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踌躇。
“怎么?本宫当前你还遮遮掩掩吗?”皇后的不悦加浓了。
“娘娘,奴婢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犹豫片刻之后,夏幼还是决定坦白,“奴婢怀疑没有旁人落毒,是霍姑娘自己给自己落毒。”
这话本是骇人听闻的,但是皇后却听得很认真,甚至乎眼角眉梢的疑云都渐渐淡去。
皇后心道:这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枉费自己坐镇后宫二十余来,这件事上竟然不若一个小丫鬟通透。由头到尾,极有可能就是霍香芙的苦肉计。
后宫勾心斗角的手段层出不穷,以自己作为赌注的绝杀招,霍香芙绝不是先例。
“你何以做了这般推测?”皇后心思转过,她非但不怪责夏幼的危言耸听,反倒是温和的问起了来龙去脉。
“奴婢也是斗胆猜测的。”夏幼这丫头心里伶俐,尤其善于察言观色。
她说:“自打奴婢跟在霍姑娘身边伺候,她终日都是闷闷不乐。但是前日里平王府操办喜事,霍姑娘一反常态的要出去凑热闹。”
“嗯。”皇后点头,对夏幼的猜测更信了几分。
原本皇后是许了霍香芙一个良辰吉日纳入门的承诺,但如今入门的却是旁人,她心中自然不痛快。
皇后的附和让夏幼的胆子更大了一些:“有娘娘亲自叮嘱,霍姑娘的饮食起居奴婢们不敢怠慢,都是小厨房里自己做,送入霍姑娘房里之前,丁嬷嬷还要检查一遍。奴婢们如此小心谨慎,旁人想落毒绝非是易事!”
皇后又点头。
“昨晚临睡的时候,霍姑娘叫奴婢送了一杯温水入房,说是渴了,奴婢也没起疑。而今想来说不准就是霍姑娘混水服毒的。”夏幼越说越顺溜。
“混账东西!竟敢拿肚里的龙裔来捣鬼!”皇后猛拍桌案。
显然,皇后已经彻底的深信不疑了。
皇后的怒气让夏幼不敢再开口了,乖乖的杵在一旁。
怒火中烧的皇后,双目有些赤红,模样不复见昔日的端庄,眉眼里的阴鸷让人心惊。半响后,她渐渐平复,朝着夏幼叮嘱道:“罢了,这事除了本宫与沈嬷嬷之外,你不允与旁人再提及,余下的事情本宫自会安排,你且回到院子里。”
“是,奴婢告退了。”夏幼也不多嘴。
“唉!”皇后叹息,由初时的紧张到现在弄明白内情,皇后面现倦容,她有气无力的朝着沈橘红吩咐:“回宫去吧!”
回到坤凤宫,沈橘红赶紧张罗着泡了一杯宁神静气的茶送到主子手里。
见主子面色仍是阴沉,沈橘红低声说道:“娘娘,夏幼那奴婢不懂事,她的话不知轻重。”
沈橘红对夏幼的话只信了三成。
她五岁就被卖到钟家为奴,官宦家族中勾心斗角的事儿她见多了,之后随着皇后入得宫中,深宫里尔虞我诈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但是再厉害的女人,斗来斗去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
护犊之情乃是天性,哪有女人会拿自己的骨肉下手呢?沈橘红一生为奴,膝下无子无女,但是她骨子里还是有着最原始且纯粹的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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