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陈香的双眼中突然间放出光芒来,一瞬间便形成了密集整个房间的光线网络,甚至比起席应的紫气天罗网络还要密集,还要科学合理的多,接着又狠狠的绞上了席应的紫气天罗,一下便控制住了整个场面,比起席应狂魔乱舞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布置好了网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见到这一幕,席应已经吓的满脸是汗,两只眼睛更是恐慌的抖动起来,软倒在地上,跪伏在地上着急的祈求道:“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是有着许多用处的!不要杀我!我求你了!”
陈香冷冷一笑,说道:“你还有什么用处?你能够全心全意的忠诚于我么?”同时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场压力来,直接将自己的话语深深的印刻进了席应的心里,令席应在这惶恐的时候连自己的心理防线都完全崩溃,直接控制住了他的灵魂。
席应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道:“奴婢发誓将全心全意侍奉主子!”
陈香冷笑了一下,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网开一面,留你一条生路吧!”说着他所控制的金**络猛的一缠,将席应的紫气天罗全都缠住,然后猛的一拽,居然将席应的两只眼睛珠子全都活生生的给扯了出来!
席应惨叫了一声,毫无反抗力量的趴倒在地上,同时又因为恐惧和疼痛而不停的颤抖着。他的两只眼睛就这么在半空之中悬浮着, 同时也令安隆和荣凤祥感到十分的震惊,这个年轻人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甚至比起席应还要强上不少。这强大的紫气天罗的功夫虽然看起来和席应的原版有着极大的差异,却也可以看到陈香的这些金丝有着更强的威力!但是威力相差到这么大,却也令众人感到十分惊讶!模仿版的居然比起原版的还要厉害!这如何叫人能够轻易接受?!
如此残忍的手段,令安隆和荣凤祥都是一惊,却也没有觉得太接受不了,毕竟他们都是魔门中人,不仅这种场合见多了,甚至自己也做过比这更加残忍的事情。
在废掉了席应的一双眼睛之后,陈香先是趁着新鲜,将席应的一双眼以邪帝舍利辐射了几十年的水银裹住,再以特殊的符文彻底固化,变成了两枚特殊的法器,上面还有着无数的紫气天罗细丝缠绕着,半生半灭的生生不息,紫色的丝线就像是虫子的触手一样疯狂的抖动着。
将席应的两枚眼睛珠子给抠出来之后,陈香这才感觉到,自己实际上是错怪了席应,因为这些紫色的细丝并不仅仅是攻击手段,更是感觉器官,它们不仅可以“看见”,甚至还可以“摸见”、“听见”,就像是一个弱化的感觉器官一般。
感觉到这一点之后,陈香淡淡的说道:“席应,你现在应当还能够看到些东西吧?”
席应跪伏在地上,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平静,仍旧有些喘息,不过听到陈香的话之后,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一下,还有数十根残余的紫气天罗在他的眼眶中残留着,残存在他还没有完全被剥离完的剩下的视觉神经上,使得他多多少少还能够“看”到一些东西,而且在不再依靠眼睛之后,虽然视力变得极差,但是却拓展了视觉领域的新境界。
“奴婢……是还能够看到些东西……”席应瑟缩发抖着跪在地上,并不敢太抬起头来。
陈香点了点头,说道:“你要努力再修炼,估计还能够再修炼出视觉来,如果你最终可以绝对的忠诚于我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将这双眼睛还给你。既然你来了,那我也要给你安排个活计。洛阳城的侯希白太过年轻,可能对江湖和朝廷之间的阴险之处有不了解之处,或者意料不足的地方,我想请你做侯希白的助手,为他解决一些阴暗面方面的问题,确保洛阳城的稳定,你可愿意?”
席应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当即赶快叩首道:“我愿意,我愿意!”
陈香点了点头,说道:“你如此想便好,仔细修炼,我相信你的紫气天罗能力会更进一步的。”
说着,陈香又看向了安隆和荣凤祥,安隆此刻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似乎是看出来陈香这个国师,也是一件可居奇货!而荣凤祥的脸色却有些苍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看向陈香的时候,满脸也都是警惕之心。
“安会长,荣会长,你们二人投奔于我,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你们。我准备建立一个遍布全帝国的情报网络,荣会长你是洛阳人,北方的地头要熟一些,我准备委任你为北方情报校尉,负责对北方,尤其是对几处叛军和匈奴人的情报刺探。”荣凤祥此刻哪里还敢说个不字?眼前两眼血窝,仍旧在瑟瑟发抖的席应就在眼前,他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头颅分量!
