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的往一处极为偏僻的郊外跑去,马车上无人说话,只能听到芙离痛苦的挣扎时发出的,压抑的喘息声,月华夜紧紧的抱着芙离,心中隐隐的生出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大文学
商靳云和赫莲城也直直的看着月华夜怀里的芙离,心下的思量却不大相同。赫莲城一边把着脉,时不时的皱眉,芙离如此之痛苦,绝非只是红花散的作用而已,她定是先服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赫莲城的眉头越来越皱,难道……
过了许久,商靳云的眼中带着寒意,芙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冰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是千花散。”
“离儿定是先将千花散尽数服尽了,又加之莫卿辰下的红花散分量也很多,加之她体内的一股气场不稳定,所以她才会这么痛苦。”
那个气场,赫莲城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月华夜却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的魂魄,因为体质的不同,所以才会和芙离的身体起冲突,使得她的身体更加的虚弱。
千花散服尽是什么概念,商靳云从白茜那里得知,虽然千花散是可以抵制红花散,暂时保住孩子,但是若是用量没有把握好,则有可能导致母子皆亡,白茜原本只是想让芙离的“妻子”受点苦,想要多见见芙离而已,却不想,芙离要那千花散,是为了给自己服用,走得时候又匆忙,便以为多吃可以更好地保护她的孩子,却不想,竟然害的自己都有了生命危险。大文学
马车很快的就到了商靳云在郊外的别院,这别院虽不似洛都城里的那套别院装潢华丽,却也极为安静,将芙离他们安置在这里极为恰当。
几人将芙离安置在早已由商靳云准备好的厢房中,散去所有人便只剩下商靳云,赫莲城及月华夜三人。
“你们出去吧,我来就够了,你们在外面候着就可以了。”赫莲城的脸上带着冷毅,芙离的脸上已毫无血丝,肚子疼的快要死去,她的孩子……
“我不出去。”月华夜沉默了片刻,看着赫莲城,坚定的说道。
“这个时候不是在争由谁来照顾离儿的,我会尽力救离儿的,你们,出去。”赫莲城说罢,不再看他们,商靳云自知现在即使留下,也帮不了芙离,所以依言出去了。
可是月华夜却坚定的站在床头,不愿走。
“夜,我相信赫大叔会……会救我的……你……”芙离的唇颤抖着,白的渗人。大文学
“赫莲城,离儿,你救不了。”月华夜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暗哑,他的魂魄,他自己自然最清楚,千花散和红花散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上次救芙离的时候输入在她身体里的魂魄不能与芙离的身体相融合,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他仅剩的最后一丝魂魄,全部给了芙离,方能救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唯一,能救离儿的人,只有我。只有用我的命,换离儿的命,才能救活她。”月华夜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宛如暗夜般的平静。有些冰冷的手,握住芙离的手,深情而带着悲伤的看着芙离,这,是他最后一次这么看着她了吧……
“你什么意思?”赫莲城的心一震,倒退了一步,虽然知道,月华夜的身份不同寻常,他说他是死神……可是,连他都只能用命换离儿的命吗?离儿是不会同意的啊……
月华夜转头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赫莲城,眼中的坚定和沉重,让赫莲城终于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
“赫莲城,一刻钟后,你再进来为离儿医治,你,一定要保护好离儿,否则,我绝对不会饶恕你。”月华夜的声音显得很飘渺,带着让人心颤的寒意。
芙离因为赫莲城和月华夜奇怪的谈话,而显得有些呆愣,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这个问题,而些微的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很快,赫莲城也退了出去。
月华夜深情的看着芙离,嘴角弯起一丝温润的笑容,带着一丝丝的悲伤和疼痛,终于,将要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了吗?在他做出有违天规的事情的时候,他便是有了觉悟了……
“离儿,有些事,我只对你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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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靳云和赫莲城在外面并排着守着,许久,商靳云淡淡的开口,妖孽的桃花眼带着几丝凌厉,却被他隐藏在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之下。
“那个叫月华夜的男人是什么人?为什么在离儿身边?”
即使是他手下的最大的情报站,都不能查到他的资料,就好像是个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身世成谜,他和芙离之间又有些什么事情?看着芙离和他之间的互动和暧昧,商靳云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他是最爱离儿的一个男人,一个愿意为了离儿死的男人。”
即便是他,虽然想要为芙离付出什么,可是,每次只能想好多,从而错过了救离儿的最佳时机。若是他当初能够狠下心,抵抗月华夜所说的命运,如果他能放下心中的禁忌,告诉离儿他其实是爱着她的,那么她的心先被他填满,会不会就不会爱上那个莫卿辰?若是他足够果断,在离儿还没完全的沦陷在莫卿辰的爱情陷阱中之前强行带走离儿,会不会离儿就不会被伤的那么深?若是他足够坚定,就不会在知道离儿怀了莫卿辰的孩子之后,选择做一个默默地旁观者,远远地逃离,以回避这个事实,在让离儿受到更多伤害前,掐断所有有可能伤害离儿的事情,会不会离儿现在就不会垂死挣扎于生死边缘?
说到底,他并不是真的淡然的一个人,他无法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挚爱着芙离。
而深爱着芙离,一心一意只存着守护者芙离的心的人,只有月华夜。虽然不甘,却不得不承认。
漫天的雪花,带着凌厉的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襟。
大宅的门被踢开。
身着一身华丽的木蓝色的锦袍的少年,带着比冰雪般的神情走了进来。漫天的寒雪,席卷着,冻结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