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夏皇寿诞宴以后,白心染算是在京城里火了。
京城的百姓又一次找到茶余饭后的话题——
有人赞承王妃胆气可嘉,有人骂承王妃心狠毒辣,连人死了都不放过,还把死人分解了当玩物……
各种议论声不断、谣言不断,就连承王府里见过白心染的,在得知自家的王妃有这惊世骇俗的癖好后,现在看到白心染都是躲得远远的。
对此,白心染无语得有些想吐血。
敢情现在各个把她当妖魔鬼怪了……
邱氏的事她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宫里还有个皇上,根本轮不到她插手,而且也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邱氏留在承王府的女人跟她就有些关系了……
自打冒出一个金陵国公主以后,她现在一想着承王府的这些女人,就越想越不能容忍。
以前邱氏在承王府掌势,护着那些女人,她忍了,可现在邱氏在宫中自身都难保,她若还不出手,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这日早上,她让血影通知府中所有的小妾到主院中来。
小妾们来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看着地上跪着的七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白心染是扎眼的疼。
“今日通知你们来,本王妃是有一件事想要与你们说。”一边说着话,她眯着眼一一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我不管你们来承王府有多久了,今日本王妃都要在这里告诉你们,本王妃在一日,就不能容忍其他女子接近王爷。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本王妃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不听也得听。谁要是看本王妃不顺眼的,现在就可以去找王爷过来为你们主事。王爷同意谁留下,那本王妃就让谁留下,甚至本王妃还可以把王妃之位让给她坐。”
原本以为她最后一句极具诱惑性的话会让几个女人打鸡血兴奋起来,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七个女人在听完她说的话后。不但没露出类似于兴奋、期待的表情,反而几人同时朝她磕起头来。
“王妃,您要贱妾们如何做您直说就可,贱妾们都没有意见,一定会听从王妃安排。”其中一女子埋着头突然说道。
“……”白心染愣了愣,随即看向了血影,想从血影那里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惜血影就跟块雕塑石像一般,压根就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可供她参考。
扭过头,她似是不相信的看着地上七个娇滴滴的人儿:“你们几个,不管我如何安排,你们都没有意见?”
闻言,几个女人低着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异口同声的回道:“王妃,贱妾们没有意见。”
“那若是我让你们离开承王府呢?”
众女人这一下又齐齐的点头,就跟早就商量好了似地,连愣一下都没有,同样异口同声的回道:“王妃,贱妾们听从您的安排。”
“……”白心染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只不过有些怪异的是——
“你们几个为何不抬起头来看我?”
“王妃……贱妾们……不敢。”其中有个女人居然抖起了身体,说话结结巴巴的。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敢情她会吃人?
此刻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间在这些女人心目中比吃人还可怕。
宫宴上的事京城大街小巷都在疯传,她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甚至之前丽夫人的死,她们都开始怀疑是白心染所做。而且听说承王在宴会中当众说出那些残肢断掌是承王府的一名小妾身上的,这更是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她们头顶让她们恍然大悟。
丽夫人本就是被王爷割了舌头而死的,而且死后连尸首都不知道去哪了。原来……都被王妃拿去‘玩’了!
他们现在严重怀疑王妃当初喝了丽夫人的舌汤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变态。
以前她们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宫里传出王妃收集死人的肢体器官把玩后,她们这心里就开始惶恐不安了。
王妃有如此变态的癖好,谁还敢在她眼前晃?
加上王爷还在她身后纵容她的这一怪癖,谁知道下一个被她弄死来‘玩’的人是谁?
老夫人已经离开了王府,现在身份贵不可攀,压根就不管她们的死活了,她们还有什么指望?
如今一个替她们出头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要同这样变态的女人住在一个府中,这种日子谁过得下去?
不离开难道还等着被王妃弄死分尸肢解吗?
而且昨日管事的还找过她们,说王爷发了话,谁主动离开承王府就将给其一笔银两,若是执意要留在承王府的,以后就轮流在王妃身边伺候,而且若是伺候得让王妃不满意,就任凭王妃发落。
王爷都如此发话了,还有谁敢留?