安隆则兴致勃勃的看着陈香,颇有些谈生意一般的问道:“国师大人,于我你有什么安排么?”
陈香笑了笑,说道:“不错,南方的情报网络,便依靠安会长了,而且安会长,我还希望你能够和宋阀大力合作,增强对南洋诸国的探索,还有泰西国家的刺探了解,也是必须的。”
安隆吃了一惊,说道:“国师大人,你居然想的那么远!还考虑着泰西呢!真是高瞻远瞩!”
陈香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光是在帝国内部做生意,哪里又那么多钱好赚?更何况南洋和泰西也有很多珍奇宝物,若是贩卖回帝国的话,那更是暴利,而宋阀拥有着可以进行近洋航行的舰船,你们更可以通力合作,将南方的财力物力都运用起来。”
安隆喜上眉梢,不由得瞥了荣凤祥一眼,似乎略带着一丝得意,又带着一点矜持,说道:“国师大人真是英明!不过宋阀的人没有见着,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呢?”
陈香笑了笑,说道:“这次回到长安城,朝廷召集全帝国的英才举办科举大会,我相信南方的宋阀定然会派遣得力弟子前来,求取一个身份,到那时候,你便可以好好的和宋阀的人谈论一下了。”
实际上,在陈香在宋阀人面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称自己为陈朝皇子之后,宋阀实际上已经决定了要全力支持自己了。江淮军被招安之后装备齐全,隋朝五十万大军拔营北上,这些事情的别后也是因为宋阀的鼎力支持才得以成行,作为补偿,江南的盐铁专卖权利,已经开放给了宋阀了。
自己还为宋阀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朝廷身份,为朝廷收集南方以及南洋海外的情报,有了这些身份之后,他们行商的的底气也就更硬了。
在安排了安隆、荣凤祥和席应之后,小阁子里便只剩下了石之轩和陈香两人。
石之轩有些慨叹的说道:“我原本以为国师大人说要重用魔门弟子,还只是一个政治姿态,没有想到国师大人果真是要重用魔门弟子……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陈香笑了笑说道:“魔门之所以是魔门,只是自以为正派人士的诋毁而已。魔门的历史,恐怕裴大人比我还要熟悉吧,我也只是知道个一二,不如为我讲一讲?”
石之轩听到陈香的这个要求,眼前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接着眼神又变得悠远起来,开始娓娓而谈的讲述了起来:
“西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被儒家正统打压的诸子百家开始进行有机结合,以道家思想为主干,杂和墨、医、巫术、方术等各家之长的原始道教开始形成。魔门的形成过程与道教类似,因而初创之时两者有许多杂汇、交叉的地方。道分阴阳,人有生死。道、魔两家皆本于道,只是侧重点不同。老子就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说法,《老子》中还有许多这种冷眼看穿之语,可见道家本有仁与不仁、有情与无情之分。道家不仁、无情的思想由魔门继承发扬。
而《庄子》、《列子》中均有杨朱求学于老子的记载,也可见魔门与道教有很深的渊源。
东汉末年,道教与魔门兴起。张角凭之起义并妄图夺取天下的道教经典《太平青领书》中,内容庞杂,既有道家玄门正宗,也有不少旁门左道。由此也可佐证道魔同源非虚。据我推测,《天魔策》应成书于东汉晚期,即佛教传入之后,因为先秦诸子中只有异端邪说的概念,并没有魔的概念,《天魔策》中的魔字,当来源于佛教佛魔争斗的理论。
正巧在东汉末年有一旷世奇才,被魔门称为「天魔」苍璩因愤世嫉俗、孤傲偏激,不容于正统,故遍搜天下典籍,将其中的奇技秘术去芜存菁,取其合于己道者,加工整理为十卷《天魔策》,是为魔门之始。
后来魔门分裂,十卷《天魔策》散落于两派六道手中。
《天魔策》中以《天魔诀》与《道心种魔大法》为压卷之作,是魔门最高心法。
