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将血影带去了何处?”突然的,殷杜举着剑朝着地上一名男人冷冷的逼问道。
他那从未有过的恶声恶语让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时都惊了一瞬,夫妻俩不由的同时看了过去。
而被逼问的那名黑衣人突然蠕动嘴巴。
见状,殷杜快速的上前将其腮帮子夹住,防止他咬舌自尽。
目露厉光的他另一只手快速的脱掉了自己脚上的一只黑靴,众目睽睽下,突然将自己裹脚的布条给拆了,然后塞到了黑衣人嘴里——
“……”白心染嘴角狠抽。
“……”偃墨予亦然。
这太过突然、太过戏谑、太过恶心的一幕让夫妻俩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尼玛,这谁家的孩子这么缺德,竟把自己的臭袜子给放别人嘴里叼着……
回过神,白心染不得不赶紧朝他招手:“殷杜,行了,你别把他给熏死了。他们是盛莫派来的人,你不用问他们了,直接带回去就行了。”要折腾回去随便折腾,可别在外面做得这么恶心,她中午饭还没吃呢。
听完她的话,殷杜没啥反应,依旧是恨不得杀了黑衣人的样子。
偃墨予朝着一名暗卫突然命令起来:“速去奉德王府,告诉奉德王,就说本王说的,东西可以不要,但盛莫和盛子阳的人头本王定是要见到。顺便告诉他,若血影少了一根汗毛,本王就一把火烧了他奉德王府!”
那暗卫领了命令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闻言,白心染抬头看向他,有些诧异和不解:“怎么回事?你知道盛莫和盛子阳在什么地方?”听到他的话,她知道血影定是会没事。
“回去为夫再说给你听。”偃墨予朝她点了点头。但碍于外面人多,他并没有说明缘由。
这都要怪那厮,手脚慢!
那次出事后,他们并未对盛莫和盛子阳动手,原因就是那厮还没找到铁矿的位置。想多拖几日下手,待找到盛家的铁矿之后再行动。
哪知到那盛莫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找死!
而对于那个断了一只手臂、后面加入进来、明显不知死活的黑衣人,白心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人了。
“墨予,这个人就交给我吧。”
偃墨予也没制止,站在身后看着她。
那黑衣人躺在血泊中痛得一张脸都扭曲起来了,活生生的被人卸下一只胳膊,没有痛死过去都算是他毅力好,但头顶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示着他此刻极为痛苦。
见到白心染走近,他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就好像白心染要来取他的性命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
白心染冷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萧家小姐和金子雅公主要你们来做何?为何你们要帮西云国的人?”
听到她的话,黑衣人明显很震惊和不信:“你……你……你怎么知道……”
白心染险些一脚过去踹死他。他们这群人明显就是三流杀手,或许连杀手都称不上。
还想监视他们承王府,甚至还想在承王府暗卫手中抢人,他们不死,谁死?
也不知道那俩女人去哪请的人。
她现在就想知道那两个女人打算如何对付她,她会好好的将她们的想法反送给她们!
“说!不说老娘把你四肢都卸了!”对于该死的人,她没有一丝同情,她现在是真的恨不得一刀捅了他。当真以为她好欺负不成?
黑衣人被她那凶狠的威胁吓得抖了抖,特别是看到她眼中那抹浓浓的杀意时,他浑身哆嗦着,嗓音颤抖的全都交代了出来。
“我……我们是被那两个女人花高价请来的,她们说要找机会将你给劫持去,然后卖给美人庄……看到你们打起来……那个公主突然又要我们过来帮忙……我……我……”
白心染眸色一冷,直接一脚将他踢晕了过去。
“殷杜,将人带回去,本王妃要留着他将来做人证!”
可恶!两个死女人,居然想把她卖去青楼!
TM的也不去打听打听,这美人庄是谁的!
她真不知道该赞扬这两个女人胆大还是该赞扬这些个蹩脚杀手勇气可嘉……
哼……美人庄?
