醒醒啊。”田妈妈跟在黄氏身边也多年了,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此时心里也直发怵,根本没个准头,只能希望这大少爷可快点醒过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太糟糕了!
然而宁喜海还没醒,田妈艰这一摇晃,宁喜海嘴角开始不断流出血水,田妈妈一看大惊失色:“啊啊,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此时她在才注意到宁喜海面上毫无血色,双眸紧闭,身上似乎还有僵硬,田妈妈颤抖的伸出手指,比在宁喜海鼻下,手指抖了抖,声音都颤抖了,“大……大少爷断气了,大少爷……没……没气了!”
黄氏大叫:“什么!”
而人群中跟随而来没事人一样的宁喜海的亲娘,尚氏一把推开人,急步冲过去,抱着宁喜海也一番的比划,在感觉宁喜海当真不呼气,身上冷冰冰的,当下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啊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去了,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的,是你害的,你陪我的海儿啊!”
尚氏一个高的跳起来,抓着欧阳柔的头发,手便狠狠甩去,欧阳柔根本无法反应,直接被打的甩飞在地上,“噗”的吐出口闷血来,而这尚氏却不罢休,再次跨步走来,便对欧阳柔拳打脚踢起来。
那红姨娘见状,再也顾不得其它的,冲上来与尚氏拉扯着:“不关二小姐的事,分是你府大少爷行事不端勾引二小姐,你们陪我二小姐的清誉,你们这些恶人先告状的家伙!”
“贱人,我的海儿都被害死了,你还敢指责他,我要打死你!”尚氏一被推挤,发了狠的死抽红姨娘。
红姨娘心中现在正乱的可以,欧阳柔的计划没成功不说,还被当众发现与好几个野男人苟且,这可不比在将军府中。既然被全府中下人听到了、看到了,老宁氏、宁氏为了府里的名声,也绝不会往外面说,府中下人也自然被狠狠敲打过了,即使她们在府中受人冷眼,但在外面却无异。所以她们努力努力,对将来前途可能还无害。
可是现在欧阳柔当众被人看到这般丑态,而且宁喜海还这么死了,欧阳柔名声彻底完了,并且再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那她们娘两还怎么活,红姨娘说死,也不能让欧阳柔认了这个罪名。
百里辰此时一摆手,立即有随行的侍卫走上去查探宁喜海的伤势,那侍卫看过后,一抱拳冲百里辰恭敬道:“回七皇子,宁大公子心脉无力,鼻上无呼吸,属下查探,可能因为之前太过兴趣,而骤然猝死!”
这侍卫之话,明显在告诉旁人,这宁喜海会死,完全是因为之前行为太放纵,只顾着寻欢作乐,所以兴奋到极致,心脏承受不住兴奋过头死了。这种情况历朝病历也曾有过,所以倒没人怀疑这话的正确性。再者刚才宁喜海倒在地上,众人根本就没注意,算上他,可是十男两女,这种玩法,实在过于疯狂,宁喜海一兴奋暴毙这也正常!
尚氏听到这说法,更是发了狠的要抓上欧阳柔弄死她。
欧阳柔此时总算从惊讶中回过神,看着尚氏这发了狠的扑上来,她立即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的事,根我没关系啊!”
尚氏哪管她的托词,发了狠的扑上来,她讲了十多年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换作谁此时也要发疯了。
黄氏此时头痛的很,自己的孙子就这么死了,还是这种荒唐的死法,被这么多京城贵族妇人公子小姐看着,她宁氏百年的声誉就毁于一旦了啊!而且还是跟欧阳柔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庶女,黄氏此时也气的说不出来话。
那老宁氏更不用说了,虽说这里的不是欧阳月,但同样没让她气消,欧阳柔还不是她的孙女,还涉及的她的孙外甥一条命,她甚至比黄氏还头痛。因为这件事实在难以善了,便是她斗了这么多年,安稳活到现在,也从来就没经历过这种事。
其它人见状也议论纷纷。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将军府二小姐,这行为实在放荡的可以,之前都错怪欧阳三小姐了。”
“可不是,下贱死了,应该拉去浸猪笼,让京城的人都看看她这等丑态,简直下贱死了!”
木翠微冷着脸在一边没说话,李如霜却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此时百里辰一摆手:“好了,都别吵了,我看还是先找大夫看看宁府大公子还有没有救才是正事。”
尚氏一惊,她儿子不是死了吗,但百里辰这样一说,倒是激起她心中的希望,要知道尚氏,虽为宁府大房嫡媳,可也就生了宁喜海与宁喜珊这一儿一女,儿子真死了,可直接影响到她大房长媳的地位,所以宁喜海能活比什么都重要:“对对,快叫大夫,快叫大夫,一定要救回我的海儿,一定要救回他啊!”