我魔门渊远流长、人才辈出,虽被人以魔呼之,但详考其行为事迹,实不外是由八个被边缘化了的小行会之间组成的一个松散联盟。在那群雄逐鹿的春秋战国之世,大地之上还没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者,百家争鸣就意味着每种理念的推动者,都可以平等地向林立的候王推广着自己的思想。没有中心,就意味着没有边缘;没有一个人被高抬为永远正确的神,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被踩落为魔。
然则好景不长,秦国一统天下,汉室继秦而兴,君权开始膨胀而笼罩一切,官方意识形态亦随之成为天地间唯一响亮的声音。于是一些原本亦曾活跃一时的阶层,由于价值取向与官方意识形态不尽相同甚且背道而弛,逐渐变得黯淡而失语。于是其中的一些有识之士,为了保存自己的理念,结成了以魔门自称的共同联盟。
在这个联盟中包括了以从事服务业的女性组成的阴癸派,由刺客、雇佣兵们组成的补天阁,代表商贾阶层的天莲宗,保存了原始道教残余的真传道等两派六道。当然,由于各行业兴废上的时间不同,这个由两派六道共同构成的主体应当是在一段较长的历史阶段内逐渐形成。
因为他们与主流相悖,使得他们的一切无法进入公众的视野,从而公众对于他们由于无法理解而产生了种种的揣测与传说,而他们的形象又进一步在这些揣测与传说中走样变形,这几乎也是所有被边缘化的团体的共同境遇。而主流话语对边缘团体的打压,在正统写法里,也就叫做「卫道伏魔」。”
说道这里石之轩的语气里已经满是生硬,牙齿更是咬的格格响,似乎想起了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陈香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特别重视农业,贬低工商之后,虽然帝国的大一统从思想上有了保证,却也引起了帝国人民延绵几千年的固步自封的历史,也导致几千年辉煌历史和悲惨结局的可悲后果。更导致了其他行业无法有效卓越的发展起来,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啊……”
石之轩似乎有些无法理解陈香的这一番感叹,只是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认同。也继续说道:“魔门之中最大的门派,乃是阴癸派,从字面意义解,阴与阳相对,亦可视为女性的象征。癸的字面意则为女子月事,癸另一层意义则通“揆”,《史记》称“癸之言揆也,言万物可揆度,故曰癸。”由是可见,阴癸二字实含有由女性而掌控天下的意思。
阴癸派掌握着《天魔策》中最精华的部分,相信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阴癸派的历史由来最为悠久。毕竟从事服务业的女性工作团体的历史,至迟在春秋之初已是有史可稽。而且这一阶层从来未曾中断,但在历史中历来都处于边缘的地位。但相信这许多蕙质兰心的女子,在过多了随波逐流、朝不保夕的生活之后,终究会有人蓦然醒悟,意识到自己这个阶层存在的巨大潜力,尤其当她们有幸得到《天魔策》这样具有颠覆意义的指导性文件之后,阴癸派也便应运而生。
再说我继承的魔门一脉,补天阁。相对于阴癸派这个行业的长盛不衰不同,我补天阁的存在却颇为坎坷。游侠文明的历史亦属悠久。春秋战国之世,刺客可以堂而皇之活动于主流历史,但随着大一统帝国的建立,刺客们的黄金时光随之嘎然而止。他们一下子由门客甚至是国士的上层社会沦落为遭受主流社会排斥的边缘团体,相信刺客阶层中的许多人都对这样剧烈的身份转换非常不适应,在荆柯与高渐离的前仆后续中,其对秦始皇帝的仇恨程度,相信多少带有这个原因的影响。
刺客所奉行的准则与正常人是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必须时刻准备抛家弃子、背叛亲朋。也正因此,当他们失去奉养,要融入正常人的社会,也必然最为困难。刺客团体的特征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伙伴,这同时也意味着刺客团体哪怕在魔门这个利益共同体中,也是处于边缘的位置。这或许也是补天阁的传承如此神秘以及补天阁的武功在两派六道中并非特出的主要缘由。”