既然她们喜欢那里,她定要让无娘好好调教她们两个……
回到承王府白心染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墨予,殷杜人呢?”貌似从他们回来的路上就一直都没看到他了。
而偃墨予淡漠的扫了一下身后跟着回来的人,幽深的黑眸快速的闪过一丝诧异。
捕捉到他的神色,白心染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没听到墨予交代了任务给殷杜,那家伙居然突然就没影了。
“墨予,难道殷杜救血影去了?”除了这个答案,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偃墨予眉头蹙的有些紧。
一看他那摸样,就似有解不开的谜团在困扰他一样,白心染顿时觉得好笑。
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她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行了,殷杜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难道你打算让他光棍一辈子?”
“……”偃墨予黑眸的诧异之色更深。这是何时的事?
拉着他的手往主院的房里走,看着他一直都皱着眉头也不说话,白心染只认为他是不赞同殷杜谈恋爱,所以一边走她一边试着开导。
“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手下是否能跟正常人一样有成家的机会。但是我觉得若是他们有这方面的追求,咱们还是该赞同。不能因为他们低人一等,你就恪守死板、不近人情、棒打冤枉,知道不?”
“……”偃墨予回过神来,嘴角抽了抽,反手将她小手握住,停下脚步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为夫在你心中就是如此没有情理可讲之人?”
白心染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鼻子,“我这不是提醒你吗?又没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顿了顿,她突然正色起来:“现在还不知道殷杜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改天你有时间探探他口风。虽说她跟血影不搭调,不过如果能帮他,我还是愿意帮他的。”
其实她最想的就是血影能突然开窍,人光有忠诚还不行,还得有七情六欲,懂得哭懂得笑,懂得爱懂得恨,对于血影,她是真的很忧心。她敢保证,若是身边人不能很好的提点她,那丫头估计到七老八十都还是这个摸样。
要她看着她七老八十还这个样子而且孤身寡人的,她可受不了。
可是要让血影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又谈何容易。
谁受得了她那雷都打不动的样子?
她是不是得想个办法,让那丫头尽快有所改变啊?
对于白心染将血影和殷杜凑为一对的事,偃墨予面部有些抽搐,尽管他见多识广,也没法将这两人想成一对。
可看着自家女人认真的样子,再想想殷杜有几次的确不寻常的反应,他又说不出否定的话出来。
这可真是印证了一句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想明白了一些之后,偃墨予垂眸看着她:“这后院的事你做主就好,为夫不擅长处理这些。”
闻言,白心染笑着反问道:“你不擅长,难道我就长了一张媒婆脸?”
偃墨予唇角微抽,突然低下头将自己俊脸凑到她面前,眸光从她额头打量到下颚,完了抬手捏了捏她没多少肉的小脸,突然说了一句:“媒婆脸为夫倒没看出来,悍妇脸为夫倒看到一张。”
“姓偃的!”白心染突然龇牙低吼。
可惜人已经闪进了卧房。
她有些气不过,抬脚就追了进去。站在门口,手插着腰,挺直着背,皱着鼻子,一副凶样的朝里吼道:“赶紧的让人给我找血影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今晚你别想进房睡觉!”
居然说她是悍妇,那她就悍一个给他看!
偃墨予胸腔一震一震的,紧紧的抿着薄唇,俊脸有些扭曲,明显是憋笑憋得紧。走过来将她突然打横抱了起来,将头埋进她颈窝里就一直闷笑个不停。
“放心,为了不被夫人赶出去,为夫会在天黑之前将血影给带回来。”咬着她的耳朵,他认真的说着话,但眼底依旧笑意浓浓。
白心染也清楚,不光是她在乎血影,其实大家都很在乎血影。听到他亲口的保证,她算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殷杜和血影之间的事,等血影平安回来再细说。
而对于另外两个蠢女人,她是绝对不会姑息!
这次饶了她们,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试想一下,若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若她是个柔弱可欺的女人,若她真被卖到青楼,那她面对的该是什么?
这两个女人的行为跟蓄意杀人有何区别?古代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难道她们还不清楚?
天刚刚入夜,就如偃墨予所承诺的那般,血影回来了。
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殷杜。两人的样子有些狼狈,不知道怎么弄的,脸花了,身上的衣物也皱皱巴巴而且还有利器划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