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月末了,这个月感谢大家给力的月票,前些日子一些私事耽误了更新,虽然基本保持了两更,但我觉得还是太少对不住大家的支持,这几天有空,好好更新,也不求月票了,就当感谢大家的支持。今日第二更送上,还有更新晚点等我睡醒再谢。再次感谢这个月大家的支持!)
夏侯昊玉的瞳孔渐渐放大,他从这一剑中感受到极为可怕的力量。
他终于明白苏长安为什么会问他怕不怕死,又为什么会说他不怕死。
借着这漫天剑光,他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这少年嘴角渗出的鲜血。
他动用了某些他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的力量,方才能使出这般强悍的一剑。
这少年从一开始的打算便不是拦住他这般简单。
他分明是想要杀他!
他这么想,亦这么做。
同时,夏侯昊玉很清楚的从这一剑中感觉到,苏长安确实拥有这样的能力。
他不得不收起心底的轻视,运转起浑身的灵力,全力应对苏长安这舍生忘死的一剑。
缠绕着他甚至的九头恶龙在那时纷纷发出一阵长啸,猛地遁回了夏侯昊玉身后那尊高约百丈巨大得宛如神祇的帝王虚影之中。
那一刻,一直犹如雕像一般魏然不动的帝王虚影,他的双目豁然张开,一道铺天盖地好似泰山压顶一般的威严席卷而来。
随即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那巨大虚影的身子忽的站了起来。
而那股磅礴的威压也变得愈发的强烈,在这样的威压之下,那些本来还留存着一口气的、被压在通明殿废墟之下的宾客们,纷纷脸色一白,嘴里吐出一道道鲜血,更有修为较弱者,直接便在这股威压之下,七窍流血而亡。
那巨大的虚影迈出了自己的步子。
他随时虚影,却又犹若实质,每一步都带着巨大的声响,大地也随着他的每一次脚步落地,而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剧烈颤抖。
终于他来到离夏侯昊玉极近的身后,这并不是一个特别漫长的过程,虽然他走得极慢,可他却着实太过巨大,那般遥远的距离,对于他来说也不过一两步的脚程。
而苏长安的剑也在那时来到夏侯昊玉的身前。
此刻苏长安俨然已是浑身浴血,那磅礴的剑意给他带来的负荷,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尽数碾碎,他能坚持到现在,所依仗其实只是心头的那一股执念。
夏侯昊玉也发现此刻苏长安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接下这一剑,他必然便再无还手之力,倒是他为刀俎,人为鱼肉,任他宰割。
这般想着,他神色冷峻的想着苏长安伸出了自己的手,而他身后的那道虚影也在那时伸出了他手。
二者的身影在那时好似重叠在了一起,他们虽然是一人一影,但又像早已交融,不分彼此。
夏侯昊玉向苏长安的剑伸出了手,就如同他背后的巨大虚影朝着苏长安的剑伸出了手。
苏长安自然感受到了此刻夏侯昊玉,或则说他身后那尊巨大的虚影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但他却没有丝毫退避的打算,应当说,在他使出这一剑时,他便已蒙死志。
他并非毫无牵挂,但他不是北通玄,做不到为了所谓的苍生的而放弃自己在意之人。
他是苏长安,不是北通玄,更不是谁谁。
他要做之事,不问对错,不问是否值得,只凭问心无愧。
所以,他眸子中的神色在那时愈发决然。
“一问君王,山河拱手!”
他发出一声这样的暴喝,手中的剑便直直的撞在了那巨大的吸引手掌之上。
一道巨大光芒亮起,伴随着的还有席卷一切的气浪,本就化为废墟的通明殿,在那时散落一地的残垣败瓦被尽数卷起,四散着被吹向四周,将这古家晋王府中的水榭楼台、玉砌雕栏,砸了个满地狼藉。
而待到光芒散去,苏长安的剑依旧抵在那夏侯昊玉所唤出的虚影的掌心之上。
他周身的衣衫被二者力量对碰所产生的狂暴罡风所撕裂,露出其下一件渐渐开始渗血的皮肤。
可是他的剑,依然难以突破夏侯昊玉的这一掌。
夏侯昊玉也似乎是看出了苏长安的疲态,他发出一声冷笑,伸出手的开始缓缓握上,而那虚影的手也随之开始合拢,眼看着苏长安的身子便要被那虚影巨大的手掌包裹其中。
他有心退避,但身子却蓦然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手掌将他的身子彻底包裹。
数息之后,只听一声闷响,那虚影的手掌已然合拢,而苏长安的身子也在那时被完全握在了那手掌之中。“我自起事以来,这两百年间有无数人想要杀我,但能逼我使出全力的却少之又少,尤其是在你这般年纪。”夏侯昊玉这般说道,言语像是夸赞,却又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可惜,现在的你,根本不配做朕的对手。”夏侯昊玉言罢,他的眉宇间杀机一闪,握拳的手便猛地开始用力,显然是想借助那虚影将苏长安的身子尽数捏碎。
按理说着应当是一个极为简答的过程,毕竟在夏侯昊玉看来过度使用了力量的苏长安,此刻应当是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可也就当他正要用力将之生生捏成碎末之时,他忽的感觉到掌心之中传来一阵反抗的力道,这让他的眉头一皱,暗觉不可思议。
而也就在那时可苏长安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二问君王,苍生何辜!”
此音方落,夏侯昊玉便感觉到一阵剧痛自手心传来,那虚影也随即发出一声痛苦与愤怒并存的嘶吼,那时,巨大虚影的手臂忽的自里向外开始渐渐变得扭曲,这样的扭曲在瞬息之后陡然加大,最后干脆整个手掌尽数化作虚无,粉碎开来。
夏侯昊玉的手掌也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就像是被某些卡不见的利器说划伤了一般,手掌之中蓦然浮现了无数道细微的伤痕,带着一丝金色的鲜血亦在此刻自他手中滴落。
而苏长安的身子亦在那虚影的手臂被搅碎之时再次出现,他手持一并黑色长剑,周身叁仟零价涌入朝拜君王一般围着他的甚至不断的狂暴的转动。
他面色冷峻得好似那天上之上的坚冰,万古不化。他注视夏侯昊玉,周身的剑意开始疯狂的滋长。
三千灵剑似有所感,纷纷爆出一声剑鸣,随后猛然涌入那柄被苏长安握在手中的黑色长剑之中。
他周身的剑意愈发狂暴起来,身子仿佛已经无法承受这般强悍的力量,一道道血管开始炸裂,不出两三息的光景,他便已是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血人,这让他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唯有那双眸子依然寒光闪烁,杀机盎然。
“三问君王,鹿死谁手!”
他猛然发出一声暴喝。
悬于半空的身子如同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翼,以剑为锋,以身为剑,决然的朝着夏侯昊玉的眉心刺去。
那一刻,夏侯昊玉终于在百年后又一次真真切切嗅到了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