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岫在一旁也不说什么,皇上郭启勋也说了贾云岫的不对:“皇后,这后宫发生这样的事,你是怎么管的?”在这么多外人面前,郭启勋与贾云岫的对话还是要遵守规矩的,称呼也要合礼节。
贾云岫回答:“是臣妾没有管教好戚子叶,可是臣妾一直在催着戚子叶去将郭琪接回自己身边,戚子叶一直没有这么做,臣妾也无法。”
“无法就造成了这样的事?”皇上郭启勋甩袖而走:“将整个缤纷殿打扫干净!”
宫人们念着“是”,还有被拖着拉着离开缤纷殿的戚子叶的哭泣喊声:“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不要夺走了臣妾的郭琪……”
贾云岫令折红收了几瓶合欢药来检查,再看看德妃,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贾云岫对她下令:“德妃,皇上将郭琪划归你所出,以后你就是郭琪的娘亲,可要将郭琪照顾好了。”
“臣妾深感圣恩,唯恐做不好,还望皇后娘娘多指点。”德妃越来越会说话了。
贾云岫也与她说些无用的:“德妃养育好了七皇子郭久就一定能养育好八皇子郭琪,本宫不担心,你也要多花些心思。”
“是,皇后娘娘好走。”德妃弯腰。
贾云岫立刻回到流远宫,想着今日的事,感觉是那么的突如其来,又是早就谋划好的一件事。郭琪被划归为德妃亲生了?德妃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皇后娘娘,这药瓶子里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是房中所用的合欢药。”折红将那药瓶子端来给贾云岫看。
贾云岫用手绢包着拿起一个药瓶子来看:“这个药瓶还真奇怪,这字都刻在了瓶子上了,‘合欢药’几个大字这么明显,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戚子叶素来不怎么聪明,但是她让人弄来这么几个瓶子刻上这三个犯罪的字,也太蠢了。”折红说着。
贾云岫就觉得:“所以说啊,这有可能不会是戚子叶做的,或许真的是被陷害的。”
“对了,皇后娘娘,戚子叶不识字,她怎么知道这是合欢药啊?”折红再问道。
贾云岫就紧皱起眉了:“这瓶子上的字用的是燕体,可戚子叶连最简单的楷体都不识得,怎么识得燕体呢?今日这事确实蹊跷不少啊,最重要的是八皇子郭琪被划归为德妃抚养了,德妃得了一子,这对她帮助十分大啊。”
“娘娘的意思是,这事是德妃一手谋划的?”折红也猜到了。
贾云岫点头:“是的,有可能。折红你这几日去西山宫看看情况,等到一切安宁些了,我们去看一下戚子叶,问她怎么解释。本宫觉得皇上这次做事太草率了。”
折红按照贾云岫的意思,每日去西山宫里,表面是宣布贾云岫的命令,实际是检查西山宫周围有无异样。发现有异样,似乎是有杀手出现,折红暂时派人保护住西山宫。
回来向贾云岫禀报:“皇后娘娘,奴婢观察没错,是有杀手想要对戚子叶下手。”
“你敢肯定?”
