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东曜的锦瑟街上,依旧人声鼎沸。街道两边的百姓个个昂着头,看着南羽后面,服装打扮十分奇异的一行人。而远远的,花初七就看到一行人中的旗帜,正是一个“朔”字。
“快看,北朔人穿的真特别,男的魁梧,女的豪迈,可真好玩嘿!”寻常的百姓都闷在城里,哪里有机会见到他国的风土人情,因而此时看到北朔来使气势抖擞的样子,自然图个新鲜。一时间。整个锦瑟街头无不是热闹异常,对着北朔一行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的。
花初七远远的看到马上的一位娇俏女子,依旧是干练简洁的装扮,头戴金丝布制的圆环,环上条状的银线金丝撺掇着玛瑙异石,看上去青春美丽的同时,还让人觉得有股上位者的华贵气场,加上她五官精致,笑意盈盈,豪迈非常,围观的百姓顿时目光就聚集到她身上。
“看来也是个不省心的小丫头。”花初七看着赫巴野儿的张扬劲儿,无奈的调笑道。
鸿蒙坐回了对面的位置,闻言也抬眸看了眼窗外,这一看却是难得停顿了两三秒,复又面无表情的收了回来。花初七恰好看见他这个小举动,皱了眉,问道:“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了?”
对面的男人闻言轻掀起眸子看了她一眼,花初七一愣,她怎么感觉这男人有些不高兴了?这又是怎么了,心里疑惑着,耳边就传来鸿蒙闷闷的声音,“阿七辛苦找药材,又连夜炼制,原来就是为了给她,如此劳心劳力,亲力亲为,阿七还从未对我这么好过呢。”
啊咧?花初七正疑惑他怎么知道的,想着是不是早上被他偷听到了,转头一看赫巴野儿的行装,顿时明了。只见赫巴野儿装束干练,马鞍上正挂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若是常人。定然瞧不出那袋子有什么,可鸿蒙不然,先天灵者的实力,五官早就神化极其敏感。略微一点的气味都能够嗅的清清楚楚,因而只一眼,鼻尖一动,鸿蒙就发现了袋里满满的是何物。
眼珠子转了转,花初七凑过头去,勾唇问道:“阿蒙这是又吃醋了?才这么一会,你可就喝了好几口陈年酿醋了,闻闻,这怎么满屋子都是一股酸味呢。”说着还故意四处嗅着鼻子。
正午阳光不温不热,却极亮眼的落到她的面容,照出她白皙的肌肤,细长的柳眉,灵动的双眼,小巧的鼻尖,还有,鸿蒙从上往下,一一看入了眼,突然眸色深了深,还有,淡粉色如桃花般的菱唇。体内平复不久的躁动感似乎又有涌动的迹象,不过这次,他不打算压下去。
花初七正得意着某人的吃瘪,下一秒,刚才还坐在对面的男人瞬时又坐回了她身旁,腰身一紧,面上一股灼热的气息感。抬眸,嘴唇便抵住了他的温热,软软的,柔柔的,异常舒服。花初七抽出空,还对他唇的感觉发表了评价,心里自嘲自己的闲情逸致,然后。
唇间从未有过的湿润感,缓缓的从唇边一下子滑溜到口里,糯糯的舌尖仿佛被什么软软硬硬的东西勾着,挑逗着。此时的花初七,头脑绝对是是一片空白的,脑子没缺氧前能够感受到这么多,已经是惊奇了。要知道,前世今生她还没同人吻过,即使上次在清初楼顶,也只是浅浅的一吻,哪里同现在这样,他他他,刚才那个是他的舌头,吗……
鸿蒙满意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没了刚才的得意劲儿,相反的,小小的身子全然僵硬着,手在半空中不知往哪儿放,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看就是个呆板模样。可她的唇,甜美!
某人得意的有缓缓舔舐了一圈,这才收回肆虐的舌,抵着花初七的额头,一出口,声音尽数沙哑:“阿七好甜,把我嘴里的酸味都吃没了。”花初七此时三魂七魄丢了个全,闻言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口干,伸出小粉舌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于是某人眸色一深,又压了上去,
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于是再次成功的让没回过神来的花初七,持续蒙圈。
不过没多几息,伴随着某人越来越深的眸色,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花初七脑海中终于“哐当”一响,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了,怎么腰间的大手越来越……往上移了!
