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将军府。
近日里,曾经称势一方的将军府可说的上祸事连连了。自从靠山容妃太子党倒了,将军府也从此一蹶不振。
先是好端端一个儿子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有坊间流传是被他同父异母的兄妹所害,让人唏嘘不已。
再来是百里牧那貌美如花,如日中天的二夫人被抢劫的贼人杀害,连个尸首都没捞到。弄得苍凤城一时人人自危。
最后就连当家家主百里牧都因为连番打击,近日缠绵病榻。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百里牧这次倒下去就再也没站起来过。
“咳咳,端儿,你二娘的尸首还没找到吗?那伙子贼人呢?”
病床上,百里牧气虚的问道。不过短短几日光景,他整张脸就变得异常难看,皮肤凹陷,瘦削枯黄,哪有半点曾经威名赫赫的将军模样。
床前,百里端眼都不眨道:“没有,不过根据最近查到的,应该是来自西泽或者南羽的亡命之徒,二娘运气不佳,正好撞到这群人,就被……”
只听床上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绝儿呢?是不是真像坊间传的那样,这件事与你和青青有关系?”
“父亲,那都是瑶言”百里端神态镇定自若,一字一句道,“我和青青怎么会做这种残害兄弟之事,一切都是花初七的故意栽赃啊。”
百里牧闻言,枯黄的面上才放松下来,他也觉得这事太过离谱,多此一问。
继而又不放心的嘱咐:“端儿,现下离王当道,我们过去是他的死对头,如今也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绝不能与之为伍。寻到机会,趁势将太子重新扶持起来,知道吗!咳咳。”
老顽固,还以为太子是当年的太子吗?
百里端心里不屑,面上却做的一手好戏:“知道,父亲还是好好休养身体吧,来,将这碗药喝了。”
说着,他将床边那碗黑色药水端了起来喂到百里牧的嘴边,咕噜几口就喝个干净。
等百里端出门时,云氏已经等了多时,见了他欲言又止,踌躇不前。
“端儿,你父亲他怎么样了,你们果真要赶尽杀绝吗?”
从百里端把他们的计划告诉她时,尽管木已成舟,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疯狂的计划。杀了家主去投靠离王?天,她的一双儿女在想什么!
“母亲,他不是我们的父亲,死了就死了,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和越氏害你伤心的还不够吗?”百里端嗤笑一声,嘲弄道。
云氏苦口婆心,试图挽回:“可他终究养育了你们这么多年,端儿,做人不能太过绝情了。”
绝情算什么,他要的是权,是势,一个养父算什么?
“母亲好好安歇吧。受离王令,明日我就要出发去往长余城驻守,家里就交给母亲和青青了,”百里端眉峰敏锐道。
长余城,东曜位临无枉森林的边城。
数月前,西泽和南羽开战,死伤无数,双方都没讨到什么便宜。恐怕,下一步就是东曜了。为防万一,离王下令增援边城。
“明日?会不会太快了。”云氏不由操心,“端儿,你父亲如今还在,你就公然应离王令去守边城,万一被他知道……”
百里端往身后的房间不情不愿睨了一眼,寒光笼进眸子,渗出森然:“你以为,他还能活的过明日吗?”
突然想到他今天异常殷勤的端去汤药……“莫非你在药里!”云氏瞠目结舌,不敢再往下想。
“母亲,英明。省得夜长梦多,他死后,青青自然知道怎么对外说。对了母亲,皇后那儿你要再去疏通疏通了,既然如今话说开了,我和青青,是不是也该拿到我们该的?”
“端儿!你别一错再错,那人不是你能掌控的。”云氏忽然激动起来。
她现在心里无比后悔将那件尘封已久的事告诉一双儿女,她怎料到,料到他们会这般丧心病狂!造孽啊!
手轻轻的搭在母亲的肩膀上,百里端神情倨傲,目光幽沉的看向远方:“能不能,试试就知道了。”
……
翌日,百里家主逝世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苍凤城。
许多人都说进来将军府定是遭了什么瘟,家主前脚刚走,长子百里端就被派往边城长余。
战事纷乱,前阵子西泽和南羽的难民都逃到苍凤城来了。此时派大量士兵往边城,更弄的东曜百姓人心惶惶。
一时间,局势飘零,人人自危。
……
相府,砚菊阁。
花初七正闲适的拎了一把水壶准备浇花,听着绿柯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
“小姐你那招太绝了,听说那天我们回去后,二夫人被老爷打的只剩半条命了,还命红战去查二夫人有没有……嘿嘿,情夫。虽然做的隐秘,可是现下府里上下早就传遍了这件事。二夫人这次,算是栽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蒋氏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慢点跑禹儿!”花初七对着觅梨花树下焦急喊道。
禹儿恍若置闻,依旧和小新玩的不亦乐乎。片片玉白由天而落,恣意芬芳,香泽满院。
花初七往树上看去,更加哭笑不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药灵,正逮着这颗灵树,啃的起劲,比啃千年雪莲的时候还要兴奋,腮帮子鼓的像包子,不时发出“噫噫!”的满足声。
鸿蒙栽下的这颗灵树,已经长得几人高。灵气内敛而平稳,格外的清淳。于灵者而言是顶好的修炼之所,旁人求都求不得。
只是栽这儿,花初七不过当小孩子游玩的观赏。不得不说,财大气粗啊。
“噗嗤——小姐,你看小公子他们玩的多合拍啊,不知道的,以为是亲兄弟呢。”绿柯艳羡道。
确实。花初七星眸染笑,睨向那处,禹儿自从上次之后就时常粘着小新,小新虽长大了,也是少年心性,对禹儿也格外贴近。
加上两人眉宇有些相似。倒真像对兄弟。
“就是不知小姐和少主何时也生一个出来呢。”绿柯打趣。
花初七心跳微乱,睨她一眼,“两月之期,还有多久啊绿柯。”
上次鸿蒙对冷语的惩罚,她可没忘。
闻言,绿柯圆脸一红,含羞带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