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一瞬,就在这时,“唧唧唧!”熟悉的鸟叫声凭空传来,从天外飞回来一只小雀。像离弦的箭冲了过来,对着那光球就是一啄。说来也奇怪,本来气势汹汹的光球竟这么破了?
被鸿蒙抱住的花初七探出头,一直呆在她衣领里的药灵也睁开无辜的眼睛,滴溜溜转着。
“小雀?”花初七也没想到失踪七日的小雀会在这儿,并且在关键时刻冲过来帮她解决了危机。只见它羽翼残缺,杂毛灰沉,还是那副老样子。可她总觉得,小雀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唧唧!”小雀很是熟络,兴奋的盘旋在花初七身旁,好像想表达些什么,可花初七不懂。
鸿蒙看着她这幅样子,提醒道:“它的意思应该是,晶石山脉。”小雀闻言激动了又叫两声。面对如此通人性的小雀,花初七脑海中灵光一闪,该不会,晶石山脉上真有灵物?
“快看,这丑东西还在动!”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本来精疲力尽漂浮在水面的丑鱼,突然抽搐了一下,还没死透,在垂死挣扎着。它的目光直直盯着晶石山脉方向,似有不甘。
不甘?花初七明显的察觉到它的情绪,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该不会它不是守护兽,而是为了……晶石山脉的某些东西!所以看到他们一群人的出现,才如此暴怒,生怕被夺走。
小雀见丑鱼还在动,一个气愤,直接在它脑袋上又要啄一下。众人有些嗤之以鼻。刚才它能啄破光球一定是因为光球太弱,碰巧的。毛都没剩几根的鸟儿对上凶兽,谁都知道结果。
可很显然,小雀的出现注定不平凡。只见它看似轻巧的在丑鱼头上啄了一下,后者就像是受到了极恐怖的力量,丑鱼黄豆大小的眼睛翻白,浑身抽搐,血洞流的血几乎遍布水面。
“吼吼……”嘴里溢出声音,丑鱼最后嘶鸣两声,终于体力不支,缓缓从水面沉了下去。沼泽水浑浊不堪,不大会,湖面的人就再看不见刚才那头害他们惊险的大东西了。想必沉到底,再也起不来,只会在沼泽深处化成腐烂,为沼泽填充。
“这就解决了?”不远处,碧水从头到尾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花初七又一次存活下来!
慕容珏目露欣赏,看向不远处风华尽显的女子:“她一向都这么出人意料,怎么会输。”
她就不会输吗?阿珠心里反复响起这句话,良久扯出一个笑。趁着碧水不注意,贴着慕容珏的耳朵问道:“珏哥哥,刚才我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慕容珏眼眸暗了暗,一向行事果断只为自己的他,第一次有了动摇。“这么做,真的可以?”
“怎么不可以。鸿蒙公子受了伤无法再进行大动作,我有办法,只要用花初七的命威胁他,继而做出一些事让她误会。两人的关系一定会破裂,到时候……珏哥哥,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看着这样的阿珠,仿佛胜券在握。慕容珏忽的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当初你能救我我就很奇怪,后来又能在鸿蒙这个先天灵者的攻击下而不死,现在更是……阿珠,想要我和你合作,我想,你得先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吧。还是说,就连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不得不说,慕容珏这个人城府也是极深的,要不是花初七的事一再让他分心,他早该发现眼前这跟女人的不对劲的。他最懂这些阴谋诡计,也擅长用。却不喜欢被别人用以算计。
“呵呵。”阿珠听了,突然娇笑了两声,面上流露出自傲:“我吗?我是你暂时还无法企及的人。你只管做好你应该做的就好,具体怎么做我到时会告诉你。知道吗,我的好哥哥~”
阿珠作势伸手要勾住他的脖子,慕容珏被她一席话说的震惊,推开的同时震惊她话里的那句“无法企及”。他已经是望天大陆第一宗流云的圣子,还有什么人,是连他都无法企及的?
