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检点、太不知羞耻了!
还有那什么破茶!一个男的煮出像马尿一样的东西,能喝吗?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臭女人!
还买什么胭脂水粉,就那张脸,难看得让人食不下咽,还想涂涂抹抹,也不怕把人恶心死?
明明是个母夜叉,还装得跟只小麻雀似地,认识这么多年,他还真看不出来她演技竟然这么好,比那些戏子都要演的入木三分!
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有人要?!
想到什么,男人突然将手中的酒盅猛的砸在了地上——
离天牢和刑部失火已经过去了整整时日了,面对这么大的两个烂摊子,太子夏允浩算是从未有过的焦头烂额。
如今天牢被烧成了废墟,奉德王到底死没死没有人知道,若是死了倒还好,至少他还能借口这是一场意外,可若是没死呢,那他这阵子所做的一切白费了心思不说,且还让自己遭受监国不力之责。
特别是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还未搜查到皇上踪迹时,夏允浩再如何冷静也有些坐不住了。
当天竟逼迫兵部尚书邓超义借兵两千将承王府团团围住——
当夏高一行人好不容易赶回京时,就发现了这让人大为震怒的一幕。
上千名弓箭手包围了整个承王府不说,且还将承王府里所有的人都抓了,甚至还搬空了承王府里所有的东西,连花花草草都没留下一株。
领军的统领在见到夏高一行人出现时,顿时就吓得脚软。
而闻声赶来的邓超义更是当着夏高的面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皇上恕罪,臣也是被太子逼迫才不得不借兵给太子的。太子威胁臣,说臣若是不借兵给他,就是蓄意袒护承王,要把臣和承王一同治罪啊!臣该死,臣该死啊!”
看着被搜缴一空的承王府,夏高被气得险些吐血。
“邓超义,你告诉朕,承王犯了何事要被你们缉拿?今日你不给朕把实情说个清楚,朕立马让人抄了你全族!”
邓超义四五十岁的人了,一脸的委屈和懊悔,伏在地上连腰都不敢抬:“皇上,天牢和刑部失火,奉德王命丧天牢,太子殿下说这事和承王有关,让人召承王进宫问话,哪知承王却突然失踪,寻而不得。太子说承王定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畏罪潜逃,遂让臣带兵捉拿承王。”
“什么?!”夏高上前一步弯腰将邓超义衣襟猛地抓紧,将他身体抬了起来,愤怒的眼眸中充满的震惊,“你说什么?奉德王命丧天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偃墨予和白心染在一旁听得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夫妻俩相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不信。
那厮就这么死了?
还有天牢和刑部失火?
到底他们那晚离开之后发生了何事?
两人把目光都看向了邓超义,等着他给大家解答清楚。
邓超义面带哭相的回道:“皇上,太子怀疑奉德王私采银矿、走私兵器,让人将奉德王抓去天牢问罪。但当天晚上不知为何,天牢和刑部同时失火,里面的人全都无一幸免藏身火中,奉德王、奉德王他也在……”
闻言,夏高突然一个不稳,往后跄踉了两步,偃墨予见状,上前将他搀扶住,并冷冷的瞪向地上哆嗦的邓超义:“邓大人,当日本王派承王妃前去你府中,可是承王妃未能与你说清楚?”
邓超义朝偃墨予磕了一下头:“承王殿下,非也,承王妃已经将您的话转告了下官。下官也不想动兵,可是太子他、他逼迫下官,下官也是没法啊!”
夏高听闻噩耗,脸几乎都被气的失去了血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白心染也有些不忍,遂上前朝他说道:“皇上,奉德王或许还未死……”
她话还为说完,就听到有笑声传来,且那笑声刺耳又熟悉无比,不仅她诧异的回头望去,其他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只见夏礼珣坐在一把木轮椅上,由小厮推着走了进来。
“承王妃,没想到你倒是挺了解本王的。”尽管双脚暂时不能行走,可依旧穿得光鲜贵气的男人朝白心染勾唇一笑。
偃墨予冷着脸瞪了过去,要不是白心染将他暗中拉住,估计这会儿某个半残废人物已经被拍飞了出去。
无视夫妻俩的怒意,夏礼珣让小厮将自己推到夏高面前,这才敛回笑意,正色道:“儿臣来迟,未能恭迎父皇回京,还请父皇恕罪。”
看着好端端出现的儿子,夏高松了气,脸色明显好转:“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不是说你已经……”
当真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他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儿子,也知道其野心不小,所以这些年才会在朝中剥削他的势力,让他做了一名闲散王爷。可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骨肉,听到噩耗时,他还真是心痛了一把。
这些个东西,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父皇,儿臣幸得老天庇佑加之父皇龙威庇护,才让儿臣逃过一劫,但儿臣因怕被皇兄再次刁难,所以才不得不暂时隐藏起来。”夏礼珣冷傲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本正经之色。
闻言,夏高连连点头:“好好,没事就好。”
语毕,他目光凌厉的瞪向邓超义:“邓超义,朕命你速去把太子给朕绑来!朕要亲自问问他到底他是如何监国的?”
