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吗?阿颖?
我心里开始蔓延这疼痛,我好想好想,亲口听见你说,你不是,可你没有,我无法再欺骗自己,阿颖……。
我浑浑噩噩,向她走去。我哭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我的阿颖。
她以为我是感动地哭了,过来用手指擦拭着我的眼泪,嘴里还说着:“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好想亲口听见你说,你不是,你为什么不说啊!”我嚎啕大哭,她却不明白,问我:“这又怎么了?”
“阿颖……。”我哭着伸手向前拥抱她,我已经失去她第一次了,不想失去她第二次,可是,我必须要除掉我的心魔。
她看到我这样,豁然开朗,原来我只是一个孩子,伤心得要抱抱,索取安慰而已。她也双手张开,向前来拥抱我。本以为我们两人互相相拥,但我却放下了双手,她单方面地拥抱上来,我却一剑刺进了她的心脏。
就是那把花木剑。
“咐。”随着声音传来,她睁大了眼睛,本来疑惑我为什么停止相拥的表情,就定格在那一秒。
“你,你是我的心魔,你怎么能是我的心魔?”我哽咽着问她。
“呵……,”她笑了笑,却笑不出声,“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她一手握住的,正是我刺进她心脏的,拿着花木剑的手。
“你……。”我说不出话来,我想要的……。
眼泪无声息掉下,落在了她和我的手山,混杂着,血与剑。
“呵……,”她继续强撑着笑着,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脸颊,“我终究是你的心魔吗?”她靠了过来,吻在我的脸上。
犹如细雨般亲临,犹如春风般沐浴。
我感觉到她的颤动,她还在强撑着,却没有怪罪,我,心脏的花木剑。
我看到她眯着眼,吻了吻我,便又靠在我耳边轻声细语般遗憾地说:“还是你赢了呢。”
“咐!”我怔住了,那不是我动的手,是阿颖,她动的手!
她握在我的手上一按,让我手上的花木剑走向她心脏深处。忽而她最终无力,松开了我的手。我也因她松开而松开,却看见手上的血……。
“阿颖……,”我说不出话来,我现在才明白,阿颖为我牺牲了一切。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走火入魔!可我醒悟得太晚!
“其实我也不知道,等的是谁,但是却让我等到了你……。”她喘了一口气,身体也站不住了,倒在我怀里。
“就让……,我这颗心脏因你而跳动,也因你而……。”她说话声越来越小,我却手足无措,就这样抱着她,眼中泪水浸满了我整个脸,流过她稳过的地方。
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后悔吗?
直到她身体慢慢消散,花木剑落地的声音激醒了我,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切,只感觉到手上的热血,还是那么温暖,依旧是那么温暖。只感觉身上的婚服,还是那么鲜红(嘲讽),依旧是那么鲜红。
“阿颖——!”
我从睡梦中醒来,才想起,我是在盯着天花板回想,回想以前我和阿颖的一点一滴,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突然发现怀中的一物,才想起梦中的一切,我和阿颖见面了。她的确是我的心魔,不管我相不相信,这一切都过去了,她也终消逝不见了。
上一次倒在我的怀里,而这一次,却是死在了我的怀里。
花木剑的纹理一闪一灭,这是被点缀了的节奏!我才发觉道,阿颖……她二次点缀了花木纹。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果真,阿颖,你真的值得……为我牺牲了一切。
过了许久,下了床想去找林行北,但是想起了他的一句“活动范围仅限阁楼”,就十分忧伤。
嗯……不是还有那个守卫吗?
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守卫的位置,朝他打了声招呼,他看了看我,面露疑惑,不过很快,就离开了原位。果真不久,楼梯处又想起了之前久违的声音。
明明是我让他来的,最沉默的却是我。
他看着我手中的动作,再看看我身上不合身而紧绷的婚服,“你这身?”然后又苦笑不得的说:“婚服~?你确定心魔除掉了?”
我把花木剑用布裹了一圈又一圈,才默默回答他:“嗯。”
即使是再怎么损我,再怎么夸张搞笑,都无法煽动我此刻的心情。
他见我如此沉默地回复,装作不经意般,脚下还打着转,说道:“那你的心魔是什么?”
