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快过去了,家里省会那边已然下起了雪,但远在异国他乡的纽约依然温暖,恍如春季。虽说入夜以后,也会有丝丝的寒意袭来,但这丝毫阻止不了这些年轻人挥霍青春的步伐。
短裙吊带衫,短裤薄T恤,与外面的人不同,夜总会里的这些年轻人很热。几乎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的,摇晃在舞池中,温度对他们来说似乎失去了意义。
阿武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了喧嚣的舞池,灵巧的躲过了无数个扭动着腰肢的躯体,以及他们疯狂挥舞着的双手。手中的托盘里,两瓶红酒却依然稳稳当当,似乎相对于阿武来说,它们是完全静止的一样。
阿武脸上画了很精致的男妆,本就线条细腻的他,也带上了一点亚欧混血的气质。穿着一身服务生的装束,干净整洁,甚至脖子上还打着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上电梯的时候,一位青春漂亮的白人姑娘一直盯着他,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两道炽热的目光,回过头,对那位姑娘报以了一个绅士的微笑。
转眼间,电梯上了三楼,阿武并没有看那位姑娘一眼,径直下了电梯,向最深处的一间包房走去。包房外,两条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伫立着,阿武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他们打量了阿武一眼,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头,似乎对阿武偏向亚洲人的长相很是有些别扭。
不过阿武毕竟是一副服务生的打扮,两位大汉并没有说什么,任由阿武推开门进去。隐隐约约的,似乎还听见其中一个大汉低声骂了句:吗的,现在这群亚洲人,怎么总喜欢往美国跑?难不成他们移民过来,就是为了来夜总会当侍者的么?
夜总会的隔音很好,包房外很安静,但推开包房,里面嘈杂的声音就像是最低级的艳舞场一样。音响里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个同样穿着西装的大汉哈哈大笑着,观赏着几位身材暴露的女郎表演的艳舞,不时的在某个人的身上揉捏几下。茶几边,一条大汉正在一个近乎赤裸的女郎陪同下,吸食着白色的粉末。角落里,一对耐不住性子的男女,已然在干起了那种传宗接代的事情。
似乎很不喜欢这种场面,阿武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把托盘上的红酒放在茶几上,用开瓶器将木塞打开,不动声色的弹了弹指甲。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人注意到不对的地方,毕竟,谁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侍者的身上。
趁着这个机会,阿武在包房里打量了一下,突然,他的眼睛亮了,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个白人大汉的身上。那大汉身边,坐着两个近乎一丝不挂的女郎,大汉的双手正在两名女郎的身上掏摸着。阿武嘴角浅浅的弯了一下,很自然的,把刚刚动过手脚的那瓶红酒放在了白人面前。
笑了这么久,他似乎也是有些口渴,顺手抄起了那个酒瓶子,直接就往肚子里灌了几口。然后把酒瓶递给了身边的女郎,看到女郎也有学有样的端着瓶子喝起了酒,大汉笑的更开心了,这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仍然站立的在原地的阿武。
那白人似乎很大方,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美金,甩到了阿武的脸上。阿武露出了谦卑的笑容,捡起了那两张美金,向白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的退到了包房门口,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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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你看这个亚洲人,那谦卑的样子,像不像是侍奉自己的祖宗?哈哈,卑贱的下等种族。”
大汉这一句戏言,传到阿武的耳朵里,阿武的眉头猛的皱了一下。他抬头,用灿烂的笑,问了那大汉一句:你们的老大马上就要死了,难道你们不需要进去看看吗?
这一句,让两个白人大汉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刚想开口质问阿武。可阿武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眼中精芒一闪,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根银针,一手一个,瞬间刺进了两名大汉的咽喉里。
那两根银针明显是带了剧毒的,两条大汉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苦杏仁味道弥散开来,想说话,可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发出声音。也就三五秒钟的时间,两个人全都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惊愕,直到死,他们都没想到自己严重这个卑劣的下等人,竟然会对他们突下杀手。
而我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里面传来了阿武的声音:可以动手了,如果没猜错,哈里斯现在已经死了,房间里还剩下五个人,剩下的都是妓女,不足为虑。
我没说话,挂断电话,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卡台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径直向三楼走去。仔细看会发现,他们都是亚洲人面孔,是我从拉斯维加斯带来的精锐。
我是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刚上电梯,就发现阿武已经在电梯上等着我了。他对我点头示意了一下,侧开身子示意我们上来,一群人就一起上了三楼。下电梯,朝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一看,两名看守着门口的大汉已经倒在了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小山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门口,仔细一听,然后对着里面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打完了全部的子弹。紧接着,小山把门踹开,还没等他动作,身后的阿武就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