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夏楚乔撅起嘴,没好气地睐了某人一眼,“他就是把我当小孩子了,我这么大了,难道会不懂照顾自己吗?”
腾祈慎深凝着夏楚乔此刻俏皮的神情,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宠溺微笑。
夏楚乔随即重重捏了腾祈慎的手臂一下,“我不管,反正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要求我不能做这不能做那,也不准不让我出门……人家最近就是因为没有运动,都胖了好多,我才不要生完孩子以后变成一只小胖猪呢!”
这一切要是真的就好。
可惜,她在他面前俏皮的样子,永远只会在戏里。
她对他已渐渐生厌……
这一切的后果是他亲手造成的,可是她知道吗?他是为了她好。
他并不适合跟任何一个人长相厮守,他一直适合的就是孤身一个人。
这么多年他跟施恩在一起,他曾经以为是情,直到遇到她以后才知道,他对施恩那只是依赖的一种情怀。
原来动心是这样的感觉,如罂粟一般,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你的骨髓。
腾祈慎此刻微微恍惚,却没有让人看出来。
别人只知道,在夏楚乔说话的时候,他由始至终都不语地看着夏楚乔,眼底皆是宠溺。
“好不好嘛,慎……”
夏楚乔摇晃着腾祈慎的手臂,娇嗔撒娇。
她倾尽全力,把恃宠而骄的腾总夫人,演绎得淋漓尽致,引旁人羡慕。
腾祈慎倏地吻住了夏楚乔。
当着厅里的数名记者,在扎眼的闪光灯之下,他搂着她的腰,把她逼在了沙发上,给予她绝对不压迫的空间,却又让她无法逃避。
就这样,他温热的唇瓣压在了她凉薄的红唇上,紧紧地碾压。
在场所有的记者都惊呆了,有些惊叫,有些怔住,等反应过来后,这些记者不断地按下相机的快门,各个都脸红心跳。
夏楚乔没有想到腾祈慎会对她这样做,恼羞不已,双手停驻在他的胸膛,用力地推拒着他……
旁人看不到她的动作,看到腾祈慎把另一只手将她环抱的时候,只以为他和她陷入了忘情的热吻中,哪里知道腾祈慎是把不安分的她禁锢……
腾祈慎拥有天生就高超的吻技,他很容易就让人陷入不可自拔之中……
可惜此刻在夏楚乔的心底,只有腾祈慎此前所有对她说过的无情的话。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几乎嵌进了他的肉里,可惜他依然没有放过她……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像一直并不满足的饕餮,狂烈地索取了他想要得到的。
每次她找到机会移开头的时候,他就会精准地攫住她的唇,再将她带回来,更深切地吻住,舌将她紧紧缠绕……
夏楚乔觉得过了大约有一个世纪之久,腾祈慎才将她放了开来,而彼时的她,早已经双唇微微红肿,清丽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
腾祈慎则一瞬也不瞬地审视着她,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他们身后那几名记者的目光。
夏楚乔不明白腾祈慎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眼底氤氲着愠怒等着他。
但,她不敢把这件事情当场发酵,她知道,如果她和腾祈慎恩爱的戏码在记者面前破了功,她可能会因此惹怒腾祈慎。
这将对于她是不利的,毕竟她和母亲现在都在他的手上。
用十二万分的意志力,她勉强自己,把佯装赧然的脸庞低了下去,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娇声道,“你干嘛啦……”
没有人看到腾祈慎此刻的黑眸是那样的深沉。
他深深凝视着她,眼睛里有着复杂的痛意。
他们唇齿碰撞的那一刻,因她竭力的抗拒,血腥味在他们的口腔里散开……
他这才知道,她对他的厌倦,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是为你好,你这样的迷糊,做事又不小心,你怎么让我放心你出门……”他专注地看着她,温柔的言语里溢满讨好。
“我不要……”
“不准再跟我埋怨……婚礼结束以后,我会在家里陪着你。”
……
他们默契地把这出戏演完,直到散场。
当别墅的佣人送那几名记者离开以后,夏楚乔逐渐恢复了冷淡的面庞。
夏母和奚若岑早已经走开,韩峥等人也识相地退到了别墅门外,此刻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楚乔冰冷的声音,率先打破沉默。
“刚才我就像个玩偶一样任你恣意妄为,你觉得很有意思?”她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但实在是气愤,她无法隐忍。
“似乎,你我之间已经越来越僵化。”
腾祈慎开口,面无表情,但注视着她的眸光始终柔和。
因为厅里十分的安静,她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的清晰和僵化,她一字一句地道,“下一次你如果对我这样做,我会不惜跟你当众撕破脸。”
“是吗?”
腾祈慎幽沉的黑眸微微眯起,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你真的会这样做?”
“你觉得我不敢忤逆你,是因为我妈妈在你手里,但腾祈慎……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我绝不会仍由你继续这样践踏我的尊严。”她咬牙切齿,全身都因隐忍着怒意而颤抖。
腾祈慎没有再说什么,从沙发上起了身,准备离开。
夏楚乔在腾祈慎迈开步伐离去的那一刻,对着腾祈慎的背影,冷冷地道,“除了婚礼,接下去我不会再跟你演这样的戏码。”
腾祈慎停驻了步伐,背影挺拔俊逸的他,此刻傲然而冷肃。
夏楚乔接着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就算我‘欺骗’了你,你也没有资格来怨责我,因为你也是冲着报复我而来的……还有,你不要冠冕堂皇地说你曾经想过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的欺瞒,你这才放弃了对我的感情,我可以告诉你,其实你由始至终都没有对我有感情,你所谓的感情更是不值得一提,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感情,你如果真的在乎过我,你今天就不会没有听我一句解释就给我定了罪。”
腾祈慎挺拔的脊背微微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