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楼的老板娘听到这话,立马嚎叫起来:“大人,你可算来了,挨千刀的,这几个人是强盗啊,要抢我们繁花楼,我的两个手下都被他们残忍杀害了。”
听完这话,许平君自然是不信的,钱如怀的气质她觉得根本不可能是为了来抢劫的,一路跟着,她也是看到钱如怀花钱如流水,根本就不在乎钱财,看上就买。
“你们怎么说?”许平君看向钱如怀开口道,并没有理会繁花楼老板娘的告状。
“人是我们杀的不假,但抢劫繁花楼,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吗,这破地方除了藏污纳垢,有什么值得我们抢的?”
钱如怀冷笑道,当然要不是对面站着的是许平君,钱如怀都懒得废话。
“我们怎么就是藏污纳垢了,你说话要负责任,而且你承认了杀人就好,大人,这样还不快点将他抓起来吗?”
繁花楼老板娘急道,现在她自然是不想节外生枝,快点将一行人打发掉才是正经,这被官府抓起来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的是许平君根本没有要配合她的意思,开口道:“闭嘴,我办案需要你多嘴吗?”
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许平君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骂了繁花楼老板娘。
看她老实了,才又对钱如怀开口道:“哼,你们确实杀人了,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那就跟我走一趟吧,这一次你敢反抗吗?”
说到底许平君就是想要抓,找回之前的面子。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们杀的这两个人,你去调查一下,绝对是穷凶极恶之徒,手上肯定不止一两条人民,杀了他们算是替天行道,至于为什么要闯这里,你看看这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你问问那个老板娘,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要抓人家?”
钱如怀开口淡然道。
许平君被这一番有恃无恐的说辞弄的有些心中不服,杀人了都这么理直气壮吗?虽然她不想给定罪,但是抓他是必须的。
“那这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到底是谁,老板娘你给个说法吧。”许平君转头看向繁花楼老板娘逼问道。
“她……她,我也不知道啊,我又听不懂她说话,她也是直接闯进来我们繁花楼的,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于是带人就准备将她扔出去。”
繁花楼老板娘急着辩解道,虽然每一个风月场所都不干净,但是面面上必须是干净的,不然天子脚下的长安城里出现这些勾当,完全就是找死。
“你确定?”许平君开口反问了一句,这话听着就是假的,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我……我确定!”繁花楼老板娘有些犹豫,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必须坚持。
“啪啪!”
钱如怀鼓掌,开口道:“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其他不说,你刚才说她是闯进来的,那么我问你,既然她闯进来的,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里是二楼,而且是靠边的位置,她冲进来,你们拦她也应该是在大堂里吧,这间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冲到这里有什么用?”
“这……这我怎么知道,反正她闯进来就直接朝着这里而来,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繁花楼老板娘极力的辩解,死不承认。
“哼,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好了,我听得懂她说什么,说你贩卖她,想要抓她成为你们的歌姬为你们赚钱。”
钱如怀冷笑着说道。
“胡说,你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繁花楼老板娘开口道,死活不愿意承认。
对于这一点早已经预料道,开口道:“少废话,不承认没关系,我直接把你这里给你拆了,这样的地方也能在长安城立足,真是可笑。”
“喂,你搞清楚,我才有权断定这里谁对谁错,你的嫌疑现在还洗脱不了,为了公平起见,你们都跟我走一趟吧,到了衙门自然什么都能给你们分辨的清清楚楚。”
许平君这时候开口说道。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她老爹许广汉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开口道:“胡闹,你有什么权利抓人,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处理。”
“爹?你怎么来了?”许平君有些意外的开口道,她父亲是狱卒头目,平时根本不会出来抓人,也没有义务出来抓人,而且平时什么都依着她,就算自己刁蛮任性闯祸了,他也会极力兜着,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完全不正常啊。
其实这怨不得许广汉,实在是被吓着了,就在许平君出来逛街的当下,他让人出去调查的身份有结果了,而结果就是吓的他直接腿软瘫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女儿招惹的人竟然是最近弄的沸沸扬扬的王,那是什么样的人物,是他必须仰望的人物,连绣衣使者和广陵王都直接被干掉了,最后屁事没有,朝廷反而还得给擦屁股,可想而知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存在。
其实按理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人家真实的身份的,只是凑巧他们去查的一个衙役正好远远的看过钱如怀回归进入长安城的那一幕,钱如怀不认识,但是却认出了林一,而能够让林一鞍前马后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王。
然后那个衙役顺着这条线去求证,最终确认了钱如怀的身份,这才回来禀告许广汉。
许广汉一听自然吓的瘫软,毕竟他女儿这一次惹到的人物实在太大,完全兜不住了,好在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缓了一阵还是缓了过来,不过他缓过来的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让女儿回来,不能再闯祸了。
之前虽然得罪了王,人家却没有要跟她一个小女子计较的意思,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在事情没发展到不可救药的程度,先将他女儿找回来,哪怕是强行关起来他也不会心软。
然后跟手底下的人一起去找许平君,结果一路打听到了繁花楼,进入繁花楼的时候他便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顿时吓的没差点尿出来。
自己女儿竟然要抓王,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吗。
来不及细想他便冲了进去喝斥自己的女儿,同时他也尽量的给自己的女儿使眼色,但是自己的女儿完全一副没看到的样子,真让人着急。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因为这次事情太大,繁花楼竟然敢知法犯法,简直罪无可赦,要亲自将这个老东西抓到牢里。”
许广汉开口义正言辞的说道,当然狗屁的正义,要不是为了救女儿他才懒得多管闲事,那个风月场所能屁股干净?都是欺上瞒下的,不查就没问题,只要查,那么就肯定问题。
不过这些风月场所跟地痞流氓都有各种联系,有时候最好是不要招惹,况且他们后面也有孝敬的权贵,平时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奈何今日不行,自己女儿还身陷其中,先救女儿为上。
毕竟跟繁花楼比起来,王更加的可怕,是他无法撼动的存在,况且他这其实也是帮了王,到时候繁花楼的幕后之人想要找他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
只是他女儿许平君刚刚抓住钱如怀的一点把柄,哪里肯放手,开口道:“父亲,这事情还没有定性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应该先都抓回去审问才行?”
