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躺倒在地,惊诧问道,“你说啥?药王还在山上?”
那武人也不答话,走上前来再度踢踹,胖子转身想跑,被踢中屁股,摔了个嘴啃泥。
“别打,别打,此事肯定有诈。”南风急切的想要过去帮忙,但尚未冲近,就被随后赶来的另外一个武人薅住了衣领,反手就是一巴掌,“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武人失了信鸽,心中气愤,下手甚重,只一掌就将南风打的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闪。
眼见南风被人抓住殴打,胖子叫嚷着想要过来救助,却被其中一人拦下,“贱崽,哪里去?”
在胖子被人拦下的同时,抓着南风的那个武人又反手给了南风一巴掌,打的南风鼻血横流。
见对方下了死手,胖子急了,眼见对方又要踹他,怒吼运气,扎马撑臂施出了八部金身。
那武人不曾想到胖子有此一举,一脚踹下不但没能将胖子踢倒,反倒被反震而回崴了足踝。
这些武人虽然修为不是不高,却无一不在淡蓝灵气之上,见胖子竟能将那武人震开,顿时提高警惕,急冲上前,四面围攻。
胖子将那武人震退,本想趁机过来护住南风,但不等他冲上前来,就被众人团团围住,拳脚齐出打倒在地。
“我们没有撒谎,药王肯定出了意外,你们再上去……”
不等南风说完,就有人将他踢倒,“没撒谎?你不是说你们不会功夫吗?欺我们眼拙不成,那胖子的铁布衫大有火候,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起初南风还在想如何说服众人,片刻过后就什么也没想了,这些武人气急之下下手很重,他已经快被打晕了。
“别打他,主意是我出的,要打打我。”胖子高声呼喊。
本来两人身边各有数人围殴,胖子一喊,殴打南风的数人之中有两人向胖子走去。
人一少,南风挨打就轻,略有回神,抬手抹去脸上鲜血,待得去了遮眼糊脸的鲜血,视物恢复清晰,一瞥之下发现有两道身影自山腰一闪而过,隐入西面丛林。
“快看,有人跑了。”南风急切北指。
有人闻声回头,却一无所见,气愤之下起脚踢向南风左臂,“还不老实,到得这般田地还想诓人。”
这一脚不偏不倚,踢的正是南风伤处,一声断骨脆响过后,本就不曾彻底愈合的胳膊再度折断。
南风顾不得疼痛,再度高喊,“快看,又跑了一个。”
“嚎什么嚎,叫丧啊。”有人踢他。
此番离去的那道人影移动较慢,奈何无人回头,几个起落之后,那道人影亦隐入西山。
见此情形,南风彻底灰心,正想蜷缩抱头,少受些伤,却发现先前那道人影又出现了,正自西山往此处快速移动。
一通痛殴之后,这些武人略有消气,不再胡乱踢踹,而是高声喝骂,追问二人受何人指使前来捣乱坏事。
在众人逼问之际,远处那道人影快速移动,由于距离尚远,看不清样貌,无有灵气修为也看不见气色,只能根据其移动时所用的身法大致判断出此人乃洞玄修为。
待得距离近了,隐约可见来人是个清瘦的老年男子,年纪当在六十岁上下,身穿灰白布衣,脚上穿的是黑布轻靴。
那老年男子自远处掠近,到得近处收起身法自山路上缓步而下。
由于南风一直向北张望,有武人就回头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急忙冲众人说道,“莫打了,药王来了。”
众人闻言急忙舍了二人,聚到山脚下等那老年男子到来,待其来到,同时拱手行礼,“见过先生。”
那老年男子表情阴郁,也不答话,缓缓点头,只当回礼。
“咋样,死了没?”胖子跑过来搀扶南风。
“胳膊又断了。”南风咧嘴,胖子腿脚倒是齐全,不过头脸多有受伤,面目青肿,彷如猪头。
“反正你也习惯了。”胖子苦中作乐。
二人说话之间,那老年男子离开人群冲二人走来,到得近前低头看向南风。