丢了的三魂七魄花初七勉强找了回来,唇上的肆虐还在,鼻尖的灼热气息还在,试了试推开面前的男人,可是他此时简直就像一座大山,奈何她使尽了力气也搬不动分毫。感受到他上移的大手,悸动的同时花初七心里也在哀嚎,不会吧,她守了这么久的身这就要破了?
显然,上天还是很人道的。正在花初七考虑着要不要抬脚踹向某处的时候,房内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一进门,就是大大咧咧的声音:“主人,看看我们哥几个给你带什么来了!额?”
度一打开门一看到屋里的场面,魁梧的身子顿时一顿,同时也堵住了后面几个人的路,没法进门。度二顿时不满了:“老大,进去啊,堵在门口算个啥,这东西我拎着可重了。”
“来,来人了。”一出口,花初七没想到自己的嗓音竟然已经沙哑到这个程度,作势推开身前的男人,没成想,这次轻轻的一推,竟真把鸿蒙给推开了去,惊诧的抬头,花初七却是看到一个嘴唇微微红肿,面色隐隐冒着青筋的男人,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这,还是那个清冷淡漠的魔门少主吗?唔,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的她心慌慌。想着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氛围,却听到耳边咬牙切齿的声音,“阿七……下次,下次再也不放过你。”
花初七还在琢磨着怎么个不放过法,下一秒,面前的男人身形一动,速度极快就往门口掠去,度一只来得及哎哟一声,整个人就被抛了出去,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人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在了地上,转瞬之间,空气中只留下几道残影,就在没有来人的痕迹。
“他奶奶个熊,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啊?这速度,是人吗那是。”度三一边揉着摔下来的屁股,一边伸头往鸿蒙消失的方向看去,明显震惊于他超绝的速度,面露惊疑。
度一比他们沉稳些,此时站起身看到屋里的情况顿时回头对度三低声喝了句:“别乱说,刚才那个是主人的……咳咳,快捡起来地上的东西,主人在里头呢。”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担忧着:妈呀,刚才他是不是太莽撞,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不会被主人赶出去吧。
“你们进来吧。”花初七送走独自出去“冷静”的鸿蒙,整理了被他弄乱的衣衫,同时看向窗外时,北朔的队伍也早就走了过去,心里好气又好笑。花初七这才深呼一口气,对着门外的几人大声说道。心里也疑惑,这几个活宝怎么来这儿了。
“咳,咳咳。”度一踏进门,就忍不住尴尬的干咳了几声,看的身后的其他三兄弟很是不解,度四问:“老大这是怎么了,从刚才脸色就有些不对劲,莫不是生病了吧。”
瞪了眼内眼力劲的几个人,度一看着面露红云的花初七,连忙活络的搪塞道:“我,我只是不小心伤了风,嗓子不舒服,在主任面前,以后别说有的没得。”度二度三度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度一无奈扶额,然后就听到窗边的花初七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听到花初七这么问,度一终于也是恢复了常色,恭敬的行了个礼,回答道:“主人有所不知,原本主人吩咐夏组长去皇宫一趟的,顺便,嘿嘿,去容妃那儿拿一些东西。我们哥四个听了自然要跟着一起去。夏组长之后接到了别的任务,所以就干脆把主人交代的事交给了我们哥四个。这不,方才我们从皇宫回来一趟,这大包小包拎的我们,可费劲了。”
花初七闻言目光落到了他们几个手上的大袋子中,不由得目瞪口呆,她不过让夏炎把容妃宫里值钱的东西都“坑”过来就是了,可是度二手上的那个半个人大的翡翠珍珠玉棋盘是怎么回事!没错,这东西确实很值钱,可这么大个东西应该很难带出宫吧!
还有度三手上那个石头大的紫金香薰坛子,看上去也是贵重值钱的很,可,看重量估计也是够呛的吧!更不说度四手上那个夜壶了……花初七也忍不住和度一一样扶额了。夏炎到底是怎么和他们说的,这几个拎不清事的又是怎么把这事给办了的!
“你们,是怎么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带出宫的。”花初七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
“这个啊。”说着,度一晃了晃手里巴掌大的令牌。
花初七定睛一看,傻眼了,“侍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