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普诺夫当即说明他的来意,他估摸着这些人也会欣然答应的。
村长即游击大队长的伊万斯基一时间老泪纵横:“真是太个感谢你们了,我们到了南边的沼泽地,就能一直吃饱饭?到了冬季,也不会有一人挨冻?”
“当然,我们有充足的粮食和衣服,我们甚至有煤球。你们到达我们的游击共和国,就归一个集体农庄领导,一切都恢复到以往的生活。我们军人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伊万斯基在此之前不知道所谓的游击共和国,听着军官诱人的许诺,他恨不得今晚就带着村民从这个片水泽逃离,奔向南边的幸福之地。
这些游击队都是有骨气的人,伊万斯基不希望就这样简单的离开。再说,他看到这些荷枪实弹的战士,非常慷慨的贡献出大量的食物,这是大家几个月来首次吃饱饭,很多人甚至撑得打饱嗝。
在这巨大的诚意下,简单的离开,伊万斯基心里过意不去,这便建议道:“长官,我想我们不能简单的离开。您所您率领的的部队,是奉命攻打洛耶夫的。既然如此,我可以带上我人加入你们,虽说只是微薄之力,也算是报答您的一饭之恩。”
“啊?”泰普诺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看看这些村民,尤其是那些武装的游击队员。假若这些人都是非常强壮者,临时补充到旅里也未尝不可。
然而,武装者的状况糟糕透了。
泰普诺夫好言婉拒:“亲爱的村长,您愿意立刻为祖国而战,您和您的战士的战斗精神令我感动!”
“是嘛!所以您答应了?”
“不!我是拒绝的。看看您战士的武器,还有不少人装备的是老式滑膛枪。我们打击的不是拿破仑的军队,是德军和那些叛徒。我欢迎你们加入祖国的军队,当你们接受了正规军事训练,好吃好喝练就一身肌肉,方可参战。”
伊万斯基叹了口气:“唉,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的确是太弱了,以至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我们拼命的东躲西藏,什么时候是个头!幸亏,你们来了。”
泰普诺夫点点头:“当然,您的人亲自上阵作战,我是反对的。我倒是不反对您能提供一批向导。”
“向导?当然可以,但是,您要向导做什么?”
“当然是了解战场,尤其是这片沼泽地。”
此刻,泰普诺夫有着诸多的问题,尤其雷切夫从那个游击小队长嘴里得知的一些情报,一番推敲后,泰普诺夫意识到,这里面还有着大文章。
例如,他们是如何盗取敌人的军火库,搞到一些炸药?他们既然能投炸药,想必偷军粮也没问题。
他们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桥上走过去,估计还是渡过第聂伯河,到了河对岸后渗透进城的。
泰普诺夫询问:“你们似乎也不是纯粹的被动挨打,你们炸毁了敌人的火车,你们的炸药从何而来。据我所知,那是偷敌人军火库所得。”
伊万斯基谨慎回应:“的确是偷敌人的。我们制造了一些木筏,一般是作为捕鱼的工具,我们也尝试渡河去偷粮食。我们发现敌人的粮食仓库和弹药库都放在了地下室,我们只偷到一些炸药,粮食的一点也没有。这次行动,我们还有五人牺牲。”
“他们的粮仓和弹药库都是地下,真是始料未及。”泰普诺夫情绪激动起来,“快说,你们何时去偷的,敌人的粮食和军火大概有多少?”
伊万斯基仅能估测,他推测粮食够所有敌人吃上一周。因为深入过敌人的弹药库,他知晓敌人并没有什么重武器,“我获悉,敌人具备一些大口径的迫击炮,有三门或四门的样子。其余的,大部分是子弹和手榴弹,还有一些炸药包。敌人的武装能力并不强,你们一定能轻易打败他们!”
“当然,不仅仅是解放洛耶夫,还要尽可能的消灭敌人援军。”泰普诺夫嘟囔几句,就吩咐人将老者的重要情报记录。
终归这些人都被部队控制起来,他们苦大仇深,其中绝不会有叛徒。因此泰普诺夫就将自己的计划,简要的向这老者说明。
他言简意赅,总结一句话就是:埋伏此地,敌人乍现后,大举渡河进攻。
“我们对这一带的水文一无所知,想必敌人也不慎了解。我们将在此埋伏至少两千精锐,要做到能迅速渡河抵达河右岸的能力。你现在的木筏有多少,可以承载多少人?这一带的第聂伯河平均水深如何,可有浅滩?可否淌水过去。”
为此,伊万斯基一一作了汇报。
这支游击队拥有的木筏仅有五个,材料为红松。松树富含松脂,它更容易漂浮,再者树干非常笔直,比起桦树榉树,松树实在是木筏的好材料。
他们不仅用红松制造木筏,搭建房屋的材料也主要是这个。考虑到实际需求,游击队就制造了九个筏子,每一个都不大。
伊万斯基有些担忧的说:“一个筏子最多承载五个人,我看到您的部队负重很大,也许筏子就只能承载两三个人了。”
“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一番交涉后,游击队完全明白了这支苏军的意图,他们为其的勇敢和出其不意所敬佩。
对于伞兵,这些战士的身体可谓铁打的。伞兵旅的大部队扎营了,这会儿已经在各自的防区驻扎。大部分昏昏沉沉的睡去,少部分哨兵警惕着周遭森林的任何异响。
之所以令雷切夫营深入沼泽,真是因为这个营休整的最好。
友军都在抓紧时间睡觉,养精蓄锐迎接未来的战斗。
雷切夫营则以自己的方式来迎接——大规模的砍树。
泰普诺夫下达了死命令:“全营官兵,每个班必须在天亮前造好足够令整个班渡河的筏子!如若哪个班造的筏子对,我就会亲自向司令为之请功。”
广大的雷切夫营的战士,他们对突击造木筏的事没有丝毫抵触。哪怕是基层士兵,都清楚的意识到他们在这场战斗中将处于怎样的位置——恐怕就是战场的中心。
搞不好,能否全歼乍现的敌人援军,很大程度就看伞兵旅这支奇兵,是否出击果断了。
论如何用现有的藤蔓和松树制造筏子,游击队有种充足的经验。伊万斯基挑选出二十位得力干将,他们将作为伞兵旅的向导,如今,则成为“木筏工程师”。、
最终,当天空湛蓝时,气喘吁吁疲惫不肯的雷切夫,向他的旅长交出了一份振奋人心的答卷。
合计二十五个木筏,每个足够踩上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或者折合五百公斤的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