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本来对于日月门来说我也属于外人,他们对我客气是给我面子,对我不客气那也是应该。而且我也听说过一句话,咬人的狗不呲牙,他们要是跟话唠似的,那我反倒感觉不对劲儿了。
因为现在是双面作战,两边都得顾及到,他们几个刚到,我就给娄天洋打了个电话,问他,省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按你所说的,我们派出了人,在各个公安系统的地方蹲守,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周博他们的踪迹。赵师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在京城落下脚了吗?”
娄天洋反过来问我,我嗯了一声,告诉他全都安排妥当了。只不过最近两天我还不打算行动,先侦测一下周家的动向,万一他们发现我们了,设了个圈套等着我们钻,那可就不好玩了。你那边也不用担心,暂时也是先以侦查为主,我跟老爷子说过,叫他派人去增员,估计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能到了。
那几个杀手,和老头子增派的人,应该是一起坐着飞机来的。不过他们到京城之后,还得转机或者坐火车去省会,还不知道几点的,这样一来,未免会耽误一些时间。
“那好,什么时候行动,你通知我一声就可以。”
娄天洋应了下来,我俩又聊了聊双方的情况,就给电话挂了。总的来说,娄天洋那边剩下的人不多,进攻不足,防守则有余。利用这一段时间,如果能把周学的动向查出来,等援军来了之后一起动手,那才是上策。
上午简单的安排了一下,中午刚吃过饭没多久,老三和人家攀完关系回来了。正好房间里还有不少我和张放剩下的饭菜,我就招呼老三,叫他过来吃点。老三摆摆手说不吃了,吃过了,在外面吃的海鲜。
他生活倒是不错,在外面应酬,总不可能跟人家吃差的。相比之下我们的条件就比较艰苦了,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就连吃饭都得在房间里订餐,订的东西倒是不赖,但在房间里吃饭未免就有点憋屈。
“老板,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
我这边刚要把吃过的饭菜收拾起来,老三走过来给我搭把手,顺口问了我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看着老三,问他什么退路?我没理解。
“就是干掉周家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我这两天出门也打听了,周家不是不能动,但动了他们也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不管怎么说,周家最高的那位也是高官,剩下的人也都身居高位,他们突然死了,国家不会坐视不理吧?”
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想到过这个,被老三这么一说还真把我给说愣了。琢磨了一下,叹了口气,问老三,那能怎么办?退路和后果,不是我现在考虑的事情,报了二叔和周家的仇,还有我父亲的仇,比什么都重要。
“我明白,就算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但你总要多考虑考虑。万一解决了周家之后,有人对你动手了怎么办?是去美国,还是去台湾投奔老爷子?这些都要考虑,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大陆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老三这话说的我有点心烦意乱的,就挥挥手,跟他说再说吧。这个先不考虑,眼下周家的问题就让我想破了头,那些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等真正发生的时候再说吧。
“等真到那时候再考虑,就晚了。”
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老三很明白,他也知道无论怎么劝我都是徒劳的,我不可能改变主意。所以老三也就没再劝下去,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拎着袋子出去倒垃圾了。
其实他说的没错,只是我一直没考虑而已,周家那些人毕竟各个都身居高位,如果真的集体出了事儿,国家可能置之不理吗?我现在倒是觉得挺可悲,赵家为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撑着,那么多人冤死,国家都没什么表示。如果我动了周家,国家反倒要过来弄我,这未免让我感觉到了有些可悲。
不过我在心里还是认为,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计划好怎么对付周家才是燃眉之急。
所以老三回来之后,我就跟他说,让他帮我联系上将,我有事情需要他配合。
老三没问我要做什么,甚至话都没多说一句,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抱着电话走了出去。
联系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上次老三联系到他,用了将近半个小时。趁着这个功夫,我就转过身去看着张放,问了句:你怎么看?
“你说什么怎么看?是对现在的局势,还是老三刚刚说的那番话?”
我告诉他你都说一下吧,我现在心里有点乱,需要你开导开导我。张放一皱眉,跟我说你可不能乱,你是这次行动的主导人,如果你要是乱了,那就不是失败那么简单,所有把性命交给你的人,包括你我再内,可能再也走不出京城了。
我说我明白,但我就是感觉心烦,哪怕你不开导我,陪我说说话聊聊天也行。
“要我说,老三说的话没错,理由也很充分。如果你真的要按照现在的路走下去,周家也许会完,但大陆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不过小宇,其实我觉得台湾也不错,在那儿,师父有足够的能力护着你,况且你的分公司还在那里扎下了根,也不愁什么。”
对张放这番话我没表态,而是反问了他一句,如果让你去台湾长时间定居,你干吗?上次打电话的时候,老头子对我说了,有意把日月门交给你打理,如果真是这样,你以后就得长时间在台湾居住了。
“说实话,我不愿意,自己家里那么好,朋友都在,认识的人也多,好端端的谁愿意背井离乡呢?但师父如果真的要把日月门交给我,我也只能接受,毕竟师父对我有恩情,为了这份恩情,放弃一些东西也没什么。”
张放的态度倒是很坚定,我却叹了口气,说是啊,好端端的谁愿意背井离乡。但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年少时都做过要改变世界的梦,可渐渐的,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沧海一粟,终究是要被世界改变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老三这次联系上将用的时间很少,我正在那感叹呢,他就走进来,把电话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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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京城。”
把电话接过来,我也没客套,直接跟他开门见山。
“你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