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九的话让宋舍无言以对,索性便耍赖,装成哑巴一样,闷不做声的继续喝酒吃火锅,不再理他。
张初九见状知道继续问下去也绝不可能得到答案,也不再废话,默默的拿起筷子打算大快朵颐一番。
没想到第一口吃下去,他就麻的后背抽筋,辣的额头冒汗,眼泪都差点喷出来。
“我,我X,这么麻辣,这能吃吗这!”忍不住这突然的刺激,张初九竟一下跳了起来,运转金煞神通在身,才觉得没了嗓子里要喷火的感觉,大声吼道。
宋舍见状心中暗笑的重新开口道:“川蜀自古以来湿气极重,每天不排几场透汗,很容易便会得癣病,所以人人都从小嗜辣,就靠着口垃乎劲出汗、排湿。
所以呀,我们这里的红油火锅,微辣就比其他地方的大辣还要够劲,让川蜀人出门吃火锅的时候都没办法选。
你一个外地人第一次吃我们大辣的红油锅肯定吃不惯,不过没关系的,川蜀辣椒不伤人,余味醇厚,吃多了不上火只上瘾。
你慢慢习惯之后就觉得离不了它了。”
“我还是算了吧。”张初九闻言喝了两杯茶水压住嘴巴里的辣味,撇撇嘴道。
但不一会,又被红油火锅里散出来的香气所吸引,辣的嘻嘻嘘嘘的继续涮了几筷子牛羊肉、魔芋、蘑菇什么的一点点吃了,出了一身大汗感觉身体一下轻松了许多,最后竟真的爱上了红油的滋味。
酒足饭饱已经到了凌晨,宋舍明显有些恋恋不舍的和老板娘告辞而去,带着张初九出了火锅店的大门。
室外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轮明月高悬空中,周围是灿烂的星光。
站在夜空下,张初九用自己变异的脑神经连接了蓝星网络看了下时间,随口说道:“这都12点多,咱们找个酒店休息一夜,再去混元洞吧。”
“不用,跟我来。”宋舍笑了笑,突然当街腾空而起,悬浮于空中朝张初九招招手,周身化为一股黑色的烟雾,越飞越高。
张初九一愣喃喃嘟囔了句,“国家公职人员还这么招摇,不怕引起骚乱吗。”,之后毫不示弱的加持着大日乘天、玄水百变两种神通,悬浮而去,追着那黑烟直冲霄汉。
半小时后,宋舍引着张初九来到距离蓉城百里之遥的一座风貌原始的矮山脚下,缓缓落地。
“这是哪呀这么荒凉,看起来穷山恶水的?”张初九心中有些预感,可环顾四周一副荒山野岭的样子,实在没有一丝传古大派山门道场的气韵,不禁轻声问道。
“这里是芙蓉山,”宋舍朗声答道:“看上去很荒凉,其实却是混元洞的门户所在,师弟且跟我来。”,健步如飞的走进了山中。
川蜀多山,重峰叠翠。
张初九随着宋舍迈入山野之中,越室深入地形越是空阔,渐渐的八面来风,明明人在地上,却和刚才飞行在空中一样爽快,再无一丝城市里的湿闷,不由的心胸开阔,改了感观,“这山倒也是个趣致天生,荒中有雅的所在,就是峰头太低,不太成局势。”
这时宋舍已经来到深山谷地一处3、4层楼那么高,相当于大约6车道的马路那么宽,也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力开凿的地洞前,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轻声应道:“咱们混元洞是在地下,你管山峰高不高做什么。”
张初九一愣,之后恍然大悟的望着眼前的宛如怪兽巨口的黑漆漆的山洞,喃喃说道:“混元洞、混元洞,原来真的是一个‘洞’啊!”
“既叫此名,自然得要应景了,师弟跟我进山门吧。”宋舍整整了衣冠,高声说道,之后漫步走进了洞窟之中。
“应景是应景了,可人又不是老鼠谁会住在地洞里呀,”张初九闻言心中默默腹诽道,但却也只能跟在宋舍身后钻进了洞里。
进入不过10米,四面的岩壁上开始出现一颗颗萤石,闪闪放光,又有不知名的萤虫一群群翩翩飞舞,开始有了点神仙洞府的意思。
继续前行大约百米,地上出现了一片极为宽广的水潭,水中有闪着荧光的游鱼攒动,生的皮肉透明、骨架清晰。
水潭尽头是条奔流而下,直冲地心的瀑布,不知留下何方,只余缥缈的水汽幻化在空中,组成上古鸟纹所书的‘混元洞’3个大字。
“越过这玉鱼池,沿着瀑布一直往下飞,就是师门所在了。”漫步来到谭边,宋舍指了指远处的瀑布,一脸崇敬的说道:“师弟,咱们下去吧,”,第一次拉起张初九的胳膊,飞身而起,越过水潭,直坠地下。
这一落便不知道深入了地底几百、几千米,等到两人落地,已经身在一道漫长且巨大的隧道入口处。
这里却已有人守着,不过见了宋舍都显得十分热情,年轻的语气敬慕,年老的口吻亲切,根本没有一丝阻力便让两人穿过了隧道。
出了隧道,一片形状浑圆,直径几十公里,深入地下不知其所,环壁上密密麻麻凿满了大大小小的窑洞,由无数灯火通明的栈道连接着的地洞,闯进了张初九的眼帘。
为这磅礴、奇幻的景象所震慑,张初九在隧道尽头占地足有万米的广场上,凭栏眺望,许久没有言语。
“师弟,你觉得怎样?”宋舍见状哈哈大笑的在他身边问道。
张初九回过神来,却不提面前的无底巨窟,笑着说道:“师兄,你在门派里的人缘很好啊。”
“你这小子真是嘴硬。”宋舍无奈的摇摇头,也不走栈道而是直接化为黑雾,投入巨窟之中。
已经到了这里,张初九自然只能继续追随着宋舍,也纵身继续往下急飞,待到周围的灯光变暗,人迹稀疏,两人一前一后落在了一座门脸古拙的窑洞前。
“这里便是我师尊的住处,她可是最爱规规矩矩的后辈,你千万不要自找霉头。”宋舍小声提醒了张初九一句,脸色一整,扣了扣木门上的铜环,“师傅,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