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鲨怎么会突然来?还有,整整追讨了三年的高利贷,白鲨怎么会突然说就说不要了?
厅里,骆英成道,“楚乔,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不过,事情看起来是结束了,否则白鲨不会连这五百万也留下。”
沉静在兀自思绪中的夏楚乔这才回过神,跟骆英成点了下头,“希望这件事是真的了了。”
骆英成伸手轻轻扶住夏楚乔纤弱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白鲨来找你的麻烦,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夏楚乔怔怔地看着骆英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惹上白鲨……你我都知道黑社会的人有多狠。”
“这是当然,我不会以卵击石的。”骆英成保证道。
想到先前遭受险境时骆英成不顾一切的保护,夏楚乔蓦然鼻子一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英成,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惧怕过。
她真的以为她和骆英成会因此没命,可是那一刻,骆英成却紧紧地护着她……
“傻瓜。”骆英成疼惜地把夏楚乔拥进自己的怀里,脸颊触碰着她淡淡香味的柔顺秀发,满足地闭起眼。“你知道刚才我有多恨自己吗?我恨自己过去竟然一直没有替你解决此事,让你置入险境……”
夏楚乔仍心有余悸,安然地靠在骆英成肩膀上,享受着骆英成带给她的安全感和温暖。
在她的心底,骆英成就像她的哥哥……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夏楚乔由衷道。
骆英成慢慢松开夏楚乔,凝视着夏楚乔依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的苍白脸庞,他正色道,“相信我,我绝不会再让白鲨找你的麻烦。”
……
骆英成离开许久之后,夏楚乔抱着抱枕,蜷缩在了床上。
其实每一次白鲨的手下来要债的时候,夏楚乔都很害怕,但她不得不佯装强势。
如果她都感到害怕,夏母怎么办?何况夏母甚至不知道已经过世的丈夫在外面欠了这笔债……
夏楚乔根本不会让患重病的母亲再承受这些。
用力抱紧抱枕,夏楚乔竭力消除着脑海里对今日所发生之事的后怕……
手机的铃声忽地划破了一室的宁静。
吓了一跳,确定只是手机在响后,她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捞了过来。
是腾祈慎。
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手机的时候她就预感是他打来的。
其实她今天本该没有心情想起腾祈慎的,但刚刚在想白鲨为何会突然放弃追债时,她一直在想腾祈慎……
很显然,今天的事必然是有人替她摆平了,否则白鲨不可能最后还让她不要计较。
而她身边最有能力的朋友是骆英成,若说可以让白鲨对她客客气气的,她认识的人里,只有腾祈慎。
当然,如果真的是腾祈慎帮她的,她反而不敢相信。
把手机放在耳边,“腾总。”她如往昔客气温柔地道。
腾祈慎在手机里轻轻笑了笑,磁性的声音温和道,“今天没有被吓坏吧?”
夏楚乔一震从床上而起,惊愕,“你……”
难道真的是他?
腾祈慎似乎能够听到夏楚乔心里的声音。
“是我。”
夏楚乔刹那间怔住,接下去听到腾祈慎兴味的声音道,“莫非你认为我根本不会去调查睡在我身边的女人,就因为她美得不可方物?”
好会说话。
“你笑了。”腾祈慎仿佛能够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夏楚乔清致的面庞上的确漾着淡淡的笑,问,“为什么?”为什么帮她?
腾祈慎笑,“一通电话换来我在Y市唯一的乐趣,你认为应该吗?”
是啊,对于腾祈慎这样人的来说,解决任何问题大概只需要一通电话。
毕竟,这个世界始终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然后,夏楚乔这样问腾祈慎,“我现在可以去你那里吗?”
腾祈慎顿了一秒,雅然地道,“所以,你认为我打电话给不是这个意思?”
夏楚乔又笑了笑。
...........................................
跟李婶交代了一下,夏楚乔直接打车去了“SN”酒店。
韩峥已经来接她,所以她不需要担心被任何记者拍到她出入酒店的画面。
这一次腾祈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等她。
进门的时候她只能看到腾祈慎的背影。
不同于前晚,今夜的腾祈慎,墨色的西装凸显出俊逸的身形轮廓,光从背影看,已是正宗的霸道总裁范。
她真的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这一点在夏楚乔直面着腾祈慎时,愈加得到证实。天花板那偌大的水晶灯,照在腾祈慎那英俊的脸庞上,似乎连五官都比平常更加的雅致了。
“为什么不坐我身边来?”腾祈慎柔和的目光望着夏楚乔道。
她的酒已经帮她倒好,就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很显然,就是打算她坐在他的身边。
坐在腾祈慎对面的位置,夏楚乔恬淡地微笑,“我怕坐在腾总身边,就没办法先跟腾总你说话了。”
腾祈慎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兴味的神采,“看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急色鬼。”
夏楚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表示苟同。
腾祈慎凝望着她坦然的样子,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心情颇好,好几秒后,他轻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坐过来。”
不再撩拨腾祈慎,夏楚乔慢慢移动屁股坐了过去。
腾祈慎将夏楚乔拥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下颔抵着她。
夏楚乔慢慢伸手抱住了腾祈慎,让自己靠在离他心脏的位置。
腾祈慎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男性味道,是那种淡淡的青草味和薄荷味,但据她这两次所知,腾祈慎似乎不喷男士的古龙香水,所以,这是他自身独有的味道。
他此刻说话的气息也很好闻,带着略为的红酒香醇,迷魅而让人陶醉。
“害怕的感觉……现在好受些了吗?”左手执起她的一绺长发,置于掌中把玩,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她闭上眼,缓缓地道,“当时的确很害怕……”
“要照顾患病的母亲,又要替父亲还这笔巨债,像这样孤独害怕的时刻,以前必定也经历了不少次吧?”腾祈慎又问,这一次低沉的嗓音里夹杂了一丝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