此时小道上,一个身着丫环衫的女子,扶着一名身着绿色纱衣的妙龄女子走近,那女子看到路口挤了一堆人,有些意外快步走近,却见人山人海,她根本无法挤上前去,不禁拍了拍后面一个同样没挤上前,正与人交谈的官家小姐:“这位小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
那官家小姐正与人谈到兴奋的地方,这被人一打扰,面上立即沉下来,语气很不友善的道:“还能是什么,前面发现有野男人与官家小姐行苟且之事,你不是也知道……吗!”那人看到来人的样子时,愣了一下,接着大惊道,“啊,欧阳三小姐,你……你果然不在里面!”
她这一声叫,让本来更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了。
所以听到她声音的,皆闻声转头看过来,她这本来挤不进去的地方,突然哗啦一下围了一堆的人过来,那些人看到来人,也不禁惊道:“欧阳三小姐,真的是她啊。”
“欧阳三小姐,你……你来了,那你知道里面的事……”
本来这些人都是闻声赶来找欧阳月的,来到这里,有些看到前面那场景的,有些没看到,但也听到前面一个传一个,也以为是欧阳月再与野男人苟且,虽然这误会刚是解开了,但是看到欧阳月她们除了惊讶,更是有着几分愧疚。看人家欧阳三小姐不好好站这么,怎么可能是里面,那与多男苟且的欧阳二小姐可比的。
欧阳月用手正捂着头,听话,不禁皱眉道:“咦?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大家伙,怎么看到我的样子,都这么惊讶呢。”
前面听到动静的百里晶,也在木翠微和百里彩的陪同下又转了回来,真看到欧阳月好好站在那里,面上表情急变,木翠微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芮余欢心里也有些失落,但她却想到另外一件事,是十分令人在意的:“三小姐,之前你不是在后花园里突然晕倒,被欧阳二小姐扶去休息吗,怎么二小姐在里面……你却从后面出来的。二小姐的事,你难道不知情吗?”
芮余欢这话一落,众人心中也如是想到。
是啊,之前欧阳柔带着人扶欧阳月离开,那是不少人看在眼中的,因为刚才看到欧阳柔与其丫环,和十男偷情之事实在太过震惊,所以很多人都没回过神来,只是呆愣愣的,接着不断传来各种爆炸性的信息,也没倒出空来细想。经由芮余欢这么一提醒,可不是处处透着疑点吗。
那欧阳柔好心扶着欧阳月离开休息,这欧阳柔怎么突然又与十男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而这里原先她们都以为是欧阳月,如此变成欧阳柔,那欧阳月去哪里了?
来到今天宁府参加黄氏寿宴的,都是各贵族子弟,哪个家族里没有倾扎之事,没有争斗之事。而且今天来的各府的贵妇与小姐们,这小姐中可还有着嫡庶女之分,由此她们就更加感同身受了,在这府中的争斗,她们岂能不知道呢。她们立即感觉这件事里处处透着疑点,欧阳柔扶晕迷的欧阳月离开,为什么只有欧阳柔在这里,还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欧阳月晕迷了怎么才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了?
难道是欧阳月故意设计隐害欧阳柔吗,之前欧阳柔醒来时,面上那恍神错愕的表情,确实是透着几分怪异,现在细细一想,越发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总体想来,都像是欧阳月故意陷害自己庶姐的名声,若是如此,这欧阳月可未免太狠了!
之前欧阳月带着人逼着怀远伯府退婚,虽然怀远伯府在这些贵妇小姐们眼中,并不是什么顶好的良配,但配欧阳柔这个庶女,却是绰绰有余的,是一桩极好的姻缘了。欧阳月就这么破坏了,岂不是破坏自己庶姐的幸福吗?虽然后来这京城有过一小股传言,说欧阳柔品性也不好,与什么表哥不清不楚的,但当时也可是欧阳月在场,此时一想,都让她们觉得,难不得这也是欧阳月故意为之,陷害自己庶姐名声的?
而这些比起今天的事,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有可比性的。今天的欧阳柔,是甚至被欧阳月毁了,再难有翻身之地了。
这么想着,她们不禁通体发寒,这将军府三小姐欧阳月心未免太狠、太黑了,竟然能做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实在太过阴损狠毒了!
