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随主便,王宝玉和李可人也不多问,小伙子开上车,性格沉稳,少言寡语,一路疾驰着穿过拥挤的车流和霓虹闪烁的街道,甚至连红灯都视若无睹,真是牛叉得很。
王宝玉來过京城一次,看久了也沒什么稀罕的,就是人多点车好点楼高点,他心里一直在算计如果在画展中赚到钱。
李可人也无心窗外的景色,二十年无间断的苦练,才终于迎來自己第一个希望,她多想把自己这个好消息告知天堂的母亲,女儿并沒有辜负她的嘱托。
很快,车便來到了一处有武警站岗的地方,在喧闹的都市里显得格外安静。
小伙子出示了证件,将车子开了进去,迎面是一个五层小楼,仿古建筑,雕梁画栋,显示在这在居住的人,有着不俗的品味。
跟着小伙子进了楼,里面装潢也是古色古香,迎面的墙上是著名的《江山万里图》,而墙上则挂着各种名家作品,都镶着玻璃框,充满了艺术气息。
“哇,这是张大千的作品。”
“天,这是齐白石的作品。”
“不会吧,这是刘海粟的作品。”
李可人惊呼出声,这些珍贵的画作,能看到一幅真迹已属不易,沒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
王宝玉拉了一下李可人,示意她别出声,好像沒见过大世面似的。
“不懂这些画作价值的人,才会无动于衷呢。”李可人根本不在乎,美美的欣赏着,感叹个不停。
小伙子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也不多解释,将二人带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前,很礼貌的敲了敲门。
随着里面传來的了一声进來,小伙子轻轻推开门,将王宝玉和李可人让了进去,他自己反而退了出去。
这个房间很大,足有三百多平米,家具是红木的,沙发是真皮的,地板擦得锃亮,墙上还是挂着各种名画,而且看起來也都是名家大作。
房间正对面的一张大案台,一位老者正在挥毫写字,只见他两道剑眉直插鬓角,双目炯炯有神,仪表不凡,器宇轩昂。
李专员则恭敬的站在桌边,神情恭敬,不难看出,这位老者的身份绝非一般。
“哼,连个毛笔都镶金嵌玉的,一看就不是真正的艺术家。”李可人不以为然的小声说道。
“大姐,咱有话回去再说。”
好在屋子大,对方听不到,否则影响了画展,这趟京城岂不是白跑了。
“小王,李老师,容我介绍,这位是我们内保局的欧阳局长。”李专员开口道。
“欧阳局长,您好。”王宝玉礼貌的过去握手,虽然这位也是局长,听起來跟曾经的自己官职是一样的,但是,真正的职位就差了好多级,有句话说得好,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小。
欧阳局长放下笔,笑眯眯跟王宝玉和李可人握了握手,手掌柔软温暖,一看就属于相学中的大富贵之人。
“小王,感谢你在铲除黑手党这件事上做出的贡献。”欧阳局长道。
“这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王宝玉满脸笑意的谦虚道。
“话是这么说,你年纪轻轻,有这样的觉悟实属不易。”欧阳局长满意的点头道。
“欧阳局长,你是否可以送小王一幅字,鞭策一下他。”李专员道,还冲着王宝玉眨了眨眼睛。
王宝玉立刻会意,连忙说道:“欧阳局长,你的字力透纸背,似高山流水,又如空谷幽兰,如果能得到您的墨宝,那将是三生有幸。”
“哈哈,小伙子很会说话,那就送你一幅吧。”欧阳局长满意的笑道,李专员忙又铺上一张宣纸,只见欧阳局长笔走游龙,迅速写下了四个大字:“正义战士。”
晕死,这四个字还真是给力。
“小孩,他的字写得很差。”李可人小声的嘀咕道。
王宝玉沒说话,这不在乎字写的好不好,而在于身份的不同,把欧阳局长的字挂在墙上,那就显示老子在京城也有关系,看谁还敢难为老子。
欧阳局长签名盖章,王宝玉诚惶诚恐的收下,随后,欧阳局长放下笔,接过李专员递上來的毛巾擦擦手,才到一旁的大办公桌后坐下,对王宝玉道:“对了,我听小李说,你对易经很有造诣。”
“只是了解一些,谈不到造诣。”在这样大的领导跟前,王宝玉当然不敢顺杆爬。
“不瞒你说,我去过那个黑手党头目刘弥的迷宫,能够在那里出來,绝非易事,如果不是你事先留下了宝贵经验,怕是连我也会陷进去出不來。”欧阳局长道。
“只是碰巧了而已。”王宝玉道。
“不对。”欧阳局长摆摆手说道:“这只能说明,长年累月的知识积累,在关键时候发挥了作用。”
“嘿嘿,欧阳局长过奖了。”
“我也喜欢研究易经,找机会咱们可要好好交流一下。”欧阳部长道。
“一定向您学习。”王宝玉客气道,面对这样的大领导,生怕言语有失。
欧阳局长又转头问李可人:“你叫李可人。”
李可人傲气的点头,欧阳局长仔细打量着她,表情透着慈祥,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有一幅画,想请你帮忙鉴赏一下。”
“我这方面并不是内行。”李可人道,唐伯虎那幅画看走了眼,她对自己的鉴赏能力也不自信了。
“不用谦虚,你看看就知道了。”欧阳局长道,给李专员使了个眼色,随后,李专员就在一旁的红木家具里,拿出了一个长条圆筒,打开精致的盖子,取出里面一幅看起來有些年头的画。
李专员将画作在台子上徐徐展开,尽管这样,欧阳局长还不时叮嘱小心点。
最后画作完全展开,是幅长卷,李可人和王宝玉都凑了过去,是一幅百鸟图,上面的鸟儿画的栩栩如生,姿态各异,有的站在树枝上鸣叫,有的则展翅高飞,猛一看就像是都要活了一样。
说起來王宝玉并不懂画,但是他以前见过李可人画得一点红,同样是画鸟,李可人的鸟就不如这一幅。
李可人的鸟画得温婉可爱,甚至还透着一点顽皮,而这幅画上的鸟,不管何等姿态,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张力,似乎要冲出画卷一般的力量,这足以证明画家对艺术的狂热挚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