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长方形的红木会议桌旁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是一个身穿藏青色制服的老警官,右手边是昨天那个入室盗窃的年轻女贼。
左手的位置上没有人,看来是给陈念留的。
而老警官对面的位置上也坐着一个人。
从陈念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样貌,不过看穿着身高头发,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穿着高档西装的男人。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那个人往那一坐,那个气场,另对面的老警官都顿时矮了一头。
陈念看明白了,着外面的保镖应该就是这个男人的。
呵,好大的排场,带这么大的阵仗来警局保一个贼,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那个女孩是他的情人,有着偷东西的特殊癖好,他爱屋及乌,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应当,不以为辱,反以为荣。
陈念一边心里胡乱揣测着,一边走了进去。
老警官看到她进来,立刻站起身来迎接:“呵呵,你就是陈少校吧?”
对于陈念这种高干家庭的人,一般人都是心存几分敬畏的,虽然老警官已经是分局局长了,但是论官职还就真比不上陈念呢。
陈念很有礼貌的跟老警官握了手,然后被老警官让到了左手边的位子上。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入室盗窃的女贼一直盯着陈念,没有移开过视线。
她那样子不像因为被陈念投入警局而心生怨恨,倒像是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眼神中充满激动和期盼。
陈念看到了她的表情,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当她坐好了,才转头看向背对着门坐的那个人,这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是你?”
对面的人居然是韩冥夜,他此时悠闲地坐在靠背椅上,嘴角扯着邪佞的笑容,一双桃花眼泛着粼粼波光,悠悠开口道:“真是难得,陈念你还记得我!“
这句话带着揶揄的味道,
陈念想起了那次在公园里见面,她不认识他,他眼中闪过的一丝伤感。
不过她也没忘记,在她结婚当天这个人想要绑架她。
上次那件事,她还没来得及跟岳林涛说呢,本来想着要提防这个人的,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面。
陈念看到他就觉得不爽,微微的抬起了下巴,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怎么,韩先生今天是来投案自首的吗?”
然后转向老警官:“警察先生,这个人曾经试图绑架我,我现在要报案。”
老警官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顿时有点头大。
本来吧,这两边一边有钱,一边有势,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这件事不好处理。
他今天是想要他们达成协议私了,也省得他得罪哪一方都不好。
可是这件事还没谈,就又出了一个绑架案,这个更难办了?
韩冥夜根本没有因为陈念的指控皱一下眉头:“陈小姐,你说我绑架,你有证据吗?再说你什么时候被绑架过啊?你要是被绑架了,你那个军官老公还不把全市翻个个啊?”
“哼,韩冥夜,你带那么多人进了我家,有很多人看见,而且小区监控也有录像的,你还以为没有证据吗?”
他说的话是讽刺她老公滥用职权,陈念听得出来,但是一点也不怒。
谁老婆要是丢了不发了疯似的找啊?
韩冥夜暗暗要了一下牙:这个陈念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是他说一,她不敢说二,总是逆来顺受的,现在嫁了人了,心里有了别人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现在是处处事事都跟他针锋相对啊。“
他心里暗恨岳林涛,那个男人夺走了属于他的女人,即使只是个女奴也是属于他韩冥夜的,那个男人现在不但占有了她的身子,还占有了她的心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令韩冥夜的脸色黑了下来。
这是他这些年一直努力想要,却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却被那个粗鲁没有情趣的一个大兵夺去了。
他太卑鄙了,他明明杀害了陈念的哥哥,还要欺骗失忆的她,让她做他的妻子。
这样的男人比他韩冥夜要卑鄙万分,怎么陈念就会愿意跟他在一起呢?
韩冥夜心里怒火蒸腾,脸色变得不善:“有本事你就去搞,我韩冥夜随时奉陪。”
“哼。”
陈念白了他一眼,没见过作恶多端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她真厌恶这种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的人渣。
老警官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不得不说话打圆场:“呵呵,二位都压压火气,今天大家过来是谈昨天晚上那件事的。”
他转头,面带微笑的对陈念说:“陈小姐,这个昨天闯入你家里的人,她叫咖喱。
她说你们以前是好朋友,她是去看你的没有恶意,只是你失忆了记不得她了。
这件事情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也不敢肯定,所以,请你过来大家对峙一下,弄个清楚。”
他说到这里,陈念微微皱起了眉头:没错,她是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人了。
而且她也听说了她以前在韩冥夜那里做过卧底。
那么认识他身边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个人是不是她的朋友,有没有恶意,她可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这种卧底,遭遇杀手追杀,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处理这事呢?
她在犹豫中,这时一直想说话的咖喱可忍不住了:“陈念,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你救过我的命啊!你都忘记了吗?
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们也还是朋友啊,你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陈念听着她的话,真是情真意切啊!
可是她怎么就觉得她不对劲呢?
陈念还是摇了摇头:“你既然是我朋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拜访,要半夜从窗户进来呢?”
咖喱也知道,她行为是不够光明,可是她这种人,就习惯晚上活动。
而且她怕白天上门遇到她的什么亲戚朋友在家,那些当官的,当兵的她都很怕。
兵和贼从来都不是一条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