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笙察觉不对劲,国师大人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嘛啊?一种不好的念头进入脑海,好像苏小姐对国师是真爱啊。可貌似这个国师大人并不在意苏小姐,不然苏小姐也不会被送入皇宫啊。
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苏凉笙默默地安慰自己,然而,肆刹的手貌似越来越过分啊。
苏凉笙猛然惊醒过来,立刻跳起来退离。她来到这里之后,怎么那么多这种事啊!这是第几次了,她都不想算了!她到底哪里吸引他们了!
她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女子,向来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男人都想要征服。
肆刹没有想到苏凉笙会躲开,瞬间觉得人生都阴暗了。这个女人以前可是想要贴在他身上的,甚至想过给他下药。
当初就是因为肆刹被苏凉笙要入宫,不想第一次给皇上,害得他差点被一个女人睡了。
这也是为什么苏凉笙遇害的时候,肆刹没有阻止。反而让画扇帮忙,除掉这个不安分的棋子。
然而,他也没有想到,苏凉笙居然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态,但是就是想要这个女人重新臣服!
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淡漠而低眉,敛尽锋芒。她对他再没有了狂热的目光,他却想再一次看到。
他不信,她没有丝毫眷恋。
苏凉笙有些惶恐,她低着头,却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她是被催眠的人,不应该忤逆他喜。但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逃离。
如果肆刹此时此刻再进一步,她能怎么样?
暴露出来,肯定被肆刹弄死。隐藏下去,肯定失身。
进退两难啊。
肆刹有些奇怪,笑脸瞬间就收了起来,注视着苏凉笙。她不应该会推开她的,不只是她依恋他,她还被他催眠了。
苏凉笙已经失了分寸,纵然她有所掩饰,但是却在肆刹的目光之中无所遁形。
她已经想不出任何解释,只能等待着肆刹的宣判。
肆刹忽而又笑了起来,要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很简单:“凉笙,过来帮我脱衣服。”
苏凉笙身体僵硬,她才不要!能够怎么拒绝?!要不赶紧来一个人劈死肆刹吧。
如果想要活命,肯定要好好配合的。苏凉笙没有什么为了身子清白放弃生命的情怀,毕竟她从现代来。命比什么都重要。
苏凉笙尽量克制自己,温顺地走过去,伸出的手却有些颤抖。她自然是抗拒,然而她来到的时候,甚至想过会连生命都会失去。
她付出了那么多,又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如果她在这里死了,那么她所得到的都会消失。死与活倒不重要,倒是事情没有完成就是舍不得放弃。
肆刹看着苏凉笙,握住她冰凉的手:“为何抖得那么厉害?”
苏凉笙默了一下:“大概是太激动了吧。”
肆刹猛的握住苏凉笙的脖子,她并不是多么温顺,而是披着羊皮的狼。之前没有触碰到苏凉笙的逆鳞,所以苏凉笙掩饰得很好,但是一提到刚才的事情,苏凉笙好像多么嫌弃一样。
这个人是清醒的,那么她来这里,必然有目的!
之前她传递出来的消息,他都有求证过,也觉得自己收获颇多,毕竟对季青墨多年来成迷的双重身份都供出来了。
所以,他没有怀疑过!
如今,苏凉笙想要的是什么,不管苏凉笙想要什么,她都留不得!
苏凉笙立刻脸色发青,这个肆刹比起季青墨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下手都不会犹豫。
她的确算计了肆刹,所以季青墨死活不同意,因为肆刹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然而,她不听,甚至以身范险逼迫季青墨跟随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季青墨发现她有乱来,会不会气的砸锅。
可是,她不甘心,她无意之间透露了那么多秘密给肆刹,不讨回一些东西,她怎么甘心。
而碰巧,肆刹有些最后一块破布,这是季青墨想要的,于是苏凉笙决定冒险。肆刹别想吞了那么多秘密,不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就眼前的状况,估计她要玩完,肆刹要赚了。苏凉笙生无可恋。
最是难过的是,她明明已经搞定了第七块破布,然而却来不及告诉季青墨。她本来还准备着出逃的,果然肆刹的府邸不比季青墨的府邸。她逃得出季青墨的牢笼,却躲不过肆刹的杀机。
有点小遗憾呢。
苏凉笙平静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连拼搏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个人与季青墨不同,季青墨虽然冰冷,下手的时候会手下留情。这个肆刹虽然看似温和,下手却是狠绝。
身体突然一轻,苏凉笙以为自己上了天堂,尤其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可以看到一抹红衣。
诶,原来人死真的会看到在意的人,那么问题来了,就算排列顺序,也应该是她父母在前面,为何先看到的人是季青墨?