另一头,某只来历不明的小雀已经和某只撒娇卖萌睡懒觉的药灵勾搭上了。
“唧唧?”小雀扑棱着翅膀对药灵叫唤,作势逗弄它,又让它抓不着自己。
“噫呀噫~”药灵挥舞着短爪,可无论它怎么努力还是够不着小雀,不禁眸里溢出不满。
两只小东西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的当庭广众闹腾开,完全没注意某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花初七一把把蹭在怀里的药灵提到了肩上,恶声道:“再闹就不给药丹吃,连药材都不给!还有你”又转头看向小雀:“虽不知你是何来历出现在这儿,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便收了你。”
“唧唧!”花初七知道它听的明白,可她刚说完,小雀突然之间变得很激动,张着嘴努力想说出什么,可无奈发出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鸟眸划过委屈。乍一看,好像是被主人抛弃了一样……想到这个,花初七又想起白凰来。为何和它的感应,进了阵界中就再没有过?
突然,小雀像是想到了什么,鸟喙突然往晶石山脉的方向指了指,似乎有邀请的意思。
花初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只不明小东西的情绪,有着如此敏感的直觉,好生奇怪。可是现下的情况来不及她多想,脚下实地被丑鱼一阵捣乱,好几处都被破坏了,要找到接下来稳实的实地,又免不了一番功夫。很明显,这个工作一个人是很耗时的。
“还有没死的吗,都过来。”花初七对着远处道。语气里毫无客气可言。喵了个咪的,这群人根本不用她客气好吗!先不说她之前三番五次救他们于水火,单说她数次提醒他们危机,愿意带他们出去,他们也不应该在她危难的时候见死不救吧!
群攻之下,丑鱼也无法那么嚣张,她也不至于那么惨,以至于鸿蒙动手牵动了伤势。
花初七喂了一颗之前在时空阵界的极品安心丹给鸿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镇定住,可这颗极品丹已经是储物戒中最珍贵的了。“我很没事,非常没事,真的没事”鸿蒙道。
一连三个“没事”,花初七心里有缱绻的暖意环绕心头。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花初七,喊我们过来做什么?”北冥老头站在最近的一块实地上,有些心虚道。
“前面带路。”花初七简单道。四个字让才到面前的一些幸存者楞住了。
“不会吧,我们这儿还有伤员呢,有的兄弟刚才都丢了性命,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你现在让我们走在前面,万一出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不。”百里端露出无耻面目。
天大地大,性命最大。这句话用在这群人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伤着了,走不了,实力又不如你和鸿蒙少主强,干脆就还你们带路好了。”有人道。
“切,不就是仗着有个魔门人撑腰吗,说到底,还不是靠男人……”“噗——”
说最后一句的人,直接被鸿蒙一掌击飞了出去,冷着脸,只听他道:“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那人似乎是碧水手下的,被鸿蒙打的差点掉进沼泽里,好不容易被人搀扶起身,又是一道蓝色灵力“嘭——”一声拍上去,这下子,他是彻底掉了进去,瞬间整个人就被吞噬了。
花初七收回手,嘲弄的说道:“我看他是不知道。所以,我只能这样让他知道了。”
好……好果断的手段!
剩下的一群人被这两个人的做法惊的找不着北。说杀就杀了?人家圣女大人还在这儿呢!而且,这两人也太嚣张跋扈了点吧,人家不过说了句“靠男人”,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在望天大陆靠男人的女人比比皆是,比如府里宫里。可在他们这儿却行不通了?
“我和他有实力和能力自保,这是我们的事,也是我们的优势。可是,这又凭什么作为你们用以放肆的资本?谁给你们的资格亦或是谁允许你们,把我对你们的宽容,当做你们不要脸的资本?嗯?说说看?如果有,那我倒要和这个好好‘说说’,知不知道的问题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些羞愧。在性命面前,他们自然会在关键时选择它,而不是所谓大义。可他们也心知花初七说的不错,受了伤也是他们实力不济,又凭什么自私的道德绑架别人。
有的人想明白过来,已然羞愧的低下了头,而有的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不仅脑子不好使,嘴巴也极臭。
“有什么不敢说的啊,我偏要说。你之前明明答应我们带我们出去,现在又出尔反尔。所以你才是那个不要脸的人!”百里青青恨恨道。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冻结。花初七没有动怒,只是觉得很好笑。这世上有女人的脑子长的这么简单粗暴,也实在是不容易。用前世那些刚入门的小家伙的话来说,简称“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