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日的细心照料,意识昏迷的汪直总算是清醒了,当他看清床前坐着的贞儿时,忙要起身请安,但伤口牵扯的疼痛实实地把他打回到床上,接着便疼痛的低呼一声。
贞儿忙让常姑姑上前查看一下,并温言道:“你身上有伤,就无需多礼了。”她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盘玉兰松糕递放到汪直的面前:“这是我亲手做的松糕,还热呼着呢,你快吃吧。”
汪直看着那香喷喷的玉兰松糕,眼里突升起一片白雾,他颤抖的拿起了一块,还未放到嘴里,眼泪就啪嗒啪嗒的直落了下来。
常姑姑好笑道:“你这怎还哭上了,那天你都快被打死了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今个娘娘给你做好吃的了,你倒还没出息的哭了起来,难不成你怕这松糕里有毒药不成。”
贞儿掩嘴轻笑起来,她知晓常姑姑是在开着汪直的玩笑。
汪直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一脸孩子气的冲着常姑姑瘪嘴道:“哪怕这糕点真有毒,我也愿意吃,这是娘娘亲自给我做点心,那可是我八辈子也修不来这样的福气呀。”说着,他看向贞儿满脸的感激涕零道:“奴才谢娘娘厚爱,等奴才的屁股好了,定要给您磕个大大的响头,一表娘娘的救命之恩。”
听到‘救命之恩’这四个字,贞儿格外的愧色道:“若说这恩,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你为了我,可谓是连命都不要了。”
“娘娘严重了!”汪直眼里充满了感激道:“若不是当年你娘娘给奴才的那几块松糕,恐怕此刻的汪直早就是个饿死鬼了,所以奴才的这条贱命早已是娘娘的了,能为娘娘死,奴才也算是无憾了。”
听着汪直的肺腑之言,贞儿心里自是暖意不断:“等你伤好了就留在凤鸾宫内做管事太监吧!”他看着汪直,语气虽是责备,但却透着丝丝温情:“以后你的命还是你的,且勿要再说这个死字了。”
汪直嘿嘿的憨笑着:“奴才谢娘娘的恩惠,以后奴才定当会全力为娘娘效劳的。”
贞儿点头轻笑道:“要想为何我好好效劳可先要把你这烂屁股养好的吧!”说着她便站起身冲常姑姑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寝宫了,想必皇上也快来了。”
“是!”说完,两人就出来房间。
寂月皎皎下,凤鸾宫显得格外清净,只因贞儿不喜喧闹,所以每到夜幕降临时宫内上下就一片安静。
“娘娘,内务府今夜把您的绿头牌摆上了,娘娘今晚可是要侍寝?”常姑姑小声询问着。
贞儿思嗔了一会道:“既然都摆上了,那就让人准备好沐浴的东西吧!”
“是!”
“对了?”贞儿突然想起道:“这两日寿康宫那里可有什么异常吗,毕竟这些时日皇上一直宿在我这里,太后的心中怎能好受!”
常姑姑摇头道:“太后那里倒没什么异常,只是奴婢从别人口中听说贤妃娘娘最近情绪很不稳定,经常砸东西。”
贞儿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其实最无辜的是贤妃,怀孕期间是女人的敏感时期,明明她现在最需要皇上的安稳与呵护,但却被我掠夺了。”她哀叹一声的问道:“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常姑姑眼露宽慰道:“娘娘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娘娘刚解了禁足,有很多双眼睛都看着您,尤其是太后,更是等着娘娘一败涂地呢,而娘娘这样占着皇宠也是想让别人清楚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而已,否则今日的娘娘只会被人轻视欺辱的。”
听着常姑姑的话,贞儿心里的内疚总算轻减了些,常姑姑说的对,若是今日她心软的话,明日的她可就是别人的盘中餐了。
她暗暗叹着气,并嘱咐着:“明日随我前去颐华宫看看贤妃吧。”
“是娘娘!”常姑姑应允着。
两人无话地走回了寝宫,正当贞儿沐浴完毕后,就有人传话说皇上正往凤鸾宫而来。
贞儿赶忙叫芷鸢准备好点心,并叫宫人焚香铺床,准备一切侍寝的工作。
等朱见深进了寝宫时,宫人们也都了然地退出了暖阁。
贞儿先给朱见深倒了杯茶,并把玉兰松糕摆到他面前:“这是贞儿今日特地做的玉兰松糕,皇上尝尝吧。”
朱见深看着眼前刚刚沐浴完的贞儿,只瞧着她微湿的几缕发丝贴在锁骨上,淡淡的香味更增加了她的女人味,暖色的烛光映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莫名的让朱见深怦然心动,些许是他好久没要过这个女人了,着实让他这个久未逢甘露的人漾起了满满的欲望泉水。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人总能轻易的撩起他澎湃的情感和波澜的欲望,好似一切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这辈子注定只会为万贞儿一人痴狂,而他的爱更是只为她天下无双。