不管是谁,苏凉笙下意识地就伸出手。
然而,那个人却回握自己的手,并且将自己带入怀中。
苏凉笙愣愣地看着季青墨,真实的触感让苏凉笙终究反应过来,他真是来了。
他,不要命了吗?
这是肆刹的巢穴,若是真的过来,那就是自取灭亡。
她一次又一次地现在王者的位置上考虑季青墨的处境,却经常猜不透他的某些行为。
比如现在。
苏凉笙固然认为,为感情失控的人很可爱。然而季青墨真的这么做了,苏凉笙却忍不住想要骂人。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都危险。
额,脸呢?她居然自动代入,季青墨是为了她而来。
肆刹看着眼前的红衣,再看一看他护在怀中的女人。
他终究肆意一笑,温和似乎都不复存在:“武林至尊,九天。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正面交锋啊。”
“哪里。国师派了那么多明明暗暗的高手来试探我。”季青墨似乎并不在意,宽大的衣袍足以讲苏凉笙纳入其中。
对于这一件衣服,苏凉笙其实想吐槽,人家打斗都喜欢紧身衣,避免衣服太宽大,被人揪住。
然而,这个季青墨却是完成不一样,他从来都是松松垮垮的样子,宽大的衣袍似乎不会成为阻碍。
肆刹一挥手,瞬间弓箭就位:“既然你过来了,那就别走了吧。”
“这可不行。我皇祖母唤我回去吃饭。”季青墨扫了一眼,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反而将衣袍脱下来给苏凉笙盖上。
苏凉笙瞬间觉得有些沉重,眉头微微皱起:“你这衣服好重啊。”
“软甲蚕丝,刀枪难入,当然不轻。”季青墨谨慎地帮苏凉笙裹好。
苏凉笙看得有些呆住了,她和季青墨并不亲近,即使有过床第之亲。如今季青墨一身贴身衣物,更显得精壮,她扯了扯身上的红袍:“那你怎么办?”
没有了这红袍,怕是季青墨也不习惯吧。
“衣袍重且宽。只会阻碍我的行动。”季青墨扭了扭手腕,向苏凉笙解释。若是他脱了这衣袍,只代表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要认真了,而且他的处境很绝望。
肆刹觉得季青墨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目光总是落在苏凉笙的身上:“剑短一分,险增一分。但是聪明的侠客会用这个当做修行。就像你的衣袍,如果脱了下来,你的速度会更快;平时那么宽大的衣袍你都能躲开,那就代表,脱去了吗衣袍,你的躲避安全空间会更大。”
“国师知道的真是太多了。”季青墨终于注视着肆刹,眼底都是浓厚的墨色。
苏凉笙环顾四周:“你一个人过来?”
“算是吧。”季青墨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苏凉笙的身上,他速度太快了,其他人跟不上。
这是他最后的资本,以余生寿命为代价。
不然,他怎么当成武林至尊,九天鬼魅一般的身手,绝对不开玩笑,江湖上也没有夸大。
苏凉笙恨不得撬开季青墨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长着草:“你是怕我一个人在九泉路上会孤单吗?”
季青墨摸了摸苏凉笙的头:“安心,我会护你安稳的。”
苏凉笙将手里的手帕塞进季青墨的衣襟,语重心长地嘱咐:“两个人出去太难了,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这是第七块破布的内容,你快点走吧。”苏凉笙终于在季青墨无限的作死行为里面找到了唯一的可取之处,可以让她完成遗愿。
季青墨看着苏凉笙,她还真的做到了,这固然很好,但是……眼前却是一个更大的难题。
比如,眼前的这支箭。
季青墨伸手握住,看向射箭的肆刹。
肆刹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箭给丢回给旁边的随从:“你们叙旧的时间应该够了。”
季青墨将那箭握断,还知道给个警示啊,没有想到肆刹人还不错,要不要好人做到底,干脆把他们放了?
不过,这些从来都是虚妄,人生需要拼搏。
季青墨一吹尾指,天空倏然飞下七只大雕,长鸣着贴近地面。
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季青墨一跃而起,将苏凉笙带上大雕,然而数万支长箭一起飞来,旁边更是有人追了过来……
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