“奴婢从贝壳这里学来一些观察对手的方法,可以断定那是杀手,不够奴婢已经派人将西山宫维护起来了,暂时没有人可以要了戚子叶的命。”折红回答。
贾云岫这就可以肯定下来了:“戚子叶确实是被冤枉栽赃了,现在是要被人灭口了,这灭口的人也太心急了,她不知一旦戚子叶死了,那她的野心也就暴露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折红不明白,就跟着贾云岫去西山宫审问戚子叶,是在晚上去的,贾云岫披着黑色的风衣,夜行衣。
西山宫里,冷啊,但也过得去,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温度,不用担心季节变了换衣裳,但这就少了乐趣了。
里面的哭声都是吓人的,刚进去的戚子叶还在翘首期盼着能解救她的人到来,看到贾云岫来了,这就跪着爬到她面前了:“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吧。奴婢是被冤枉的。”
“怎么回事,你有什么冤情,一一说来。”贾云岫就暂且听戚子叶怎么说,贾云岫不担心戚子叶会说谎,因为戚子叶蠢得不知道如何说谎,贾云岫可以判断戚子叶的话是真是假。
戚子叶披散着头发,也不能怪她这么不顾仪容,这西山宫里本来就没有宫人来伺候梳妆,而戚子叶也不懂怎么梳那十字行发髻。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事情的真相,戚子叶说了出来:生了孩子郭琪之后,恢复了身子可以侍寝了,但是郭琪晚上爱哭要喝奶,这让戚子叶无法伺候皇上。戚子叶心烦此事,就将此事聊天着告诉了德妃艾令月,于是德妃艾令月主动提出“本宫来帮你照顾郭琪一阵子,你去绾住皇上的心”。
戚子叶没脑子,就这么同意了。但不知后面的发展。戚子叶不知是谁放了合欢药的药瓶子在她的卧房里,现在想来肯定是德妃艾令月买通了戚子叶的宫女。这野怪戚子叶自作自受,她平日对宫人不好,于是就出现了背叛她的人。
最后戚子叶向贾云岫总结解释:“皇后娘娘,事情就是这样,是德妃艾令月想要抢走奴婢的儿子郭琪,于是就设计了这计谋,害得奴婢被打入了这西山宫,失去了郭琪。”
贾云岫若有所思:“戚子叶,本宫问你,德妃艾令月的势力不小,郭琪若是认德妃为母亲,将来的前途会更好,你可否愿意让郭琪跟着德妃?”
“郭琪是奴婢亲生,奴婢怎可让郭琪认那诡计女人为母亲呢?再说了,德妃自己有亲儿子,她会真心对郭琪好吗?”戚子叶泪流着痛苦道:“皇后娘娘,奴婢后悔以前没听你的话,没有将郭琪接回来,以至于今日被德妃利用了。”
戚子叶能知道后悔也是好,但这后宫中,一旦到了后悔的时候,往往是无法回头的时候见不到阳光的时候,所以戚子叶现在后悔也不知有无用了,希望渺小吧。
“皇后娘娘,请你为奴婢做主,说出德妃的阴谋诡计,让郭琪回到奴婢身边来。奴婢此身将为皇后娘娘做牛做马。”戚子叶发誓着。
对于戚子叶的请求,贾云岫暂时这么说着:“本宫会去查询此事,不能看着德妃这么在后宫里弄这等阴谋诡计。但是戚子叶你注意,德妃的实力不简单,她既然能做出这种事就已经将她的做事痕迹消磨地干干净净,本宫也难断定多久可以查出德妃的恶行罪证。”
“奴婢会等的。”戚子叶信誓旦旦:“不管多久,奴婢都会等。”
“对,这就好,戚子叶,你要注意,想要离开西山宫,必须耐得住寂寞,否则,本宫也帮不了你。”贾云岫给她叮嘱,希望她记住经历此事后能有所改变。
戚子叶不断地点头:“皇后娘娘慢走,奴婢为皇后娘娘祈福。”
贾云岫回来流远宫想着:“事情是德妃一手操纵的,已经有把握确定了,现在就是要想着该让德妃撤出那些杀害戚子叶的杀手。”
“这是个难题,该怎么让德妃住手呢?”折红问道。
“奇怪的一点来了,德妃怎么会有那么些杀手啊?一个久居后宫的妃子怎会调出和么多杀手呢?”贾云岫纳闷着却又很快自解:“不奇怪,德妃连朝廷中的官员都勾结,有这么些杀手也不足为怪。”
现在贾云岫面对的不是德妃一人,而是德妃身后的庞大的前朝官员系统,她要怎么去和这些官员对抗呢?记得这些官员曾齐名要求皇上郭启勋废了贾云岫的贵妃位,也曾阻止郭启勋立贾云岫为后。