瞬间,朱见深眼含迷离的打横抱起了贞儿,嘴里的话音早就迷情醉人道:“玉兰松糕就散再好吃,也不如你美味,今夜我可要好好尝尝你这个糕点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总是让我吃不腻。”说完,嘴角坏坏的牵引出一抹邪笑,无不给他的俊朗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贞儿双手揽着朱见深的脖颈,一颦一笑中透着隐隐的害羞,涨红的小脸给她增添了无限的妩媚,她就好似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一般羞涩不已,无不把女人的柔媚展现的淋淋尽致:“恐怕贞儿这个糕点终会让皇上吃腻的。”
“不会!”朱见深坚决否定着:“你可曾见我吃腻过玉兰松糕。”说话期间,朱见深已经走到床榻前,并温柔的把贞儿放置在床榻中:“所以,我若是爱上了这个的糕点,不仅吃不腻,而且这辈子都会离不开这个味道了。”说完,朱见深早已控制不住眼前的美味了,低首便热烈的吻向贞儿的朱唇。
这一深吻,瞬间爆发了朱见深身体里丛丛的欲望,他饥渴难耐的吸允着贞儿每一寸的甘甜,并一层层退去她身上的帛纱,激情的暖色荡漾在他们的四周,旖旎的春景无限美妙,眼见朱见深迫不及待的要进入贞儿那饱满的泉眼时,忽然传来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霎时打断了房内的激情,随之伴来的便是怀恩仓促的急唤声。
“皇上,皇上不好了,颐华宫有人传话说贤妃娘娘好似动了胎气,娘娘让您快去瞧瞧呢!”说着,又敲了几下宫门,恐怕里门的人听不到似的。
这煞突然风景阻止,让进入到兴奋点的朱见深极为震怒,只因所有的激情一下子都被摧毁的毫无情趣了。
只见朱见深从贞儿身上起来,随手拿了件寝衣裹在了身上便冲到门口,勃然大怒的打开宫门便破口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谁准你在这鬼吼鬼叫的,朕今天非治了你这个狗东西不可。”说完,他也不问青红皂的吼道:“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朕拖出去杖打五十,以后朕也不需要这么愚钝不识时务的奴才了。”
怀恩见朱见深如此震怒,早已是双膝跪地,拼命的磕着头道:“皇上饶命呀,奴才知错了,请皇上饶命呀。”他的脸上满是吓出的泪水,嘴里哭腔道:“奴才是听到颐华宫的宫人来报,说贤妃娘娘好似梦魇见到鬼了,吓得娘娘在起身时跌掉在了地上,直嚷着肚子痛,并且说要见皇上,奴才看着此事关乎到娘娘肚中的龙胎,所以奴才不敢怠慢的才来通知的皇上。”
他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奴才知晓夜半打扰皇上歇息实属罪过,但求皇上看在奴才曾经尽心效劳的份上不要赶走奴才,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愚钝不识时务,但请求皇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朱见的深脸上依旧布满着怒气,但声音却转问道:“贤妃怎么会摔倒了地上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孩子可还安好?”
“回皇上,传话的人说太医院的人正赶往颐华宫了,只因贤妃还没确定龙胎如何,所以娘娘还不敢通传太后,只是请皇上前去看看。”
“一群没用的奴才,连贤妃都看不好!”朱见深咒骂着,但他还心念着床榻上的贞儿,他薄怒的开口道:“你去颐华宫看看贤妃怎么样了,若是事态严重了你再回来通知朕。”
“这------”怀恩有些为难的吱唔着。
这时,贞儿已起身穿上了寝衣走到朱见深面前:“皇上,您还是亲自去颐华宫看看的好,毕竟贤妃妹妹的龙胎可是最重要的,万不可有任何事,并且贤妃妹妹受了惊吓定是需要皇上的安慰,所以皇上还是去一趟颐华宫吧。”
“可是你------”
“皇上难道还怕贞儿掉下了床吗!”贞儿俏笑着:“皇上还是敢快去颐华宫吧,可不要让贤妃妹妹会等急了!”说着,便拿来衣服亲自为朱见深穿上。
等贞儿恭送朱见深走出凤鸾宫后,她脸上的笑靥也就随之不见了,芷鸢上前为贞儿搭上一件外衣,并有些愤愤不平道:“贤妃娘娘这个时候让人来凤鸾宫传话,定是故意的?”
贞儿淡然道:“不管有意无意,也算是难为她了,想必她的心里定是恨透了我吧!”她起身走回暖阁:“去准备些东西,明个吃完早膳我就去趟颐华宫。”
“是”芷鸢见贞儿躺进床榻后,便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