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宁静惊慌失措的脸,拿着已经被接通的手机,挂断也不是,接听也不是。没过多久,眼泪就掉下来了,朝我喊:天宇哥,你怎么能说是我害你?我这是救你啊!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重了,就跟宁静招了招手,把她喊到我身边,然后拿过她的手机,把已经接通的电话挂断了。然后跟宁静说,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是太着急了。现在,不光是有人追杀我,就连警方也一直在找我,如果被他们找到,我就万劫不复了,知道吗?所以我伤的再重也不敢去医院,也没叫人来照顾我,就是为了暴露行踪。
强撑着一股力气,跟宁静解释了好半天,她才明白过来,问我:天宇哥,你犯什么事儿了?杀人了?没关系,你要是担心这个,那我现在就给我伯伯打电话,叫他托关系帮你洗清,咱们就可以去医院了!
宁静说着,又把电话拿走,作势要拨出去。我赶紧给她拦住了,跟她说不是,实际上我根本什么罪都没有犯,我只是得罪人了。而且得罪的,还是公安部的高官,比你伯伯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级别,所以找他是没用的,反倒更容易给我暴露了。
“那怎么办啊?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没有镜子你看不见自己吧?现在你脸上根本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是白的,按照这种情况看,失血绝对超过一千毫升了。还有你的伤口,明显已经发炎了,如果引起败血症怎么办啊?那可是要命的!”
宁静一脸的焦急,我却一脸的无奈,跟宁静说没办法,现在就算伤的太重也只能忍着。要我说,宁静,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边情况很不好,况且说不定仇家都会找上门来,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你。
“天宇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这种情况了,我要是把你丢下,你还怎么活啊?等着我,我车里有给你带的吃的,你先吃一些,我再去外面买消炎药,放心吧,我一定能照顾好你!”
宁静说完,也没等我搭话,直接就转身走了出去。没多久,她就带了一大包吃的回来,都是一些高热量食品,例如肯德基之类的那些我平时很少去吃的垃圾食品,但现在对我来说,这些东西能提供的热量,却是我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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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宁静刚刚把汉堡打开,递到我嘴边的时候,我就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真是太饿了,最近一段时间就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里没有油水。上次自己坐的那些米饭,吃了一锅,也没能提供给我太多的能量,很快就又饿了。
看着我的吃相,宁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看的我一阵内疚,嘴里含糊不清的跟宁静说你别哭了,我没事儿,纯粹就是饿的,给我点吃的东西我就能好。
“我知道,你快吃吧,等吃饱了病就好了。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药,对了,天宇,你是什么血型?”
听宁静这话,就像是哄小孩一样,但却好像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一样。我告诉宁静,我是O型血,不过没用的,药店根本就没有卖血浆之类的这些东西。而且那些青霉素、头孢之类的抗生素,医院也不会卖给你,那都是处方药,要不然我早就买回来自己用了。
“没关系,那是大医院,我去镇上的小诊所看看,多给些钱,说不定会卖给我。天宇哥,这有水,还有一些牛肉干之类的东西,要是饿了你自己就先吃点。我回来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开业的超市,买点肉和菜,明天给你做饭补补身子。”
宁静的话,让我感觉到一阵温暖,本想叫她别这么折腾,可我也明白,就算我说了,她还是一样会去做。索性我就省省力气,告诉宁静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她应了一声,就又出去了。
嗜睡,是失血过多一个常见的症状,再加上刚刚吃了一顿饱饭,我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只知道再睁眼睛的时候,看见头顶上挂着两个吊瓶,一瓶透明的,一瓶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是血浆。
意识似乎也清醒了一点,只是还有些昏沉,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勉励扭动脑袋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宁静这时候正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身上裹着棉被,想睡又不敢睡,一个劲的磕头。
看她那样我就感觉特别心疼,一个小姑娘,本来能好好的过一个安稳年,却被我把她的生活全都搅乱了。感觉自己真的有些没用,活在世界上,只会给那么多人添麻烦,当时甚至有了一丝轻生的念头,觉得我死了,那整个世界也都清净了。
看头上的吊瓶还有一半左右,我琢磨着就先别打扰宁静了,叫她休息一会儿,折腾一晚上肯定累了。而且我看宁静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估计是这一晚上折腾累了,本来小姑娘就瘦,也是为难她了。不过没多久,宁静突然来了一个大幅度点头,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这才惊醒了。
“天宇哥,你醒了啊?该死该死,我差点没睡过头,实在太困了。”
看我醒了,宁静猛揉了一阵眼睛,然后跑到我身边看了一眼吊瓶的情况,这才放下心,长舒了一口气。
看她这样,我觉得挺可爱的,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问宁静,你是从哪儿买到这些东西的啊?宁静说就是镇上的小诊所,我给那大夫拿了五百块钱,他就卖了我十只青霉素。我又买了几个注射器和盐水之类的东西,回来亲自给你扎的,怎么样,没感觉到疼吧?
我说你可真行,不学护士都可惜了,关键是这个青霉素,你胆子也挺大,没做测敏就敢给我扎啊?宁静有点不好意思,讪笑了一下,跟我说当时真是太着急了,没想到测敏这个事儿,不过没关系,等下次再扎的时候,我再给你做。
给我弄的挺无奈,这药都进身体里了,还做测敏有什么用?一直扭着头说话的姿势特别累,我就把头转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头上的血袋,感觉有点纳闷,又问宁静:那你这一袋血浆是从哪儿来的?看这样,得有四五百毫升吧?
不过我问出这番话之后,宁静是一阵很久的沉默,好半天都没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