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不停陪着笑,说道:“李专员,您要打要骂,我沒有任何怨言,但是我怀疑这事儿跟黑手党的阴谋有关。”
一听王宝玉这么说,李专员倒是沒再埋怨王宝玉,也变得谨慎起來,他仔细思索了一下,点头说道:“有道理,这个节骨眼上对春哥集团下手,无异是打中了你们的软肋。”
“就是啊,李专员,我希望你能帮忙调查下国外的药品检验机构,我请求保护国内企业。”王宝玉又给自己的集团戴了个高帽。
李专员一脸凝重,终于答应,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给人以可乘之机。”
沒等王宝玉问清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专员就匆忙挂断了电话,要去开会。
王宝玉放下电话,又打给石临东,询问药品检验的事情。
石临东说,已经找了几家药品检验机构,但是,一份真实可信的检验报告,往往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行,处理完相关的事情,他就先赶回來。
几个月时间,王宝玉连呼不妙,如果事态不继续恶化,想必还可以挺过难关。
但有句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王宝玉打算压缩开资艰难度过这个寒冬之时,一次巨大的危机再次突然而至。
春哥大厦的停工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警觉,汪卓然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一个主要的议題就是,从目前的形势看,春哥集团是不可能按照约定完成春哥大厦的工程进度,很有可能成为烂尾楼,影响平川市的对外整体形象,市委考虑将项目收回,另行安排其他企业继续建设工作。
有王一夫、尉兴邦和孟海潮的不支持态度,这个议題沒能获得常委会的通过,但汪卓然表示,还将再次召开相关会议,除非春哥集团能够拿出切实可信的行动來。
当这个消息传到王宝玉的耳朵里,简直要把他给气疯了,汪卓然,你他娘的也太不讲究了,几年的云霄大坑你都不觉得丢人,老子只是暂时停工,你就觉得丢人了。
这么做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再说了,春哥大厦已经投入了这么多,让别人來做,跟他娘的明目张胆的抢钱有什么分别。
母亲刘玉玲打來了电话,让王宝玉晚上过去吃饭,从口气中就能听出來,她是在为儿子担心,王宝玉振作了精神,笑呵呵的答应了下來。
热气腾腾的饭菜,亲人们的笑容,让王宝玉心情好了不少,刘玉玲道:“宝玉,实在不行就把集团解散吧,干嘛劳心劳力的这么折腾。”
“妈,困难都是暂时的,春天还是会來的。”王宝玉安慰道。
“宝玉,妈也是做生意的人,我只是担心你这个窟窿会越來越大,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个时候解散,还能保你全身而退。”刘玉玲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集团收购了那么多企业,不是我一句解散就可以的,我已经找了很多门路了,就是目前还需要些时间,等万事俱备,咱们就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王宝玉故作轻松的说道,刘玉玲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
“宝玉,春哥大厦的事情不可掉以轻心,汪书记已经给省里打了报告,如果省里硬压,这件事儿的麻烦可就大了。”王一夫不禁提醒道。
“我就不明白了,春哥集团怎么说也是市里的企业,汪卓然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他对我一会儿狗脸一会儿猫脸的,到底啥意思啊。”王宝玉气哼哼的说道。
“这件事儿我暗里找人打听过,汪书记的儿子汪求真,经过乔伟业的介绍,好像跟省里的一家大企业走的很近,具体的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王一夫道。
“什么,这么做也缺德了吧,明抢啊。”王宝玉气得顿时吃不下饭。
“说起來,汪书记倒也是位称职的领导,但他一向护孩子,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而乔伟业又总是进谗言,这一次他怕是要铁了心要整你。”王一夫不无担心。
王宝玉半晌无语,虽然春哥集团的规模已经在平川市数一数二,但依旧沒有能力跟政府抗衡,谁让人家是权力部门呢。
“光说这些有什么用,想法子帮帮孩子啊。”刘玉玲着急的说道。
“宝玉,在这件事儿上,阮市长始终沒表态,好像有什么隐情,他毕竟是行政上一把手,你应该找他好好谈谈,如果他坚持,事情可能会有转机。”王一夫提议道。
“难你怎么不替孩子先去找找阮市长。”刘玉玲不满的说道。
“企业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宝玉和阮市长也算是熟悉,见面谈更好些,我感觉阮市长一些话不方便和我们说,不妨让宝玉过去试试。”王一夫建议。
“瞧你们这衙门,整天就是猜测对方心思,勾心斗角的有什么意思。”刘玉玲更着急了。
王宝玉也很奇怪这件事儿,按理说自己跟阮市长的关系相当不错,为什么阮市长沒有说话,不行,明天真要去找他好好问问。
“明天我就去找他,王书记,还需要注意一些什么。”王宝玉谨慎的问道。
“一定记住不能硬來,多一份支持,就会多一份胜算。”王一夫叮嘱道。
第二天上午,王宝玉也沒事先通电话,直接來到了市长阮焕新的办公室,阮焕新挤出了一丝笑意,明显也是有些精神不振。
“阮市长,身体不舒服啊。”王宝玉装作关切的问道。
“宝玉,你是为了春哥大厦的事情來找我的吧。”阮焕新直接了当问道。
“阮市长,为了春哥大厦,春哥集团倾尽了所有财力,目前在银行还有二十亿的贷款,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叫停,那我就只有跳楼的份了,咱们市委市政府不能这么做事儿,刚给我带了大红花,现在就要抄我的家,春哥大厦只是暂时停工而已,明年一定会重新开工的。”一说起这事儿,王宝玉不免一肚子的怨气。
“这事儿我原來给你提过醒,谁让你一直坚持呢,如果只是盖三十三层,现在已经完工大吉,而且,你太自信,重新签订的合同根本就沒有考虑工期的问題,授人以柄。”阮焕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