说道这里,石之轩的眼睛里也露出了十分悠远的眼神,之前石之轩便是因为身兼补天阁和花间派两个截然不同门派的传承,又同时都修炼到了很高的境界,因此而有着两套完全不同的行为准则,天才的石之轩也得到了慈航剑斋的美人计,以美女弟子碧秀心作为感情羁绊,令其成为慈航剑斋女婿的和亲手段。
不过因为两人理念不同,最后石之轩和碧秀心生下一女,后又分道扬镳,碧秀心却因为阅读了石之轩并不完善的不死印法而阖然早逝,这件事情也导致了石之轩最终无法掌控住自己的两套人生准则,从而精神错乱,成了精神分裂患者。
石之轩也不得不通过宗教的方式来找到自愈的可能,因此便扮成了长安城中的大德圣僧。
所以石之轩也对补天阁的传承有着如此复杂的心情。
“补天阁实际上还有一重身份,那便是整个魔门的种子,因此也藏有完整的一套天魔策,之前国师大人所阅读的那一卷经书,便是天魔策的精简版本了。可以说就算是整个魔门都覆灭了,只要补天阁的传承仍旧存在,那么魔门便会再次在补天阁的行动之下,不断找到合适的苗子传授天魔策中其他卷轴的武功,从而恢复整个魔门。
有了补天阁之后,我敢说千年之后也许没有了慈航剑斋,没有了高丽奕剑流,也没有了什么其他狗屁的门派,但是魔门一定可以传承千年,影响永远。
当年我以傲人天资得到了那代补天阁掌门的青睐,并传授了补天阁的绝学,继承了这魔门最重要的传承。当时的我得到了整个天魔策和补天阁的传承之后,武功也突飞猛进,还是意气风发,十分得意的……谁曾想,哎……幸亏后来遇到了国师大人……赐我太极拳经,帮助我完善了不死印法,又以异能使我分裂出去的人格化成了我的分身,不仅不会再影响到我的正常判断,反而可以使我分身三人,做的事情更多,能力也更大了!”
说道这里,陈香也是十分感叹,石之轩不愧是一代英豪,居然千年之后慈航剑斋消失不见,而魔门却源远流长看来,他的预见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石之轩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另外我所继承的一派传承,便是花间派。要知道书画艺术的成形当在两汉之际,书画词赋本属高门大阀的专利,然则魏晋之际,篡位权臣四起,道德沦丧,一帮出身高门大阀的公子出于对黑暗时局的忧仇愤慨,选择了与主流社会相对抗的人生态度,相信花间道的萌芽,亦当在此时。与魔门其他流派相比,花间道份属主流社会的边缘团体,这一属性决定了它在魔门两派六道中的尴尬地位,而花间传人传承自世家大族的自命风雅,同样也使得他们与其他魔门中人格格不入。是以花间一脉几乎注定得不到《天魔策》最核心部分的传承。然而花间传人的出身以及他们对于主流社会的相对融入程度,却又使得他们对于魔门同伴,相对而言保持着一分天然的优越感。”
“邪极道的成立的具体时间我并不清楚,但根据我的推测,大概是在汉武帝之后没多久,也就是说,邪极道应当也是较早的一个派系。第一代邪帝谢泊寄情医道,但并不能就此认为邪极道的营生仅此而已,否则实难以解释“邪极”二字是何来由。实际上,当时那谢泊不仅痴情于医道,居然做出了世人所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那边是解剖尸体,不论是已经死去的人,甚至为了研究医学,他连老人孩子,甚至于孕妇婴儿的尸体都解剖,完全令人无法忍受,因此被称为是邪极道。也当真是极为邪门的一个门派。
作为喜欢解剖尸体的狂人,盗墓也是谢泊,以及整个邪极道的副业,要知道盗墓亦是源远流长的一大行业,有汉一代,如谢泊之类的行当更是盛况空前,以致刘邦立国时便要“以秦始皇守冢二十家”来防盗。邪极宗的门人在汉末乱世中亦曾有过进入主流的机会,董卓、曹操甚至曾专门为之设立“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的职位。然则这等营生终究为天下人所恶,是以邪极宗列名魔门,为世所恶,亦可理解。”
陈香没有想到,邪极道居然还有这么一重背景,尤其是医学背景更是令陈香十分感兴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