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盛锦兰惊声尖叫。她面色从狂喜到惊讶最后到一片铁青。原本在宣旨期间是不能说话的,但是盛锦兰却被这个消息惊得面色大变。
而一旁的罗依面色也好不到哪去。不过迫于皇后在场才勉力止住面上的神色。但她仍是十分惊怒。
皇后坐在上首,脸色十分冷淡:“你们二人平日里倒是个有才情的。今日封你们做四皇子的侍妾,但也正好。我的皇儿自小身子不好,现在大了。政事上也是繁忙。纳你们两个,正好你们给我皇儿解解闷。”
皇后这话一出。即使是罗依心里强忍,面上也难免带出几分酸涩。这随意的态度,仿佛盛锦兰和罗依不过是两只解闷的小宠罢了。
皇后不管下面诸人的神色,仍是自顾自道:“严家三女,严欢,封为四皇子侧妃。”
侧妃之位不比正妃。正妃需要钦天监纳吉问礼,皇后、皇上、皇太后等等宫内一系列大佬多方挑选。而侧妃一般都是由皇子的生母和皇后私下里好好挑选就罢了。
毕竟侧妃也不能盖过正妃的风头。
四皇子的生母就是皇后。因此皇后也不必和谁商量。自顾自的定了和自己家亲近的姑娘就完了。
盛锦兰和罗依没有想到这侧妃之位竟然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姐所夺得。她们原本想着,要么是对方成为侧妃,要么是自己成为侧妃。将对方视为最大的对手。可谁想到。竟然成了这样的情况。
锦然心里也是一惊。她知道今日那盛锦兰和罗依必然会被册封,但这事她无法提前阻止,也已经做好了和成为侧妃那个人死磕的打算。
毕竟侧妃的品阶也不低。做些什么手脚也足以让她头疼了。
可是锦然却没有想到,这皇后竟然两个都不封,反而封了自己娘家人!
毕竟盛锦兰也是一品大员之孙。若是正经的纳吉问礼,也是能封一个侧妃之位的。哪怕不是侧妃,品阶也低不了。可是,皇后竟然如此精明,将两人都封成了侍妾。
侍妾,哪怕是个小宫女,爬上四皇子的床,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多半就会被抬为侍妾。这一举,真的是把盛锦兰和罗依两人的脸放在地下踩。
尤其是罗依和盛锦兰,已经早已与四皇子有了肌肤之亲,早早被毁了清白。原本都以为自己对侧妃之位十拿九稳。没想到却遭此巨变。
锦然心下感叹,她悄声对明安公主道:“果然皇后精得厉害。这一下子,那些想爬上四皇子床的,也得掂量掂量了。”毕竟如盛锦兰这样丰厚的背景,也只落得了一个侍妾的位子。皇后也是丝毫不惧盛家的势力,虽然盛家大房是不会为这盛锦兰出头。但盛老爷子的脸也是被赤裸裸的打了。
明安公主也小声回应:“可不是?我和你说,皇后最疼爱她这个儿子了。那盛锦兰和罗依这样勾引了四皇兄,那可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锦然被明安公主的话逗得一笑,她心里此时也是轻松了几分,毕竟一个侍妾敌人是远比侧妃好对付的。几句闲话,少被宠爱或者多被宠爱几日,就足以让一个小小的侍妾消失在皇子府之中。
到时候只要稍加手段,便不愁那盛锦兰和罗依不死。
这一场闹剧终究是以盛锦兰和罗依两败俱伤而结束。
宴会结束时,锦然正准备回去。那胡夏娜却是瞅准时机跑到了锦然身前,她微抿双唇,倔强的抬高:“你就是方天戟那个未婚妻吧?我告诉你,我可不认同你。”
盛锦然噗呲的笑出声来,她的眼角带着讥讽:“胡夏娜公主。我得告诉您,这里可不是西夏。况且我们家天戟连认识都不认识你,哪里需要你去认同?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你认同我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同样的,你不认同我,我又能有什么损失啊?”
