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楚乔跟腾祈慎一起来到了“SN”酒店,腾母下榻在这里。
在门口的时候,腾祈慎依然担心她会在自己母亲那里受了委屈,扶着她的腰,轻声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夏楚乔清亮透彻的眸子望着他,“相信我,你在中间,我和你母亲的关系会更僵的。”是的,他要是在,定会忍不住帮她说话,这无疑会让腾母火上浇油。
腾祈慎凝睇她许久,终究是拗不过她,轻轻叹了一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在顶楼,有什么事就让杜风叫我。”
“好。”
腾祈慎抚了抚她的长发,这才离去,把杜风留在了这里。
夏楚乔定在原地看着腾祈慎离去的清俊背影,心头不禁暖暖的。只要有他在她身边,世间又会有什么委屈让她受的呢?
深吸了口气,夏楚乔随即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
夏楚乔没想到房门是靳一冰来开的。
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靳一冰因为跟腾祈慎传出绯闻而在国际上名声大噪,由于身材和脸蛋极佳,在短短一年内俨然已经成了名模巨星。
这是夏楚乔第一次看到这个跟腾祈慎传绯闻的女人。
比她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还年轻,气质属于轻熟女的优雅,穿着国际大牌设计的衣服非常有范,给人的感觉并不高高在上,很舒服,似乎是个没有锋利棱角的人。当然,这是夏楚乔从靳一冰柔和的目光里感觉的,不过她的感觉也未必是对的,毕竟这才是第一次见面。
而靳一冰也那样专注地看着夏楚乔。
夏楚乔在想,此刻在靳一冰的眼底,她的气质和气场或许是逊的,但本身的质素她是绝不亚于她的。
靳一冰率先从对视中回到现实,跟她点了下头。
夏楚乔出于礼貌,也跟靳一冰点了下头。
靳一冰随即把房门替她打开,自己也离开了房间。
夏楚乔走进房间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和水果,而旁边的看护在替腾母盛着汤,知道靳一冰刚刚是来看腾母的。
她以往就在报纸上看到腾母和靳一冰的关系是极好的,腾母不止一次对外称赞靳一冰,俨然早就把靳一冰视作是自己的儿媳妇。
“妈。”
夏楚乔站在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腾母早就已经看到夏楚乔,在夏楚乔走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转过去背对着。腾母淡声道,“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你来看我……另外,我并不承认你是祈慎的妻子,不希望你以后再用刚才的称呼。”
夏楚乔平静地微笑,“我和祈慎已经结婚,我理应这样叫您,即使您并不乐意,我也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孝敬您尊重您。”
腾母闭上了眼,不再回应夏楚乔。
夏楚乔厚着脸皮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恬淡地道,“妈,我知道裴家对腾家所做的一切让您无法接受我的身份,但您其实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成见,对吗?”
腾母依然没回答。
夏楚乔耸了耸肩,“我和祈慎既然已经相爱,只要祈慎对我不变心,您终究还是要接受我,否则您和您的儿子关系会一直僵硬下去,不是吗?”
这一刻,腾母闭上的眼睫微微颤动。
面对腾母的继续无动于衷,夏楚乔依然微笑,“妈如果不想跟我说话,我坐一会儿就走……不过明天我还会来看您,会带着绅绅,本来我今天就要带绅绅过来,但是慎说您身体还未康复,怕绅绅这个小闹腾吵到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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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冰来到了酒店的天台。
如她所料,腾祈慎在这里,他时刻都愿意陪着夏楚乔。
望着那傲然清冷的背影,她心头的酸涩再度涌起。她遇到他的时候,这样迟,她根本就来不及让他爱上她,他的心底就已经有无法放下的人,而她,已经无法改变他的心意,或者说永远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靳一冰从短暂的恍惚中回过神,欲迈开步伐。
不想,被杜风拦住。
“对不起,靳小姐,没老板的允许,您不能过去。”杜风淡漠地道。
靳一冰瞅了杜风一眼,平缓的声音轻轻地道。“杜风,你告诉我,你真的对我这个人没有好感,还是你担心我会破坏你老板和夏楚乔的感情,才这样的敌视我?”
杜风摇头,“靳小姐您多想了,我只是尽忠职守,我对靳小姐您并无恶意。”
靳一冰倏地一笑,“那我告诉你……谁以后是你老板的夫人,这还说不一定呢,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摇身一变,就会成为你的女主人。”
杜风没有回答,脸上仍是淡漠。
靳一冰轻轻笑着,眼睛里却黯淡落寞,转身,她准备离开。
谁料到,腾祈慎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悠远轻淡地传来,“我们谈谈吧!”
靳一冰身子微微一怔,这低沉磁性的嗓音,正是她梦中眷恋的那道嗓音,惹得她心底的相思更甚,疼痛也更甚,她是那样眷恋他,每晚他都会窜入她的梦境里,时常梦境里的画面是他们穿着结婚礼服携手走进教堂,可是,已经心有所属的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上她。
靳一冰慢慢才回过了身子。
她时时刻刻都想看见他,而刚才在转身离开前她没有再望他一眼,只因为她怕自己多看他一眼,那爱就会更深入骨髓一些,她怕爱越深,疼痛也就愈深,而她怕疼。
靳一冰来到了腾祈慎的身边,除了脸色的微微泛白,她窈窕自信得看起来跟平日无异。
腾祈慎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俊颜没有表情,冷淡的目光落在视线里那比Y市其他建筑更高的“滕氏”集团大楼,薄唇没有温度地开启,“你对我母亲的提议,她已经把你的话转达,你真的愿意?”
靳一冰轻轻地微笑,“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不愿意?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除了夫妻的名义,你什么都不会有。”
腾祈慎平淡地说着,仿佛决定这件事就像他决策商业上的问题,轻而易举,连考虑都不需要。
天台上的风很大,这一刻,刮得靳一冰美丽标致的脸庞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