郭启勋,在这些事上,感谢你为我挺身而出,护住了我的尊严,但我更感谢的是,你心中还是留了一个重要的座位给我。
择日,贾云岫去显庆殿看望德妃也看望德妃新得到的儿子郭琪,看德妃对郭琪照顾地还算不错,贾云岫暂时放下心来。
那么就与德妃聊开来了:“德妃,这郭琪现在虽是你的儿子了,但后宫都知道郭琪不是你所亲生,所以你得对他格外地照顾,对郭琪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亲,才能避开那些闲言。”
“皇后娘娘说地极是,这闲言碎语最烦人,饶是臣妾再怎么用心照顾郭琪,也会有传言说臣妾略带郭琪,这,还请皇后娘娘帮助臣妾作证,避开这些谣言。”德妃丝毫没有露出什么可疑迹象。
但是贾云岫已经确定是她在做鬼夺了戚子叶的儿子了,德妃既然设计夺了戚子叶的儿子,那么定然是有她的用处,绝不会虐待郭琪,所以不用担心郭琪的安危,不过,戚子叶的安危就要想想了。
“这戚子叶居然大胆到用合欢药给皇上,确实该罚入西山宫,但是皇上也不是无情之人,不会罚戚子叶死,这西山宫也是派了重兵把手的,管住这些失宠的妃嫔,不让她们做些乱套的事。”贾云岫故意说皇上派兵守住了西山宫,其实那是贾云岫自己派兵守着的。
贾云岫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要让德妃收住手,不要去取戚子叶的命。
德妃不知贾云岫是有意这么说,以为贾云岫只是随意说的,误认为贾云岫的意思是皇上还有可能宠幸戚子叶:“戚子叶妹妹那么美艳绝伦,怎会一直呆在那西山宫啊?臣妾倒是希望戚子叶早些醒悟,也希望皇上能念及与戚子叶的恩爱,不要让戚子叶年纪轻轻就守在那冰冷的西山宫一辈子。”
皇上与戚子叶恩爱吗?皇上的恩爱只可用来在皇后贾云岫身上。但贾云岫现在不想去争这个,她要的是后宫越平静越好,但现在的德妃就是一个不省油懂得灯,不知会出什么事。
“本宫就是来看看郭琪怎样了,看郭琪在德妃照顾下无恙就好,现在本宫也没什么事了,该回宫了。”贾云岫不想多与德妃聊,聊不出什么游泳的信息。
依旧是在空洞的皇后寝宫流远宫,贾云岫已经想到了:德妃费了这么久的心思得到一个儿子,是想增加她的势力吧?现在德妃有了郭久和郭琪两个皇子了。一下子,德妃就是后宫中拥有皇子最多的嫔妃了,势力大增。
原来德妃是打了这个心思啊,哼,德妃艾令月,你就是想着晋封吧。也是啊,皇上建立新朝多久了,一建立新朝就封你为德妃,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晋封你,你是按耐不住了吧?
可是德妃你怎么不想想,皇上本来就与你无情,你是作为前朝的公主下嫁的,现在改朝换代,皇上没有因你是前朝公主而排斥你,反而将你立为德妃,这已经是临近于皇后的位置了,你还不满意吗?人心真是喂不饱。
现在贾云岫要想让德妃艾令月说出实情来,那是不可能,硬逼?她们实力相当,仔细算来,贾云岫背后只有皇上郭启勋可以为她撑腰,而德妃艾令月背后却是半个朝堂。
所以硬逼是逼不了了,如果去暗查的话,那就只能去查戚子叶曾经的宫人了。不过依照这德妃的心思,那个被收买来暗害戚子叶的宫女,不在世了吧?
至于合欢药,那是太医院的,有可能不是太医院的。现在太医院的人就极力辩白这件事:太医院素来不沾染合欢药这样玷污皇族的药。
贾云岫感觉自己在这皇后位置上还真难做,看似权力蛮大,实际到了重要时候,除了摆出皇后架势来,就没有一点办法了,难道就只有等,等到德妃艾令月露出什么破绽吗?
姑且只有等了,贾云岫就等着看德妃有什么异常之举动吧,再后发制人了。
这时间一晃就是又一年了,后宫中的皇子都到了十五岁舞勺之年,按照规矩是要出宫住在自己府邸中了。这是为了不与后宫女子乱来,乱了皇家的血脉。
按年龄顺序来,穆苇婕妤的四皇子郭觅已经出宫住在自己的府邸了。今年,皇后贾云岫的五皇子郭治,许锦元婕妤的六皇子郭荡,德妃艾令月的七皇子郭久都到了十五岁,舞勺之年。这一次就有三个皇子出宫居住了。
皇上郭启勋也给他们各自一府邸,也有了名号,都是用各位皇子自己的名字做名号的,他们没有成婚也没有入朝任职也没有立功,所以就没有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