“就是啊大人,你可不能冤枉我。”繁花楼老板娘喊叫起来,对于许广汉她还是认识的,只是平时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怎么忽然就冲着她来了,而且还一副死不罢休的样子。
许广汉现在恨不得给自己女儿一巴掌,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恨不得立马抽身,把林王安抚好了,来保住自己女儿的命,结果可倒好,自己的女儿完全不跟着他的指引走啊,这是要活活气死他啊。
“冤枉你,可笑,你给我说明一下这两个流氓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们上一次因为抢劫胡商被通缉了一段时间,现在怎么在你这里?还要这个金发女人,怎么回事?”许广汉开口喝斥繁花楼老板娘道。
然后不等她说什么,转头又看向自己女儿道:“你才办了几天案子,知道什么,这位大人人家明明就是在帮你办案,你倒好,好坏不分,别在这里丢人了,赶紧给我回去。”
这时候的许广汉可不能由着自己女儿胡来了,话其实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只要是脑子不笨的人,同时对自己老爹的性格了解的人就能够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最起码不会再多事,回头问个明白也是好的。
奈何此刻的许平君就跟着了魔一样,她的心中很不服气,所以她一心想要抓钱如怀回去审问,在这样的潜意识之下,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哪怕她父亲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
所以她便开口又要反驳自己的父亲,只是这时候还不等她开口,许广汉便直接喝斥道:“闭嘴,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办案的,学着点。”
也就是在许广汉的话音落下之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后一群衙役冲了进来,这是之前许广汉带着一起出来找许平君的,分头寻找,结果许广汉先找到了,便让跟着他的衙役召集其他几个衙役一起过来这里,总算及时赶到了。
许广汉看到手下衙役都来了,也就直接下命令道:“你们给我将繁花楼好好搜查一下,我怀疑这里有人贩卖良家,招收朝廷缉拿的要犯。”
“是!”衙役们答应一声,便要行动,结果看到钱如怀之后都下意识的恭敬了几分,不敢与之直视,毕竟那可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王,广陵王都敢杀的人物,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招惹的。
“父亲!”许平君着急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这么大的威严,完全无视她的感受。
“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搜查。”许广汉没有给女儿多废话的余地,直接开口道,然后示意其他衙役拉着许平君一起搜查。
然后繁花楼的老板娘直接被带走了,她还想开口喊叫,结果直接被衙役甩了两巴掌就老实了,现在衙役也是硬气的很,毕竟他们这算是间接的给王办事,底气足。
这边都去搜查了,许平君也被其他衙役拉着一起出去了,只剩下了钱如怀一行人,日黎曼以及许广汉。
许广汉这时候直接行礼道:“大人,事情您看要怎么处理?”
这一脚表明他知道了的身份,一切也都依着的意志来处理,对此钱如怀满意的点头道:“果然老奸巨猾,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我要求你不许告诉你女儿,要是从你这里泄露了,那么后果你很清楚。”
“至于繁花楼,就按照正常流程查封了就好,如果有大人物找你麻烦,就报我的名,这个金发女是罗马人,也就是我的人,被骗到这里来了,我也一并带走了。”
听到的话后,许广汉松了口气,显然这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也没有要为难他女儿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王不允许他将其身份告诉自己的女儿呢?
难道王看上自己的女儿了?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自己女儿刁蛮任性怎么可能入得了王的法眼,也许大人物都有自己的癖好和念想,总之回去之后一定要将女儿限足,不能任由她乱来了,这王放过她一次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是,谨遵您的安排。”许广汉开口说道。
钱如怀点头,转身跟日黎曼道:“你跟我走。”
“好。”日黎曼点头,毕竟现在只有一行人能够跟她沟通,况且刚刚救了她,不像是坏人。
而这边的很快有衙役跑了进来,开口汇报道:“钱……大人,许头,我们搜查发现这繁花楼果然藏有许多通缉要犯,同时我们也找到了几个刚刚被他们贩卖来的良人,她们都愿意作证,还有我们搜查出来十万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