看着一个个女人似乎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白心染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当然知道肯定是最近的流言蜚语让这些个女人多想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自己离开说明她们识相,若是厚着脸皮还想有什么念想的,那她肯定会头痛、眼痛、全身痛。
等血影将这一个个浑身都哆嗦的女人带走回来后,她站在血影面前转了一圈,问道:“血影,你看我像不像妖怪?”
“……”血影冷硬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白心染有些没趣的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个京城第一大名人现在居然连个家门都不敢出,你说我是不是很憋屈?”
“王妃,您可以乔装打扮出去。”
白心染白了她一眼:“我俩扮成男人,你明显比我帅,你这是故意想让我羡慕嫉妒恨?”
“……”血影嘴角再次抽了抽,清冷无波的眸光中瞬间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低着头突然就不说话了。
见她又开始沉默,白心染蹙了蹙眉。她就不信她扭不正这丫头的性子!不说要她改变多少,至少要让人觉得她有人气才行。
眸光闪了闪,她突然好奇的问道:“血影,听说昨晚殷杜拉你去喝酒,结果怎么样了?”
血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回王妃,殷护卫现在还未醒。”
“……”白心染嘴角狠抽。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你俩喝了多少酒?”
“回王妃,十坛。”
“……”她可以当做没问么?
十坛子酒男的喝到第二天快正午了都没醒,女的却天不亮的起来做早膳。
这样下去以后谁敢娶她?
为了不加深自己的自卑感,白心染决定转移话题。
“柳小姐快要成亲了,我让你代替我缝制的东西你做好了吗?”
“回王妃,已经缝制好了。”
“那好,带我去看看。”
大学士府
白翰轻这几日可谓是焦头烂额。
眼看着儿子婚期将至,结果家里母亲却以死来威胁让他们推掉与柳家的亲事。
前几日贺兰氏上吊未遂被丫鬟及时发现,可把白翰轻给吓惨了,害怕她再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们,于是派了好几名丫鬟日夜轮流的将贺兰氏看护住。
可贺兰氏似乎铁了心要与他们唱反调,见自尽不成,于是就开始了绝食。
总之,是以各种极端的方式来反对白柳两家的婚事。
可是聘礼早就已经下了,且婚期都已经定下,这如何退亲?
贺兰氏房中,白翰轻愁苦着脸,就差给贺兰氏跪下哀求了。
“母亲,您好歹吃些吧?儿子求你了,别这样可好?豪儿跟柳家小姐也算两情相悦,且这婚期没几日了,您就成全了他们吧?”若是这桩婚事还未定下,他还可以说服豪儿放弃那柳家小姐,可是这聘礼都下了,八字也合了,婚期也定了,现在让他退婚,岂不是得罪人?
且那柳博裕极为宠爱那名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在让他们白家去做伤害对方爱女的事,那纯粹就是给自己家族添乱,柳家世代武将,且手中也有一定的实权,当真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戏弄的。
别看贺兰氏绝食了两天,一说起这门亲事,她就浑身都是劲。
指着床边的儿子就瞪眼骂道:“什么小姐?她也配当小姐?她不过就是柳家的一名养女罢了,而且我听说那女人小时候还在街边乞讨过,就这样的女人,你们居然把她当宝?反正我不管,这门亲事我坚决不会同意,你们若是坚持要将那女人娶回来,那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死了也没脸想白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白翰轻哭丧着脸,为了这事,他被自己母亲折腾得心力交瘁,比起贺兰氏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沉痛哀愁的样子,更像是绝食无力的人。
“母亲,不管柳家小姐是何身份,她现在总归是柳大人的爱女,且柳大人对她宠爱有加,其身份地位在柳家不输嫡亲子女。你又何必对她的身世有如此深的偏见呢?”
贺兰氏捂着胸口直喘气,脸上的皱褶子也气的一颤一颤的。
“反正我不管,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那种孽种进我们白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