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扯……”
苏白看着下面的人脸,情不自禁地说出32了这句话。
之前痛苦的记忆还很清晰,这具血尸居然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来得是那么的突然;
看来,它的活动范围,没那么小,不光光是兵马俑博物馆区区一隅。
想来也是,陕西境内的听众也不可能一起相约说组织一个听众沙龙然后大家组团去兵马俑博物馆瞻仰中华民族历史遗迹结果正好被一锅端了。
而且,它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可以说明之前和尚所说的,它吃饱了,所以才把自己四个人吐出来,这个论断,肯定是错的了,吃饱了不好好窝在一个地方慢慢消化这么多生机还跑出来四处溜达做什么?
血尸以一种很扭曲的方式从蹲坑中把自己“抽”出来,苏白没有反抗,甚至双手举起来,示意自己不会反抗,现在苏白的脑袋还阵阵发晕,身体气血严重亏损,这具血尸的可怕他才刚刚领教过,所以苏白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可能有点……怂,
但一想到自己跟胖子以及和尚他们本来都应该变成一具具干尸跟兵马俑站在一起的下场,现在自己等人还活着,都取决于面前这具血尸的心意,所以……怂一点似乎也很正常。
这具血尸,是苏白自成为听众以来遇到的最可怕也是最让自己产生无力感的存在,之前面对蓝琳燕回鸿或者是霹楼时,苏白知道他们的强大,却依旧有勇气主动对他们出手,但是面对这具血尸,苏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反抗是那么的苍白,
还不如……省省力气。
血尸的手缓缓地伸过来,从苏白的手中接过了手机。
苏白很配合,没反抗,任凭自己的手机给对方拿去。
血尸的动作显得很是僵硬,也很是不自然,意味着它其实对人类长做的事情,没有什么记忆和习惯。
“喵……喵……喵……”
血尸把手机贴在自己耳边,整个动作,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但是苏白能够感受到它听得很认真,真的很认真,同时,电话那头吉祥的叫声更加欢快了,欢快得……有点不像话了。
苏白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似地,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面前的血尸,手指慢慢地指向它,张开嘴,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是…………”
由不得苏白不去震惊,由不得苏白不去毛骨悚然,因为如果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子的话,那这件事就真的大条了,而且刚刚它是从蹲坑里把自己抽出来,苏白很难想像那个人会发生什么事情,居然不拘小节到这种地步,连从这种地方钻出来的事情都毫无芥蒂地去做。
在那个人名即将吐出来时,血尸忽然身体一震,一只手马上掐住了苏白的脖子,把苏白整个人举了起来,在脖子被掐住的同时,苏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地压力,不光是自己的身体,连自己的灵魂都被死死地钳制住了。
“咳咳……你……咳咳……”
血尸手中的手机在此时炸裂开来,是被她自己亲手捏爆的,随即她的手一挥,苏白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居然穿透了墙壁到了住院大楼外面,然后直接坠入了住院大楼后面的一座池塘里。
“砰!”
水花飞溅起来,大概五秒之后,苏白上浮出来,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上方厕所的墙壁完好无损,但是自己确实是被这么甩了出来,
隔空?
苏白脑海中回忆起了自己当时在兵马俑博物馆二号馆到一号馆两地间位置切换时的画面,看起来是没错了,这一切,都是这具血尸弄出来的。
从池塘里爬了出来,身上彻底湿透,找了快假山石靠着坐了下去,苏白不停地喘着粗气,脑海中,从吉祥的叫声到血尸拿起手机后的种种动作不断地浮现,苏白觉得自己似乎是已经撕开了一些迷雾了,但是自己还是什么都理不清楚,
如果是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真的很难以想象,也无法想象,
或者,吉祥认识这个人?
但以吉祥高冷的性子,也不可能。
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苏白咬着牙,忽然间,他有了一种自己被恐怖广播故意套进来的感觉,自己对于整个听众圈子包括对于恐怖广播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那么,恐怖广播为什么会特意让当时还是身受重伤的自己必须要到西安来?