我觉得他一定很好奇这一点,因为我察觉到他后面的,话中有话。日后,我也懂得了,他为什么这么好奇,一个真阳气六成,能打赢一个九成,两个十成的,是什么概念。
“是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她埋藏在我心里的深处,我曾把她化为一个禁地,可没想过终有一天我会踏入。”我望着床边灰蒙蒙的天,淡淡地说道。
“哟!我真好奇你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惊讶道。
“不要再说了。”我的心已经麻木了,你还想继续让它痛着吗?
忽而换来一阵沉默,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心虚地看向林行北,发现他正盯着我看。
“好了,”我打断他,“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说我除去心魔,你就会帮我恢复记忆。”
他学我的,也沉默了一下,说:“陪我下盘五子黑白棋吧,下完再说。”
我没有拒绝,看着他把一切都招呼好。很快,蚕丝床上有了凉席,凉席中间放着小桌。这桌朽木不同,分开了我和林行北,他坐在我的对面,待棋子儿上来,他白我黑,却是白棋先走。我没有表示,随便啊。随着一棋一子儿落下,少棋过渡很快,当棋子儿越来越多,双方斟酌也越来越多。
“其实……我有些糊涂了。”他思考着说。
“糊涂什么?”我问他。
“你到底是不是徐世阳?”堂堂的林行北大人,对我也有疑问啊。
“你不是一直说是吗?”我反过去问他。
“是呀,之前的确是,但现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也让我迷糊了。”
“那予的选择呢?她不可能错吧?”唯一反驳的地方。
“予的选择,也不一定见得是对的,”他语重心长,仿佛把他活了这么久的人生经验告诉了我,“任何人的选择都不一定的对,也不一定的错,因为,这个世界就有那么狗血。”
我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话并没有任何错。不过我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他不想帮我了吗?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出尔反尔?”
我被看穿了心事,有点难为情地别过脸。
“我会不会出尔反尔,也要看你是不是他,不是的话,我也会有适当的补偿的,”他承诺道:“怎么样?放心了吧?”
“那你怎么判断我不是他?”这才是最主要的,不然之前都白谈。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说,我会把最后一件法器的位置告诉你吗?”
“难道说……。”棋子落定,声音清脆。
“对,只要你找得齐最后一件法器,我就帮你。”他给出解释。
“要知道兄弟你的前世,能力是能对所有的灭煞祛邪的物品法宝法器产生共鸣,无论是开过光,还是没开过光的,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只要你找得齐,我就帮你,不然,你不是他,我让你想起你自己的前世之忆,对我,对你,对予,都没有好处。”他说完白棋落下,关键位置被夺。
“那法器的位置在何处?”我白棋一堵,原来有一处经过这关键位置怕是要形成威胁。
“地府。”他淡然出口,我却很震惊。
这个地方,我六成真阳气能去?
“放心,你有几件法器,不必担心。”又被看穿了。
“你确定我找得到?”地府分十八层地狱和九重深渊等等等等,而且及其凶险,只要不死在里面我都阿弥陀佛了,还要去找东西?
“只要是兄弟他,就一定能找到,因为最后一件法器,就是他师傅,清仙人力量之和,幻符!”
幻符,我听说过,但从没看见过,即使师傅手里,也没有这件。从来没有人使用过,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几乎以为只是个传说,想不到原来是在地府中。
“你这消息从哪里来的?真不真啊?”我有些怀疑,其实是有些不敢去,但是一想到予,我后悔我说出的话,我必须去。
“这些,就是兄弟你告诉我的呢!”他脑中往事浮现,下的棋子儿都有点迷糊。
我再也没有疑问了,因为想到了予,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
“作为你的兄弟,肯定会帮助你的,”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递给我,“喏,拿着,记住,只可在最危险的时候,附在花木剑上使用。”。
我自是不拒绝,犹如黑洞一般,来多少帮助,我要多少接下。刚拿到手里,他突然一个一阳指上来,点中我的丹田和其他几个穴位,我防不胜防,有些惊慌。可是刚一惊慌,他又收回了一阳指,“呼”的一声作沉息状。
我只感觉体内又有什么东西开始蔓延,是真阳气,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