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汉文费劲的撑起半边身子,背靠石壁,喘了口粗气,应道:“隐情?老夫当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哗啦啦——
这下轮到慕大小姐瞪目结舌了,还以为梁汉文经历死而复生这一劫后,一定会跟竹筒倒豆子般,吐出其中不为人知的卑劣勾当,哪知道他竟然也是一脸茫然。
事情发展到这里,好似闯入了死胡同。慕大小姐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既然提督大人也不知道当中隐情,为何会担下这通敌卖国的滔天大罪?”
梁汉文眼角扫了一眼慕大小姐,喉结涌动,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道:“莫非小王妃当真以为老夫是碍于万家威望,所以宁愿做了替罪羔羊也不敢吭声?”
一句话,戳得慕大小姐的脸蛋微红。
“行军布阵的线路图掌控在老夫手中,十万大军却落入了阔真族的陷阱,安王爷被人困在山谷间三擒三纵。”梁汉文忆起当日的情景,双眼涌动着血腥的光芒,他痛苦又自责的颤声道:“这事,老夫实在难辞其咎。”
闻言,昭浩康跟慕疏影二人对视了一眼,大抵也明白为何梁汉文会揽下这桩大罪。
他并非甘愿受万家摆布成为替罪羔羊,而是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良心债,让他备受折磨,以死来求解脱。
“会不会这行军线路图,中途被人偷走过?”慕大小姐冷静下来,开始细思其中的破绽之处。
梁汉文嗯哼一声,说得甚是自傲:“老夫虽然年纪老迈,但一身铜皮铁打的功夫仍在。老夫虽然不敢夸下海口说是天下无敌,但是还敢提着脑袋担保一句,能够无声无息从老夫身上盗走行军线路图,事后让老夫丁点儿察觉也没有,世上还没这号人!”
这倒是个大疑点!梁汉文的武艺纵然不敢称之为天下第一,但是好歹也算是高手之列。兴许他会因为不敌而被人抢走行军线路,却不会察觉不到有人入侵。
“梁提督仔细想想,或许是有人的嘴巴里泄漏了这个消息。”
“不可能!”梁汉文肯定的反驳道:“老夫行军打仗二十多年,岂会如此掉以轻心让人得逞?今次攻打阔真族的计划,跟往常一样,除了安王爷,就只有老夫才是知情者。”
“哪请问提督大人,跟安王爷商议行军作战的时候,可有家丁、奴婢在旁伺候着呢?”收卖家丁、奴婢这种事,有时候真让人防不胜防。
“没有!”梁汉文干脆利落的答道:“行军作战岂同儿戏?每次老夫跟安王爷相商军务,都是在安王爷的书房里,别说是奴婢、家丁不能留下,安王府的家眷都要回避得远远的,驻守在外的侍卫须得撤离一丈之外,别说是大活人,就是半只苍蝇也不能飞入。”
嗯!听起来的确是滴水不漏,那为何会让阔真族占了先机,处处受到对方的扼制呢?莫不是阔真族当真有天助?
“不对!”正当众人都一筹莫展之际,梁汉文一拍膝盖头,霍地一下站起身,粗大的铁链稀里哗啦作响,他惊道:“经你这么一说,老夫的确想起一个人来!”
“是谁?”昭浩康跟慕疏影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