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阁将夏楚乔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森冷地道,“腾祈慎,看在楚乔的面子上,我不想现在以多欺少对付你,但如果你逼迫楚乔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我会让你和你的那名手下走不出这个海滩。”
“你当真舍得让绅绅失去一个完整的家?”腾祈慎仿佛听不见莫阁所说的话,他的视线始终与夏楚乔深沉对视,嗓音无限的温柔。
“绅绅不需要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父亲!”夏楚乔咬牙迸出。
这个时候,莫阁挥了下手,一瞬之间,刚才将腾祈慎和驭坤成团团围住的莫阁手下,将围绕着腾祈慎和驭坤成的范围缩窄。
驭坤成见状欲动作,但由于没有接到腾祈慎的命令,他只能继续保持着冷静。
莫阁转过头看向了夏楚乔,轻声道,“我现在让陆凡送你去古堡后面坐车,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我会带着秦姨和绅绅跟你汇合。”
夏楚乔闪烁的眸光看着莫阁,“英成,你想做什么?”
莫阁冷漠地道,“我会平心静气去接秦姨和绅绅,如果他阻止,那就只能看我和他谁更有实力了。”
夏楚乔摇头,“我不需要你这样做,英成,先让我跟他说……”
莫阁深深蹙起眉心,“难道你直到现在还担心他?”
“我不是担心他,我只是需要你理性……这里有严密的保全,我相信你一动手,就会招来婚礼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还有,我和腾祈慎之间的事,我希望可以理性的解决,而不是用动粗的办法。”夏楚乔嗄声解释。
“楚乔,他这个人深沉阴险,你会继续跌入他的算计的。”
夏楚乔恳求道,“即使是这样也让我跟他谈……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莫阁沉郁的面庞,露出了一丝伤痛。
夏楚乔转向了腾祈慎,清眸冰冷得没有温度。
莫阁沉痛地闭上眼,下一瞬,刚刚将腾祈慎和驭坤成围绕的手下全都退了开来。
夏楚乔在海风中更显得单薄的身影朝腾祈慎走了过去。
驭坤成见状,跟着退了下去。
偌大的海滩,仿佛隐去了所有的人,此刻只剩下腾祈慎和夏楚乔两个人。
夏楚乔无法控制自己面对腾祈慎时心头涌起的剧烈疼痛,但她始终都以寒漠的目光面对他。
率先打破沉默,夏楚乔冷漠地开口,“你勉强留下我,也只是留下一个不可能再爱你的人。”
腾祈慎面无表情,眸光却始终温柔。
“如果你不再爱我,为什么现在还会流泪?”
夏楚乔猛地抬头望着他,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狼狈。“混蛋!”
腾祈慎却前进一步,靠近她,伸手拭夏楚乔脸上的泪。
夏楚乔别开头。“腾祈慎,我们已经结束了!”
腾祈慎沉默半晌,终于道,“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就算被判了死刑,就有缓刑的时间不是吗?。”
夏楚乔身子一颤,始终不愿看他。“你所做的事,永远都得不到缓刑。”
腾祈慎定定地盯着她,终于轻叹一声。“如果我能够得到你母亲的原谅呢?”
夏楚乔倔强地别开头,声音凌冽如寒冰。“这不可能……妈妈不可能去原谅一个杀人凶手!”
“如果我已经得到她的原谅了呢?”
“那也只能说明你演技高超,骗过了我妈妈。”
腾祈慎眯起眼。“如果你真的这么决意要离开我那就看着我说话!”腾祈慎突然抓住她,不允许夏楚乔逃避。“看着我,证明你对我已经没有一丝的信任,证明我在你眼中如今只是个骗子,证明你对我已经死心!”
夏楚乔转过头对住他,清亮的双眸眨也不眨看着他。
“很好,你终于愿意正视我。”腾祈慎笑了,身后抚摸她的长发。
夏楚乔这才知道,她刚刚又是上了他的当,她挣扎,却被他不知何时箍住了腰,只能被他继续恣意撩抚她的长发。“腾祈慎!”
“你十点钟的方向,所有的人都已经看见我们,如果你现在把我挣开,所有的人都会因为好奇而走出来,届时,我们会成为今天婚礼的焦点。”腾祈慎的声音突然徐缓地这样对她道。
夏楚乔身体一愣。
果然,余光里,她的十点钟方向有很多的宾客朝他们看了过来。
由于礁石挡住,这些人没有看到他们以外的其他人。
很显然是婚礼仪式结束,宾客们散了开来,这才有宾客朝这边没有人迹的海滩走了过来。
腾祈慎看着怔住的她,继续轻声吐出,“今天是乔治和若岑的婚礼,我相信你不会想要弄砸这美好的气氛。”
夏楚乔攥着裙摆的手指收紧,但听话的,她没有动弹。
腾祈慎深深望进夏楚乔清澈淡漠的瞳眸,“退一步好吗?”
夏楚乔不明白腾祈慎这话的意思,皱起秀眉。
腾祈慎轻抚夏楚乔的面庞,拭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痕,低沙的声线里隐含着一股深情的宠溺道,“给我们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后你发现你还是无法跟我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就放你走。”
“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诚信可言。”夏楚乔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可以给你一份我伤害你养父的犯罪供词,如果半年后我不放你走,你就把这份供词交给警方。”
夏楚乔眯起眼,“你觉得我会相信我有机会把你的供词交给警方?”
“我可以提前让你把这份供词锁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你嘱咐骆英成,半年前以后你如果没有离开,就让骆英成把保险箱打开把供词交给警方。”腾祈慎回答。
夏楚乔的眼睛里露出了错愕,“你当真为了这半年,拿自己的后半生做赌注?”
“没有留住你,我还需要后半生做什么?”腾祈慎诚挚地凝视她。
夏楚乔摇头……
她怎么都没有料到,腾祈慎会用后半生的自由来换取跟她相处半年的时光……
他疯了吗?
他是以为她半年以后就会忘记他所做的一切吗?
不对……
他如果真的有心要为过去的事承担,就不会心安理得过了这么多年……
是的,这一定又是他的计策,他太懂得算计人心了,他此刻这样说,只是想要让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