要知道,那时候同一屋檐下,还有胖子和尚他们在,他们伤势不是很重,但恐怖广播还是要专门找自己?
这是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恐怖广播对自己另眼相看?
真的是因为恐怖广播特别看好自己?
苏白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上不会掉馅儿饼,真落了馅儿饼下来是会砸死人的。恐怖广播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有,无所不能地恐怖广播,似乎在这件事上,显得有些过于繁琐了,这让苏白有些不习惯,也有些难以置信,在苏白以及绝大部分听众的认知中,恐怖广播就是至高的存在,全能的存在,无所不能的存在,恐怖广播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恐怖广播想做什么就能马上做到,它根本就没必要绕圈子去达成什么目的,因为整个世界,无论是故事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对于恐怖广播来说,最远的距离,无非是自己左手到右手的距离那么简单。
站起身,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苏白打算西安回病房去。
………………
“妈的,苏白去厕所那么久了,还没回来,这小子不会便秘了吧,别说啊,真可能的,以前这小子当公子哥儿的时候吃的是山珍海味,那叫一个精细,现在成一个打工族了,吃的也就是家常菜,可能肠胃就不习惯喽。”胖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靠在病床上嚷嚷着。
和尚和嘉措坐在椅子上,两个僧人面容都很平静。
于和尚来说,寺庙彻底没了,他也没什么好执着的了,当下还是早点离开西安这个对于听众来说的是非之地再说,对于嘉措来说,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但也确实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冒险,因为根本就看不见什么明显的利益,甚至连模糊的利益都没有。
病房里的三个人,都算是接触到了那个存在的可怕的,所以基本上和苏白差不多,清楚如果再遇到那个存在,那真的就是反抗和不反抗没多大的区别。
这种级别的事情,真的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有资格去插手的了。
胖子气血亏损,想吃肉,但是和尚就只是专门给他买了几碗瘦肉粥,和尚精通医理,知道这个时候靠本能地渴望去进补大鱼大肉反而对身体机能是一种摧残。
“这医院真破,居然没有独立卫生间。”胖子又喝了一碗粥继续道:“楼道里的公共厕所总是能够让我想到小时候看的鬼故事。”
见嘉措跟和尚都没吱声,显然是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得不到回应的胖子却依旧还是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以前我有个哥们儿,就是住学校宿舍楼里的,楼道公共厕所,宿舍里没独立卫生间,有天晚上去上厕所。
那个蹲坑位置,一排一排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他蹲在那里拉屎,大半夜的,厕所灯也是声控的那种,有点暗,他正爽着的时候,前面那个坑位传来一个人声,说借点草纸。
都是同学,我那哥们儿也没说什么,就说好。
然后前面坑位的那个人就把手从侧面伸过来,那哥们儿就把自己的草纸分出了一部分递了过去。
然后他继续拉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蹲坑和蹲坑之间的距离很近,也就是薄薄的一块水泥玻璃砖隔着而已,但是蹲坑嘛,侧面是有隔壁的,那种厕所其他人进去看见里面蹲坑的人也就看见那个人的人头看不见后半身羞羞的部位。
所以说,前面蹲坑的人如果想伸手从侧面过去向后面蹲坑的人要草纸,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那哥们儿当时就吓尿了,嗯,他那时候也方便尿,然后马上随便擦了几下屁股就准备起来走了,但是当他刚拉起裤子站起来的时候,厕所开始冲水了,他前面那个蹲坑的东西也被冲了过来,他看见一张人脸从自己胯下穿过去,跟着屎尿一起卷下去了,那个人还跟他笑了笑,像是在感谢他借的草纸一样。”
听完了这个故事,和尚忽然开口道:“张八一,这是你的亲身经历吧,因为你的体质原因以及你家里是道士世家的原因,所以你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能通灵,容易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随你怎么想吧。”胖子也不争辩了。
这时候,全身湿透的苏白推开门走了进来,
“艹,大白,你掉厕所里了?”胖子惊呼道。
嘉措跟和尚也一脸诧异地看着苏白。
“我……”苏白抿了抿嘴,“我看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