众人看到欧阳月,不禁本能后退一步,芮余欢嘴角勾着冷笑,那森翠微也冷冷看着欧阳月,百里晶面带不屑,这种小计量,简直太弱了,这种马上能被人拆穿的把戏,也只有欧阳月这种没什么智商,冲动易坏事的人才做的出来。
本来扶着欧阳月的冬雪,此时却不满的冷哼一声:“哼!奴婢倒是想问问呢,二小姐说着扶着小姐下去休息,怎么自己人却不见了。将我们小姐,一个人扔在前面的水潭边上,那里多偏僻,要是遇到坏人,要是出了什么,直接将小姐卷入水潭里怎么办,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冷雪面上的质问,一点不像做假,眉眼间尽是不满,“奴婢是第一次与小姐进入宁府,对这宁府人生地不熟的,只是一心寻着小姐,不知不觉就走丢了,也怪我们小姐吉人自有天向,这才被我找到了。不然小姐现在有没有什么危险都不知道,二小姐在哪里,奴婢今天就是以上犯上也得问问二小姐,这是做姐姐的样子吗!”
众人见冬雪一脸气愤,倒有些拿不准了,而她们在看向欧阳月时,却发现她从出现开始,一直用手捂着头,面色十分苍白,柔弱的只得用冬雪在一边搀扶着,好似没有了冬雪,她立即会晕倒的样子。倒真不像装出来的。
这下,众人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了。
木翠微却不能就此放过欧阳月:“噢,你们你一个人在别处,可有证据、证人,一个小小的丫环的说词,这个丫环还是你的人,这可不足以证明你是无辜的。”
欧阳月抬起头,样子有些虚弱,说话都软软的没有气力:“木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己倒在地上醒来,心中正是惊讶害怕呢,我要什么证据,怎么又扯到我无辜不无辜的事上了?”欧阳月很是无奈道,“我之前虽与木小姐有些矛盾,但是我此时身子正虚,实在没有力气与木小姐争这口舌之快。”
“哼!我看你是作贼心虚吧!”
“木小姐你不要太过份了,咳咳咳……”欧阳月气急一声,谁知道便震咳起来,本来苍白的面上咳的满面通红,极为痛苦,绝不像是作戏的样子。
李如霜这时走过来,扶着欧阳月另一侧的手臂,不禁道:“欧阳三小姐,你二姐她……她出事了……”
欧阳月惊讶道:“出事?出什么事了?我一醒来便没有看到二姐,正好奇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咳咳咳……”
欧阳月的表情实在过于惊讶,那表情不论谁也找不到任何的异样,有些人不禁信了她八分,李如霜却红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这……这个,这个……就是……就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木翠微冷笑:“将军府二小姐,刚被发现在这条路右叉道的凉亭中与十名男子苟且,并且宁府大公子宁喜海,因此事暴毙而死!欧阳月,当初是欧阳柔扶着晕倒的你离开的,现在她出了这种事,你不可能不知道!说!是不是你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姐姐的,做出这种肮脏阴毒的事,你该千刀万剐!”
百里晶看了半天,也总算冷淡的出声:“真是没有想到,欧阳三小姐心思这样恶毒,若是大周朝的千金小姐,也与你有样学样,做出姐妹相残的事那还得了了。欧阳三小姐,这一事本公主也帮不了你了!”
帮?你什么时候帮我了?
欧阳月心中冷笑,面上却被震惊填满:“这……这怎么可能,二姐怎么会与男子……这怎么会。”接着她不停的摇着头,一副恍惚不安的样子,“不会的,二姐不会做出这种事,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后花园中表演才艺,我赢了后,突然眼前一黑我就晕了,再之后的都我不知道了。还是冬雪找到我,叫我起来,我们二人迷了路,正想寻着路出来找找,看到这里有人声,我们才过来问问的,我真不知道啊。”
欧阳月紧紧抓着冬雪的手,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定下心来,不会让自己害怕:“你们可以去看看的,就在前面,就在那里,我在那里躺到冬雪来找我的,我说的真是真的啊,你们要相信我啊!”
“欧阳三小姐的意思是,你突然晕倒了,然后一切事情都不知道。而这欧阳二小姐与这么多人……嗯,那样了,她清醒之后也直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并且这件事促使宁府大少爷身死的事,你全然不知道。”百里辰的声音突然传出,那边冷采文与代玉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而就在前头,此时又响起一阵惊天鬼嚎一般的声音。
本来去叫代夫过来看诊的,已经查出,宁喜海确实已经断气,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人,尚氏哭叫一声就晕了,那黄氏也被打击的直犯晕,正被人扶着。
欧阳月白着脸,不停的点头。
冷采文“噢”了一声,不禁皱眉道:“这件事还真是怪异的很,之前欧阳三小姐还生龙活虎的,突然之间便晕倒了,欧阳二小姐本是扶她下去休息,却与几个野男人在这行出轨之事,清醒了也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并且宁大公子还死了。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啊。”冷采文的话,引起大多数人点头表示认同,冷采文突然怪叫一声,“不好啊!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将军府和宁府呢。不然怎么这么巧,宁府大公子死了,将军府两位小姐一个晕了,一个被污辱了,而且这项项证据直指欧阳三小姐,这三小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但这种事,傻子都不会做将最后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的事吧。这种错漏百出的诡计,分明是有人针对将军府与宁府啊!”
