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羽希,”厉斯赫摇着头打断了鹿羽希的话,“我明白,我也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羽希,我既然来了墨尔本,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带你回去,你也说了你爱我想跟我在一起不是吗?那又何必勉强自己?”
厉斯赫看向了鹿羽希,白炽灯下她的侧脸柔和曼妙。
“所以跟我走好吗?我们可以经常来看奥利弗,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为他治疗,可是羽希,这是一个没有期限也忘不到头的事,我不能让你去做。”他试着去拉她的手,鹿羽希却倏地闪开了。
“阿赫,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件事,而是告诉你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奥利弗拿枪是为我挡的,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会是我。”鹿羽希眼含悲伤,心也痛得一缩一缩的。
“如果不是他!就会是我。”然而厉斯赫只是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鹿羽希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神凄楚地看着厉斯赫,指尖一寸寸发凉,“你一定要逼我吗?”
“如果是我呢?羽希,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呢!”厉斯赫双手抓住鹿羽希的肩,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鹿羽希,想从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阿赫,今天躺在里面的人是奥利弗,我的心就已经碎了,如果是你,”鹿羽希顿了一顿,缓慢地闭了闭眼睛,“我的心大概就会死掉吧。”
说完,鹿羽希淡淡地扒开他的手,兀自站起来回了房。
只留下厉斯赫坐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
“你,你怎么来了?”严真愣愣地看着眼前拖着行李娇俏的陈默苼,她不该在国内吗?怎么突然来了墨尔本。
“我想你了。”陈默苼站在原地,委屈地低下头,天知道她一个人带着这么多的行李从机场赶过来有多累,这医院VIP病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上来,费了好大劲,他怎么还这副表情。
“你,”严真有什么话,看她这样的表情就说不出口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真是败给她了。
一步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头抵着她的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傻瓜,你告诉我一声,我派人去接你不好吗?”
“那你想不想我嘛。”陈默苼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抬起头,那双集结了所有星辰一般耀眼美丽的双瞳简直要把他吸进去。
眸色一暗,忍不住低头攫住了她的嘴唇,狠狠地吻了她一下。
然后凑到她耳边,“想的快发疯。”
只一句话,陈默苼的脸就红到了耳根子。
“明明你先调戏我,怎么先害羞的也是你?”严真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
“你还说,才刚结婚就跑这么远来,害我担心。”陈默苼撅了撅嘴,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瞥到旁边来了一个人,连忙松开了严真,看过去,两人皆是一惊。
“厉斯赫?”陈默苼先打破了宁静,只是看着他似乎状态并不很好。
厉斯赫打量了他们几眼,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二人似乎结婚了,这么说来,他也派严真出国很久了,到却有些不对。
“严真,没什么事,你先回国,集团的事暂时给你处理,我过两日再回去,要是有什么事,你掂量着跟我说。”厉斯赫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陈默苼觉得眼前一向叱咤风云的男人好像陡然间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打了霜降的茄子,没精打采的。
“一言难尽。”严真微蹙着眉头,摇了摇头。
“好了,我先带你去酒店休息休息,然后明天在回国,或者你现在这儿呆两天,不然飞来飞去的,肯定会累。”严真说着,顺理成章等我一只手提着行李,一只手牵起了陈默苼,带她往电梯走去。
陈默苼却反握住严真的手,“我想去看看羽希。”她直接厉斯赫变成这幅样子一定和她有关系,可是羽希又发生了什么呢?
“那你劝劝她吧。”严真想了想,觉得或许也是一条路,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默笙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也领教过的。
陈默苼听了来龙去脉,原本镇定的脸变得颇有些凝重,推开病房门的手都有些僵硬。
“羽希?”陈默苼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鹿羽希茫然地抬起头,在看到她时,眼睛短暂的闪烁了一下,呆滞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些神采,“默笙,你怎么来了?”
“羽希……”看起来这样脆弱的鹿羽希,陈默苼都忍不住走上前抱了抱她,再看向床上的奥利弗,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是来找严真的,然后听说出了这样的事,就来看看你。”陈默苼轻轻说道,因为鹿羽希的声音就很轻,似乎生怕打扰了病床上的人休息。
“找严真?”鹿羽希反应很快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嗯。”陈默苼大方的脸上突然飞上一抹羞云,眼睛也微微低垂着不敢看鹿羽希,她这才发现,陈默苼左手的无名指上带了一枚戒指。
“你们,难道已经?”她试着问了一句,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起来,嘴边已经先人一步的笑了起来。
陈默苼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已经结婚了。”
“真的吗?太好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鹿羽希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也觉得,真是太好了。”陈默苼的笑容如同三月化雪的暖阳,给人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我们到外面去说吧,你一定要把过程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鹿羽希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奥利弗,走上前细细地把被角掖好,然后轻声细语交代了几句,才带着陈默苼走到了外面的小阳台上。
墨尔本这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深橘色的太阳一点点在往下掉。
陈默苼的声音很温柔又轻缓,伴随着她的声音,鹿羽希也暂时放下了心里沉重的石头,耐心地听起两个人的故事起来。
“是严真,带我去见了苏芒,了却了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一桩心病。”陈默苼依靠着栏杆,晚间的风还带了些花的香味,飞快地从鼻翼下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