胡夏娜刚刚见识到了锦然的伶牙俐齿,此时这锦然也没有给她面子,胡夏娜心里虽有不满,但在一旁诸位贵妇和明安公主的虎视眈眈之下,一句话也不敢说,灰溜溜的跑了。
胡夏娜虽然走了,这使臣却还在,他满脸大胡子,虽然面容可怖,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如沐春风,他没有因锦然的不客气而生气,反而是带着几分抱歉:“只是抱歉,锦瑞郡主。胡夏娜她太不懂事。希望您能谅解她。”
别人笑脸相迎,锦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缓和里脸色,微微颔首:“使臣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胡夏娜公主一时迷了心窍,我心里也是明白的。”
这话虽是谅解,却也挖苦了那胡夏娜两句,丝毫不肯吃亏。
那使臣还未说话,反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侍卫开了口,这侍卫正是锦然刚刚在宴上所注视的那个。
“早就听闻锦瑞郡主极其聪慧。经营了诸多脂粉铺子、南货店等等,皆是日进斗金。我哪怕是在西夏也早有耳闻的。”
锦然一扬眉,她看向使臣,那使臣却是对身边侍卫的插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略带尊敬,一副以这人为先的样子。
“看来阁下把我调查的很清楚嘛。”锦然不冷不热的说道。她表情淡淡:“我倒不知道我都出名到西夏哪里去了。”
“哈哈!郡主有所不知。您的商队,对于我们西夏来说那可是十分闻名的啊!我们西夏在草原上,一纸一盐都是靠您的商队带来的。”
锦然倒是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商队竟然都走到了西夏,她笑道:“那你跟我说可是没什么用的。毕竟这都是我手下人的本事大。我就是个负责出钱的东家罢了。”
她虽然心里奇怪这侍卫的身份,但这使臣不说话,她也不好贸然说出口。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这侍卫听了她的话仍是大笑:“您这可就自谦了啊!”他转而又话锋一转:“小姐您还是早做些准备吧。过些日子,您可能就会和胡夏娜公主日日相见了。”
“什么?锦然被这侍卫说的一愣。她胡乱点了点头,打算回府仔细打听打听。毕竟她可不想天天见到胡夏娜。要是她天天和这个姑娘见面,她肯定是要被烦死了。”
锦然没有心思继续应付,她微微笑了笑,继续同那使臣寒暄几句就坐车回家去了。
锦然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不见家人了。她一直都住在郡主府。所以心里也是十分想念张氏等人。
“我听说,那盛锦兰和罗依被封为了四皇子侍妾?”锦然一到家,张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锦然今日回来的有些晚,等她到了家中府邸,这消息竟然也是传遍了。
她哭笑不得得看着自己母亲,感叹道:“母亲您的消息倒是灵通呢。”
“那盛锦兰的事情我必定是要时时盯着的。”张氏冷哼一声,“这丫头当日将你推入湖水之中,今日总算是有了报应。”
“然儿你是不知道,这四皇子府上吗,情况可是复杂的很呢。”张氏兴致勃勃得给锦然讲着:“这四皇子正妃是个大儒之女。家里虽是一股清贵。但除了四皇子妃的长兄在礼部是一个三品官之外,四皇子妃的家里人竟然是没有一个外出做官的。”
锦然听到这里才算有些明白:“那皇后对四皇子妃不满意吗?”她素日里经常听人说四皇子妃素有美名,为人贤淑,是不可多得的佳妇。
张氏闻言有些鄙夷道:“在哪皇后的眼中,有谁能是她满意的呢?连她娘家侄女都被挑出了不少刺。不过哪怕她娘家的小姐是个难得的佳妇,皇上也是不愿意让皇后娘家做大的。”
锦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今日她更关注另一点:“娘,您有听说皇宫里有什么传言吗?我今日听说……”锦然将那在宴席上侍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自己的母亲。
说完她还奇怪道:“我也是很奇怪,那侍卫到底是什么人?他说起胡夏娜时也没什么尊敬之意。而那和他一起来的使臣也是格外的尊敬他。”
听完锦然的话,张氏若有所思,她仔细想了想,说道:“关于这个,我还想和你说呢。此事没有确切的信下来。但那西夏的人和你说了,说不准这事可能是定下来了。”
锦然被她说的这个那个的搞得好奇心大起,不由得催促自己的母亲:“娘,到底是什么啊?您快说呀!”
张氏神秘的笑了笑:“这事呀,还和那五皇子有关。”五皇子今年也十五岁了。按照华朝的规矩,十五岁一到,皇子们便可以入朝亲政,正式在朝堂上提出自己的建议了。
张氏道:“这事,就是和五皇子亲政提出的第一条奏折有关的。那五皇子,提出要建书院。”
锦然不以为然:“书院?书院不是普遍的很,有什么稀奇的。”
张氏回答:“建的啊,可不是普通的书院,而是女子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