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邪恶之毒,居然可以吸食人体的的内力。”柳天江额眉微皱,静静打量着大厅正中间瘫坐在地上的鬼舞。
站在众人之中的曹昊天嘴角微微上扬,暗自庆幸道,幸亏蛮王对鬼舞早有提防,在他拜入五毒门的那一刻便安排好了这一切。
“大哥,”唐渊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鬼舞的双肩猛烈地摇晃着,“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唐氏一脉百年基业还等着你来复兴。”鬼舞此时已然是蛊毒深入骨髓,又没有蛮王的独门解药,连番恶战之后又深受重伤,对外在的环境没有多少感觉,只是被眼前之人摇晃得愈发难受。
看到如此情形,余清云快步上前安慰道,“穆白兄千万不可过度悲伤,唐家堡重建之事还得...”还未待余清云说完,简玉赶忙上前制止住唐渊,他急切道,“不可再摇动,这样只会加快毒蛊的渗透速度。”
听到此语,唐渊双手疾止,如两根冰窟窿中伸出的雪手般静止在半空中,没有半点晃动的迹象。余清云和简玉两人扶着鬼舞慢慢躺在地上,“我看他是深中南疆蛮族之毒,若...”他抬头向众人中,曹昊天和慕容兔方向望去,“天香楼肯赐疗伤圣药”
“彩玥丸?”柳天江稍适吐纳一番,脸色已恢复如常。他冷笑一声问道。
“不错,正是当年,慕容老楼主为身经千蛇窟之战后,众人疗伤的彩玥丸。”
“此人是蛮王余孽,天香楼怎可为他施药?”曹昊天眉宇间一丝冷箭,目光如炬很是坚决。
“砰!”唐渊猛然跪倒在地,在门口的精武卫们见黑袍唐渊竟然跪倒在地,也不敢再在门外造次,纷纷安静下来。
“只要你愿意赐药,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让我去死。”唐渊望着木廊左侧的各派掌门,目光恳切,希望他们可以在天香楼面前为唐家堡求情。
“曹大侠,你看这...”简玉的衡山一派与唐家堡素无往来,只是听到此人为了当年唐家被灭门之事可以如此决绝的深入南境瘴毒之地,又潜伏五毒门多年,心底甚是钦佩,便开口充当说客。
“此人是敌非友,我们前夜也曾与之交手,更是阴险毒辣之人。”曹昊天刻意将那夜众人围捕鬼舞之事重新提了出来,他正是欲拿此事堵住众派掌门之口。“岂能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谎称是唐家堡后人的三言两语就轻信呢?”
“这...”简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退了回去,离开躺在地上的鬼舞,来到各派掌门身旁。蓝靖急忙上前,恭敬地递上一杯热茶,恭请简玉入座到木廊靠近窗户的席间。
“曹大侠,听你此言,若是我能证明自己是唐家后人,你便愿意赐药。”唐渊猛得站起身来,疾步如飞,来到曹昊天身前,双目死死看着眼前一袭青黛长袍的男子。
唐渊如此反常之举,竟惊到曹昊天,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唐渊的气势所压倒。“此法也是不错,若真能证明他是唐家堡的人,你们也...”站在柳天江身旁的叶麟淡淡道。但他话音还未落下,便被柳天江揪了下衣角。
柳天江压低嗓音道,“庄主,天香楼的彩玥丸不是那么好赠的,除非是八派中的翘楚弟子,其他外人若是分得半粒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缘。”
叶麟嘴角微微长起,惊诧道,“果真如此?”
......
“当然如此!”天香楼门外一袭清香飘来,一股浓烈的牡丹花香气从门外飘入。花香沁入整个天香楼大厅之中,牡丹花瓣环绕在鬼舞身体四周,久久不散。花瓣从他身体肌肤划过,花落皮裂,与肌肤中的血脉融合。众人见那花瓣群中的鬼舞身躯抽搐,白发未遮盖的脖颈上的经脉骤起,周身的花瓣不断从花香中冲入他们的身躯,涌入他的血脉。
唐渊见此状,赶忙退后到鬼舞身前,墨色长袍下劲风鼓起,正欲驱散鬼舞身旁的牡丹花瓣。只听得门外传来千音波,“若想救你大哥,就好好守在一旁,不要让外人打扰。”
唐渊先是愣了一下,听到天香楼外那人强劲的功力之后,恍然醒悟,衣袍中的劲风化作一团强劲之力游走在双掌之间。他静静站在鬼舞四周的牡丹花瓣气流一旁,为唐岚枫护法。
站在木廊楼梯口的曹昊天看到此种情景,心中一惊,门外之人功法奇特竟会千里传音之功,若被他救活鬼舞,便会坏了他的好事。“鬼舞乃是南疆蛮族之人,我天香楼绝不会让他再为祸武林正道,天下苍生。”话音刚落,曹昊天便纵身飞跃,直逼大厅正中的鬼舞,一道墨绿劲风直逼那团牡丹花瓣。
王承德、清虚子、云陌三位掌门见天香楼已然出手,便紧随其后飞身而起,来到大厅之中,。他们身后的方严住持、灵虚真人、紫金真人本是出家人,又听闻唐氏一脉灭门惨案与他们当年南疆恶战蛮王有关,便不愿直接插手。
与唐家堡稍有来往的青城派余清云见众人纷纷加入战阵,自己身为八派联盟的成员,但又不能对此事置身事外,赶忙上前相劝,“曹大侠,王掌门、云掌门、清虚子,四位都是武林名袖,这件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切不可....”
曹昊天衣袖一甩,冷冷地将余清云甩到一旁,掌中劲风直逼唐渊而去,王承德稍稍放缓脚步。华山地处秦岭古脉与蜀中青城山毗邻,他出手援助曹昊天是看着天香楼的面子,但又不愿与青城派交恶,只是做做样子。更何况少林、武当、峨眉三派还未出手,八派若不能团结在一起,光凭天香楼一己之力是无法与福王府抗衡的。
而刚刚被曹昊天回绝的衡山派简玉则是静静坐在席间慢慢品茶,他此刻也是落得清闲,且看天香楼与福王府之间的争斗。“师父,你看他们这样打下去,福王府会为难天香楼吗?”蓝靖再次将木案上的茶盏斟满,低声询问道。
简玉回头望了一眼蓝靖,右手拿起木案上的茶盏慢慢放到嘴边,淡淡笑了一声,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