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此时看上去似乎格外异常。蒋知夏热情的招呼却弄得个泪流满面的结局。门口站着的温俗神情看上去有些僵硬,始终也不见想要上前来的意味。一旁的助理先生与陈杰熙看上去倒真像是多出的无关人员。
可凭着一丝敏锐,陈杰熙还是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蒋知夏开口叫眼前的这个男人表叔,可看两人相貌并无相似,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显得还格外出众,甚至还有些超越自己。
这样子的两人,怎么可能是什么表叔与侄女的关系呢?
然如果不是表叔与侄女的关系,那眼前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呢?
他怎么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场面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相见一幕呢?
久别重逢的恋人?恋人?
一想到这个词,陈杰熙心内一惊顿时紧张了起来,也顾不得两人这相看两不厌的场面如何和谐美好,随即站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望。
“呵呵,你们是知夏的朋友是吧?你们好,我是知夏的男朋友,我叫陈杰熙,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陈杰熙顶着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便朝温俗走去,言语间还不忘宣示对蒋知夏的专属权。
可一听陈杰熙这说辞,还不等一脸冷漠的温俗开口,病床上的蒋知夏便慌张坐起身来急忙开口道,
“不是的,表叔,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男朋友,我同事,就是这次电影里的合作伙伴,他刚刚的意思就是我只是他电影里的女朋友,表叔,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似乎是害怕温俗真的会误会些什么,全然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蒋知夏挣扎着便要下床。然而以她现在这副模样,显然她这是在自讨苦吃。
“痛痛痛!啊,好痛!”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蒋知夏又再次跌坐回床上。
这时屋内的几人都是一惊。很快两个男人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了她病床的两侧,“知夏,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默契程度更是让病床上的蒋知夏都有些吃惊。
温俗与陈杰熙这,是情敌见面格外眼红吗?
“额,我,没什么的。”一边是她心心念念期盼许久的温俗,一边是她虽不待见却救了她一次的陈杰熙。
对于面前这两人,不管是她提出让谁离开,似乎都有些过分了。
可如果让这两人继续在她这间病房待着的话,接下来危险的会是她吧?
所以思索片刻,蒋知夏只能装睡了。
而虽然大概全都看得出蒋知夏这是故意闭上眼睛无视面前的他们。
温俗与陈杰熙却颇有默契的并不揭破。
相反对视一眼,两人却是共同朝门口走去。
听到声响的蒋知夏又眯了好一会,感觉这病房内似乎并没有其他人之间才小心翼翼张开了双眼。
温俗与陈杰熙的确是不见了踪影。
可助理先生却是端端正正坐在了她的病床前,这倒是让一直装睡中的蒋知夏很是尴尬了。
“额,助理先生,你怎么都不发出声音的。”
此时的助理先生见蒋知夏并无大碍倒也放心与她开起玩笑来。
“你都睡得这么死,我怎么好意思吵醒你呢,怎么样,睡得还好?”
“呵呵,还好,还好”尴尬笑了两声,瞄了一圈病房内都不见温俗与陈杰熙的身影,此时的蒋知夏自然有些担心起来。
陈杰熙那疯子可不会在温俗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吧?万一要是说了些什么,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念及于此,蒋知夏赶紧追问了起来,“那个,助理先生,表叔和刚刚那个陈杰熙去哪里了?”
“他们?”助理先生看似回忆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不确定般答道,“应该,就是去解决男人之间的事情了吧?”
“额,男人之间的事情?”
助理先生这话说得蒋知夏越发不安起来,男人之间的事情是什么?该不会温俗和陈杰熙会因为她打起来吧?
那万一陈杰熙被打残了怎么办?她的电影可还没有拍完的呢。
想到这,蒋知夏刚想再继续说些什么,没曾想病房门这时却被轻轻推开,随即温俗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顺着温俗的肩头往后瞄了一眼,并不见陈杰熙的影子。
所以说,陈杰熙真的被打残了?
“表叔,陈杰熙呢?”
一心牵挂着自己的电影合作伙伴是否还健全的问题,丝毫也没留意温俗脸色的蒋知夏脱口而出便问出这话。
可话刚刚说出口,不小心对上温俗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蒋知夏又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便好。
温俗应该是不喜欢她如此紧张其他男人的吧?
果然对于蒋知夏的问话置若罔闻,冷着一张脸的温俗迈着长腿直接走向旁边的沙发随即便往上一靠。
这间私人病房虽然算不上多高级,可房间内的设施倒是应有尽有。
此时仰靠在沙发内的温俗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上方雪白的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蒋知夏知晓自己刚刚不小心说错了话正在暗自后悔,此时见温俗这神情也不敢继续追问。从温俗进入房间内开始便自动自觉守候在旁的助理先生自然更加不敢多言。
沉默的气息一时之间在房间内流动起来。
“你回去把公司里的业务都整理一下,这段时间,公司就暂时交由你打理了。”似乎是思虑许久,温俗才抬眸看向眼前的助理先生,显然这话也是对助理先生说起。
可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手上显然是让面前的助理先生有些压力山大。
“那个,老板,我,我怎么能打理公司呢,我,我不可以的,”
然而温俗决定了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一记眼刀扫过去,刚刚还犹犹豫豫的助理先生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了。
接下来的时间,温俗再交代了一些公司需要注意的事项给予助理先生便总算放他离开。
而这时,病房内自然也只剩下了温俗与蒋知夏两人。
蒋知夏不安的看看窗外又低下头看看地面,甚至还环顾了一下她这颇为宽敞的病房,总之,眼神便不敢有那么一刻敢与温俗对视。
明明是思念入骨的人啊,怎么一到面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