邓超义被夏礼珣的出现惊得一时没回过神来,听到夏高的旨意,这才猛然回神,赶紧磕头领命。
起身时,他看了一眼被搬空的承王府大厅,顿时有些心虚和尴尬的看向了偃墨予。
“承王殿下,您看这……”早知道如此,就算太子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该听信太子之话,这下……唉!
“墨予,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了。”看着邓超义的表情,白心染心里好笑,但却没忘记落井下石。
敢动他们的家,这些人就等着死吧!
“什么无家可归?”夏高一身威严骤显,朝白心染瞪去了一眼,“明日你俩就给朕搬去太子府!”
夏高的话一落,在场的人都惊得瞪大了眼,齐齐的朝偃墨予看了过去。
入住太子府,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不是傻子。更何况还是皇上开的金口,这可没半点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看着大伙的眼光,特别是在看到奉德王整个脸都黑了以后,白心染险些拉着偃墨予直接暴走。
这皇上,是嫌不够乱,故意来给他们添乱的是不是?
居然在这个时候让他们住太子府!
没看到太子和奉德王明争暗斗弄得满城风雨吗?居然还把她家墨予给卷进去!
偃墨予也是冷下了脸,朝夏高说话都是硬邦邦的:“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臣莫名遭受不白之冤,恳请皇上替臣洗去冤情,还臣清白,其他事务臣自有主张,不劳皇上费心。”
夏高听到他那明显抵触和不悦的语气,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有些欠妥。
看着众人震惊的反应,轻咳一声,他突然朗声朝偃墨予说道:“太子不加调查就造谣生事,且还将你府中搬至一空,如今你们夫妻俩无法落脚休息,借他太子府住上几日又有何妨?”
他这话一出,众人神色才稍微缓了过来。特别是奉德王,暗自吐了一口气。
太子的事都还没解决掉,又蹦出来一个承王与他争夺,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过多久,不少朝中官员听到夏高回来的消息,都纷纷赶到了承王府。
当太子被带到承王府时,见到夏高那一刻显得尤为激动。虽然夏高说的是让人绑他,可看到随行而来的皇后,众人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儿臣恭迎父皇回京。”夏允浩在夏高面前跪下,似惊似喜的问道,“父皇,您既然回京了为何不回宫中?儿臣有好些事想向你禀报。”
夏允浩说完话,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夏高身旁的几人,见偃墨予和白心染也在,他眸色突然闪过一丝冷色,当看到坐在木轮椅上勾勒唇角正对着自己笑得春风得意的夏礼珣时,夏允浩迷人的眼眸深处顿时显出一丝惊诧。
好在他反应快,赶紧收拾好自己短暂的失态,低下了头。
楚皇后在宫人的拥簇下走了上来,带着一众宫人殷切的朝夏高行礼。
“臣妾恭迎皇上回京。听闻皇上回来了,臣妾不见皇上回宫,这才随太子一同出来迎接圣驾,还请皇上勿要责怪臣妾的擅作主张,臣妾也是因为多日未见皇上,所以分外思念罢了。”
这算是白心染第一次看到传说的楚皇后,也就是她婆婆当年的情敌。论起气质,这楚皇后一身雍容华贵,举止端庄贤淑,倒不失一国国母之风范。但论起相貌来,白心染还是更倾向喜欢那位玉棺中的婆母。虽说楚皇后姿色也不差,可以说容貌端正,温良大气,可凭着女人的第一直觉,她始终觉得楚皇后有些做作。
不过这也很好解释,人家是一国之母,在外怎么也得做点姿态出来,哪会像普通人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想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