南风皱眉抬头,那老年男子歪头斜视,上下打量,片刻过后抬起左手捋顺下颌胡须,就在其左手触及面部之时忽然皱鼻吐舌,冲南风做了个鬼脸。
胖子和南风站在一处,也看到了那老者做了鬼脸,先前有人称这老者为药王,这种鬼脸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脸上,更不应该出现在药王的脸上。
南风本就怀疑此人身份,见他做出鬼脸,瞬时猜到此人是谁,看身形,与诸葛婵娟相仿。再看耳垂,有遮掩耳眼的细微痕迹。
见到诸葛婵娟,南风大窘,抬手擦血,也不与之对视。
诸葛婵娟虽然易容为王叔,貌似并不能改变声音,也不说话,看罢二人之后转身阴冷的环视那一干武人。
这一干武人见她神情不善,误以为药王在怪罪他们欺凌弱小,纷纷低头。
环视过后,诸葛婵娟冲二人招了招手,转而迈步先行。
南风站立未动,他明白诸葛婵娟想救他脱困,但他不能走,受了这么多苦只是为了谋求丹药,走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眼见二人站立不动,那门房小跑过来,“先生让你们随他上山,还不快去。”
“我们有求于药王,不能跟他走。”南风说道。
“看你们,下得重手,打的糊涂了,”门房埋怨那一干武人,言罢,又冲南风说道,“先生就在眼前,有何诉求,可与先生说。”
南风先前那句话乃是说给诸葛婵娟听的,得让诸葛婵娟知道他有求于药王,不能随她离去,听得门房话语,南风又道,“我们不能上山,一旦上山就会被灭口,我们得留在这里,信鸽已经放飞了,用不了多久各大门派的高手就会过来,我们得让他们与我们做个见证。”
南风这话说的众人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是想向本门高手告状,还是在跟谁赌气,没人知道他在间接的告诉诸葛婵娟你得快走,不然会被人堵在这里。
外人糊涂,说的和听的都不糊涂,听得南风言语,诸葛婵娟停了下来,犹豫片刻缓缓点头,转而反背双手,上山去了。
诸葛婵娟闹了这么一出儿,把那些武人搞的心里七上八下,看药王神情,明显是对他们欺凌弱小心存不满,待得本派高手来了,怕是会数落他们的不是,二人眼下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若是被本派高手见到,定会责罚他们。但是若放他们走了,就无法冲本派高手解释信鸽一事了。
放也不是,留也不好,矛盾纠结之下只能各自回屋,也不理二人,任二人自行去留。
胖子扶着南风自角落坐下,低声问道,“是你老婆装的?”
南风点了点头。
“这小妞儿对你真不错,冒险跑回来救你。”胖子不无羡慕。
南风龇牙皱眉,没有接话。
胖子见南风面露痛苦,便去检查他的胳膊,“你三天两头儿让人打断骨头,以后我得学学怎么接骨。”
南风疼痛难忍,无心与胖子拌嘴。
“还是我学的功夫有用,你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胖子很是自得。
“省省吧,都被人打成猪头了,还不忘吹牛。”南风借胖子的话反过来说他。
“这可怎么办呢,我又不会接骨头。”胖子摸到了南风骨头的断茬,此番移位比上次还要严重,胳膊已经开始肿胀。
南风没有接话,歪头看向山路,此时诸葛婵娟已经不见了踪影。
眼见南风伤势严重,胖子无比焦急,厚着脸皮跑过去问那些武人谁会接骨,众人皆不理他,无奈之下胖子只能求助门房。
门房虽是下人,耳濡目染之下也学得几手医术,根据诸葛婵娟先前的表情猜到药王对他们二人心存怜悯,便过来帮南风正骨复位,又上了夹板。
胖子又借了木桶,拎水过来,帮南风擦去头脸的血迹。
“现在咋办?”胖子坐到了南风旁边。
“等各大门派的高手过来,他们比这些蠢驴聪明,肯定会上山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