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阵!”赵迦梁面色凝重,虽然敌人手段有些出乎他意料,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所布置的手段可远远不止这么点。
河流汹涌,漫天巨浪磅礴席卷,河底一根根暗金色神柱飞速升起,淡蓝色元气旋涡缠绕四周,疯狂催动。
“汲元定水光波大阵。”
天地间的水分被疯狂吸收汲取,昌霖河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暴涨。
任何操纵河流水域的技能都是有限制的,就比如控河,控制一条小溪和控制一条大江的难度绝对不同日语。
控制昌霖河也是同样的道理,随着水位不断增加,操纵的难度也不断上升。
但借助多年来的地利优势,东河伯在掌控方面反而占据优势。
水位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不断暴涨,一米、两米、三米......
头然头顶一静,一个漆黑的小点从天而降,水元神甘宁不愿浪费时间,当先纵身跃下,腰间系着的铃铛当当脆响,响成一片,蔓延在天地间,下方东河水军顿时被迷得头晕目眩,头脑发涨。
“擒贼先擒王,杀敌杀敌将。”伴随一声响亮的吆喝,甘宁灵敏避开袭来的所有箭矢,仿佛一只灵活的游鱼游荡在天地这条巨河之中。
真仙后期的修为展露无遗,每一步踏在虚空中都仿佛踏在水中一般,溅起一圈淡蓝色的波纹。
“放肆!”赵迦梁怒吼,直冲百万大军前来斩将,何曾把他放在眼底,简直太过放肆!
嗖嗖——
昌霖河突然窜起两条由水凝聚而成的长鞭抽打向半空中的甘宁。
甘宁不过侧身一晃就避开袭来的长鞭,长鞭抽打在地面发出砰砰的巨响,岩石开裂,露出一条条数丈深的裂缝。
“说杀你,就杀你!”甘宁脚尖轻踩,身上斑斓的锦袍仿佛一团盛开的锦簇绽放,身形消失在原地,渐渐化为残影。
“噌!”
刀光如瀑,从天河挂落。
“铿!”赵迦梁连连后退,手中握住长枪的胳膊只一股巨力袭来。
手臂酸痛酥软,发麻无力。
好恐怖的修为!
“再来。”甘宁长啸,身躯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半空中五尊一模一样的甘宁腾空飞出,于不同的方向杀向赵迦梁。
一轮轮刀光铺天盖地,余波撕碎大片士兵,有武将奋不顾身舍身前来救援,却被一刀劈中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杀杀!”赵迦梁血性被激发,不过一死尔,又有何惧。
当即枪光爆射,一枪撕裂天地,漫天蓝光闪耀。
“嗤——”
兵器入体的声音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
刺目的蓝光遮蔽环境,让周围众兵士紧闭双眼,等到蓝光消散,原地只剩下赵迦梁的无头尸体。
“敌将已死,还不速速就降!降者不杀!”甘宁右手倒提水元神刀,左手持着赵迦梁的首级,环顾四周,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杀掉敌人,为将军报仇!”突然一声响亮的高呼传出,一名身穿狼头连环铠的将领振臂高呼,话语还未说完,一道碧蓝色的箭光就已命中他的额头。
甘宁收弓无言,扫视四周:“还有谁要报仇的,现在站出来,我给他一个全尸!”声音很淡,很冷,带着一股毋容置疑的霸气。
半空中东河伯军魂仿佛拥有灵性一般,并未如其他军魂那般因为主将死亡而消散,转头怒视甘宁,尖声啼鸣,双蹄高抬然后狠狠一震落下。
轰隆隆——
虚空颤动,天摇地晃。
大阵被彻底激活,漫天光芒闪耀夺目,汲元定水光波大阵爆发出刺目灵光,昌霖河里无数水流剧烈旋转,一个个漩涡高速流淌,经过阵法的转换,一缕缕薄如蝉翼的淡黄色光带从漩涡里诞生。
看上去漂亮至极的光带纠缠成一团,美丽的外表下暗藏杀机。
“岂能如你所愿。”淡雅的声音于高空传来,身穿冰蓝战甲,手持银白短弓的程普双眼眯城一条缝,眼底银色厉光一闪而逝。
缓缓拉弓,由九天玄冰凝聚而成的箭矢凭空浮现,嗖——
蓝色箭矢从天而降落入河中,河水瞬间被冰封。
缕缕白色寒雾飘荡,河底旋转的旋涡也速度骤减,最后发出难听的咯吱声,化为碎冰渣,最终停止旋转,阵法彻底被冻结。
被冻住的是这一段区域的河流,上游河水依旧源源不断倾斜而下,撞击在冰封的河流上,这是难以想象的巨力。
被冰封的河面裂缝参差,如蛛网般的裂缝密密麻麻,逐渐变深,增粗,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
最后伴随东河伯的一声长鸣,剧烈的摇晃铺天盖地,被冰冻的河面化为冰瀑冲上天空。
在阳光的照射下冰瀑折射耀眼。
“嗷!”一声怒吼,东河伯噗通一声摔落在地,身躯断为两截,断裂的身躯旁站着甘宁,甘宁弯下腰用刀柄砸了砸东河伯的脑袋。“降不降?”
回应他的是东河伯咬空的巨口,甘宁眉头扬起,摇了摇头,“行吧,那我成全你的忠诚。”
左手放入口中吹响口哨,头顶一道庞大身影从天而降,轰!
碎石飞溅。
砸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是一个身高足有百丈的瓷娃娃,胖嘟嘟的像是一个肉团子,穿着一身锦袍,腰间挂着一个大铃铛,简直就像甘宁的Q版。
甘宁满脸晦气的扫了眼自己的军魂,指了指地上的东河伯,“快点吞了然后回去。”
“嗯!”胖娃娃眯起眼睛点点头,声音粉嫩娇柔,就像小孩子般。
甘宁默默无语抬头望天。
说起这个军魂就是甘宁一生的痛......
别人家的军魂要么威武、要么神俊,再不济至少看上去也是狰狞如恶鬼。
可自己的军魂居然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胖娃娃,而且穿着打扮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在军中不少人在背后都偷偷议论这是他的小儿子。
想我甘兴霸堂堂一世英名,年轻时纵横江上无人能敌,更是百骑劫曹营,勇猛一世,难道这就是我晚年的报应吗?
“啊!”周围东河水军的将士也是目瞪口呆,他们纵横南北多年,见过无数敌人,也见过不少军魂,可这般奇特的军魂还正是第一次见到,简直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