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那个狂奔回道院的保安便和一个身穿便装,年纪大约在30岁左右,皮肤如同玉质般白皙润泽,气质温润可亲的青年人一起回到山门前。
“无量寿福。”那青年人见了张初九,抢先稽首施了一礼道:“贫道七夷山正一盟威道道人青玄,添为‘天师道院’教务司一处主任,主持胶澳分院工作,在此稽首了。”
“慈悲、慈悲。”张初九感受着青玄隐隐带来的压力和那君子如玉的风采,温声还礼道:“道人我乃是散修墨原子,贵宝院相邻的小山门‘纵鹤观’之主。
今日庙宇初成,特来拜会,以示倾慕。”
道号后面带个‘子’字乃是一种尊荣的象征,只有那些一门一派中公认有大德行、大修为的道士,或者一观一殿之主才配得上。
别看青玄主持的道院规模比张初九足足大上百倍不止,却是天师道院底下的分院,法统上并不独立,所以他就不能称‘观主’,道号后面也就不能加‘子’字。
而纵鹤观规模虽然不大却自成体系,作为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道观执掌人,张初九便有资格自称‘观主’,道号后面也可以加个‘子’字。
隐隐在道家身份上力压青玄一头。
俗人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可青玄乃是从小散发修道的种子,自然能察觉出来。
但他是谦和、持重却又圆滑,关键时刻能屈能伸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被张家外派执掌一方道院,名义上被人压了一头,倒也没有自恃名门后代心生不满,对张初九还以颜色,而是笑容不变的说道:“原来是左邻道观的墨原子道长来了,真是令小院蓬荜生辉。
幸甚、幸甚。”
张初九暗中拿言语试探了一下,感觉青玄度量破大、城府也深,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想到:“这个张家外派出来的精英子弟,感觉上至少是中阶超凡者,为人又不傲不燥,我一个无名小观的主持上门,都那么客气让人如沐春风,一定极少树敌。
这样的底蕴、家风,真让人高山仰止不见其峰,毫无破绽可言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指了指身后的柳雅雯道:“这位是我的方外好友,亦是纵鹤观山门护法柳雅雯小姐。
出身于世代书香门第的淮南柳家,母亲姓华更是钟鼎大族,小小年纪却颇为慕道。
听闻我要来拜访贵院,一定要跟着见识一下正一盟威道诸位道兄的风采,我被逼无奈,只能厚颜带着她来了。”
青玄本来就奇怪,张初九来拜访就拜访,怎么会还带着个小姑娘。
要知道华国道教虽然不禁婚嫁,但第一次拜访别人的山门,无论如何也没有带着女眷的道理,更何况张初九的年龄也不像是已经成家的样子。
此时听了他的解释,青玄心中终于释然,同时眼睛一亮,仔细打量了柳雅雯几眼。
见其年纪轻轻画着淡妆,表面上和那些家境优渥,长相漂亮的普通少女相差无几,唯独眉宇间少了那种骄纵的燥气,便郑重其事的稽首问道:“善福主和柳公庆卿、华钟美老妇人的关系是?”
柳雅雯闻言一愣,有些惊讶青玄对于华国文化、政经界的了解,诧异的张张嘴巴道:“柳庆卿、华钟美是我爷爷、奶奶。”
“伊呀呀,难怪善福主这容貌气质我一见便觉得不似凡人,”青玄闻言突然鼓掌赞道:“只是因为冒昧不便相询。
山门风大,请至院中饮杯清茶吧,请,请。”,避到一旁拱手相请,脸上的笑容温和、淡然中竟多了几分谄媚。
张初九只是智慧大开,思维经过无数典籍熏陶变得成熟,却没有真正经历过社会生活的洗炼。
刚才他隐隐感觉到青玄态度上虽然温文尔雅、无懈可击,可实际似乎并不想带自己进道院参观。
很可能在山门前客气一番便寻个由头,将他这个无足轻重的邻居打发走,因此为了窥探到天师道院胶澳分院的虚实,灵机一动将柳雅雯搬了出来,想利用其显赫的家世增加一下自己的分量。
但张初九虽然意识到柳雅雯家世可供自己借力,却仍然没正确评估出一个家族三代近亲中出了若干国会议员、2位省最高行政官员、1位中央政府部长、1位政治局巨头的豪门子弟到底意味着什么。
见青玄客气成这样,他倒先瞪大了眼睛,像不认识一样偷瞥了柳雅雯几眼,干巴巴的道:“既然青玄道长相邀,蚊,柳护法,咱们就进道院一观吧。”
不过事情虽然有些出乎张初九的意料,效果却比他预想中还要好得多。
在青玄的陪伴下,他与柳雅雯一起迈步进了天师道院胶澳分院的山门,饱览了道院半是人造、半是天然的秀美景观,又和七夷山张家派驻在天师道院胶澳分院的几个头面人物见了面,饮茶、说玄、相谈甚欢,足足呆了两个多小时才告别而出。
回纵鹤观的路上。
张初九脸上的笑意渐渐烟消云散,整个人变得萎靡又神色黯然起来。
柳雅雯见了心里觉得奇怪,又有些不满的说道:“张初九,你搬出本姑娘这尊大佛来,混进了天师道院胶澳分院,又和那里的道士套上了交情。
两个多小时你们说的是眉飞色舞,我听的是昏昏欲睡,还不意思真的打盹。
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出了道院的门就开始摆脸色,好像有人欠你一大笔钱似的,给谁看啊。”
“抱歉啊蚊子,”张初九愣了一下鬼扯道:“你知道现在科学家研究证明,男性也有生理期了吗,我可能就是生理期到了,最近心情总是有点郁闷。”
面对死党如此厚颜无耻的回答,柳雅雯也是无言以对,只能恨恨的说了句,“还生理期,张初九你个臭鸡蛋,怎么不说自己死期快到了,所以心情不好呢。
哼,本小姐中午还有约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别忘了把场子收拾好让我晚上来开‘趴’。”,在纵鹤观门前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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