冷采文的话一落,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虚弱靠在冬雪身上的欧阳月,眸子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神扫向百时辰与冷采文,最后流光一般的眸子,定定瞧向百里辰。
这百里辰似乎很喜欢白衣、银衣这种素静的衣服,只有这样的衣服,更能修身,也更能突显他往日虚弱的模样,他的面色总是那样的白,只是站在那里,却感觉随风要倒似的。可是他身形修长,气质又说不出来的高华,结合在一起,他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又奇特,总有着吸引人的魅力。然而看到这里,欧阳月垂下眼睛,头继续微垂在冬雪的肩上。
“冷公子的意思是……”
这时候前院里招待欧阳志德等大臣的宁府大爷宁百川,二爷宁百事等人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宁百川刚到便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挥手招手下过来:“去,立即将府中下人招集起来,一一进行盘查,再给我搜查,真有人敢在宁府为非作歹,也要过了我宁百川这一关!另外,再去请太医,一定要查清楚海儿的死因,我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说着冷冷看了欧阳月一眼,很显然他对这件事也同样怀疑欧阳月!
这宁百川位列三品御史大夫,自也有着一股子官气,此时他怒急不消,自己的儿子啊,将来的希望啊,虽然宁喜海平时胡闹好色了一些,但这不妨碍他将其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并且宁喜海还是在府中死去,还是被这么多人以这么不堪的形象逮住的,这简直让宁百川怒火中烧!
欧阳志德却快步走来,拉着欧阳月问道:“月儿,你怎么样,脸色这么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木翠微见情势扭转,心中正急切切的,看到欧阳志德这么关心欧阳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冷讽道:“哼,这件事还没查清楚呢,谁知道欧阳三小姐是不是做贼心虚吓到了,这件事,她最有做事动机,并且也有这个时间与办法!”
欧阳志德猛的抬头,虎目圆睁,喝道:“闭嘴!本官在这里与女儿说话,你是哪家的,这么没规据插嘴,滚一边去!”
“你!”木翠微气的头脑发涨,还没有人敢让她滚一边去,她气的刚要回嘴,百里晶却已厉眼扫来,木翠微心脏一缩,脚立即停住了。
她双拳紧握,心头有着不甘,但在她虽为三品刑部尚书之女,虽然有个不错靠山的爹,可到底她与欧阳志德这种将军没有可比性,她刚才也确实无礼,她若再不依不饶上前,到时候惹的欧阳志德发怒,谁也救不了她!
到底还知道几分轻重,木翠微只好闭上嘴巴,但眼神一直冷冷盯着欧阳月不放!
此时宁百川命令府中下人,将晕过去的尚氏送回去,另一边派人请太医过府为宁喜海验伤,并且还分出人在府中搜查,今天是黄氏大寿,若是真有人针对将军府与宁府做些什么事,又人多嘴杂的,还真容易出事。
不一会太医过来,就地给宁喜海做了个较全面的检查,不知道查到什么,还反复看了看,最后这才面色微沉的回禀:“宁大人,令郎已死,并且是死于心疾,但这心疾经下官为查却有些蹊跷,下官看来这倒是像被高手直接震碎脏腹。当然这只是下官的推测,这种可能性极底,能做到的都是武功极高的高手,并且手法十分俐落,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若排除这点,那令郎便是刺激过重,导致心脏负荷不了,暴毙。”这太医说话总喜欢留一分,再者今天这个事,也实在影响过大,他也不敢说绝了。
而在场的众人听到太医这么说,不禁面上都是一惊!
被高手震碎心脏,那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码欧阳月这种半调子的没可能,难道真不是她设计陷害的?
却在这时宁府的下人急忙通报过来:“大爷,属下在叉道口那里的竹屋里,发现一对偷情男女!”
“什么!”
围观的众人不禁失声同叫出声,今天这都是什么日子啊,这边偷情的欧阳府二小姐的事还没了,那里又来了出。
天啊!
宁百川面上一沉:“带我去看看,竟然有人这么大胆子,在我宁府做这等污秽、坏我宁府名声之事,本官今日绝不轻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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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个一个来对付,写到爽了,激动的头晕了……
郁闷死了,一直审不过,这章开头精彩全面目无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