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醒来后,伤势好得很快,三天后便转回了J城,子沫开心地做好了迎接他的工作,兴高采烈地在医院等着他们的到来。
看着开心的夏子沫,凌枫和祁文涛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告诉她真相。
“凌枫哥,你好些了吗?对不起,我都没过那边来看你。不过我知道,有萧阳在,她一定能把你照顾的妥妥的!”
“子沫,谢谢你一直记挂我,我的伤好很多了,你看,都能走了。”
凌枫故作轻松地还站在地上转了一圈。
子沫拥抱了凌枫身边的萧阳,轻声说:“凌枫哥有你真好,辛苦你了!”
萧阳快要忍不住要流泪了,可是她知道没有找到更好的方式告诉她时,她不能暴露出来。萧阳趴在子沫的肩上,轻轻地拍着子沫的背说:“我不辛苦,子沫,我们都好爱你。”
听着萧阳这句话,子沫觉得心里一暖,感激地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松开萧阳,子沫看见身后的文涛,便跳上来打了一拳:“文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把二少爷弄哪儿去了?”
子沫的一番玩笑话,却勾起了文涛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文涛皱着眉头,脸色瞬间苍白,嘴巴动了动,却是岔开了话题。
“子沫,快进去吧,先让你凌枫哥躺一下,一路上他很累的。”
子沫并没察觉文涛是在逃避自己的问题,回头看了看看凌枫和萧阳,便说道:“是啊,我怎么都只顾自己说话,忘记了凌枫哥有伤在身了。走吧,先到病房在说。”
祁文涛总算是暂时逃脱了,但是,他知道,迟早要面对子沫的,他该怎么办。
一切安顿好了以后,子沫的情绪反而显得很低落,让几个知情人更是心如刀割,他们知道,子沫一定是想阿伦了。
萧阳转过脸,忍住没让眼泪流出来,而凌枫则是叹息一声,将头侧到了一边。
子沫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认真地看了看凌枫和文涛,突然想起来在医院门口问了问题。
“哥,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啊?什么问题?”祁文涛支支吾吾,躲躲闪闪。
“二少爷呢?不是跟你一起去办事了吗?怎么没见他回来,凌枫哥转院回来,他不可能不出现的。”
“子沫……”文涛不敢正视她那双清澈的眼睛。
“二少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你别支支吾吾的了,祁文涛,你想急死我是不是?”子沫上前抓住了文涛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
“子沫,阿伦他……”启文塔终究还是无法开口说出来。
“亦伦怎么了?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子沫已经无法忍受内心的恐惧了,不祥的征兆早已让她心神不宁了。
“阿伦回不来了,他再也回不来了!”祁文涛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夏子沫的头顶。
子沫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文涛赶紧抓住了她的手,才没让她摔下去。夏子沫停顿了好一会,才发出笑声来。
“你别骗我了,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我才不信呢?他一定是生我气不想见我而已,故意让你这样说的。”子沫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湿湿的、润润的,早已滑落的泪水让她不知道是信了文涛说的,还是不信。
“子沫,你别这样,你听我说,都怪我,阿伦是为了救我才中枪的,子沫,我们知道你一定很伤心,但是,你一定要挺住。”
“祁文涛,你混蛋,亦伦是你兄弟,我是你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这样来诅咒他。祁文涛,我恨你!”
夏子沫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在祁文涛身上打着,她不会相信这就是真实的,她宁愿这一切都是祁文涛的恶作剧。
文涛看到子沫的样子,心疼万分,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任由子沫不停滴捶打。
“我不信,我不信,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的,他说了要我等他回来的,等他给我解释的,他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他不会的!”
夏子沫的悲戚和痛苦,让凌枫他们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陪着她流泪,陪着她悲痛,陪着她痛苦!
“子沫,是我对不起阿伦,对不起你,要不是为我报仇,阿伦也不会……”凌枫也自责地捶打着床。
悲伤过度的夏子沫,很快在祁文涛的怀里昏了过去,文涛急忙抱起来去找了医生。
就这样,夏子沫躺在了凌枫隔壁的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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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局长带着满心愧疚,亲自登了乔家的门,他不知道,这个消息会给乔家人带来什么样的冲击,但是,这件事情迟早要让他们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虽然也不相信乔亦伦就这样没有了,跟凌枫通话后,他们商议让F国派人进山去寻找了,但是,无论生死,现在都要告诉他们实情。
看见陆局长的到来,乔老爷子一脸欣喜,乔宁远也是热情地迎上来。
“老陆,什么风把你吹我们乔家来了?我们是何等荣幸。”
“宁远,你我俩兄弟别说这些见外话了,这么久没来看老爷子,我也是惭愧呀。”
乔家人的热情和欣喜,让陆局长更是难以启齿,一番客套过后,便已冷场,老爷子看到陆局长心事重重地样子,便问道:“少卿,你今天登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有事你就说吧!别这样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我这老头子喜欢直来直去,说吧!”
“森叔,没事,就是这几天太累没休息好,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老人家,你都病了这么久都没空过来看看你,真是抱歉。”
“哎呀,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我人老了,一天到晚病着,也是劳烦你们记挂了。”乔航森地敏锐,让陆少卿更加小心翼翼,他知道老人身体不好,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承受不了,他必须先告诉乔宁远。
和老爷子又聊了一些后,陆少卿便跟乔宁远说:“宁远,我今天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否到书房一述。”
“少卿,你我兄弟二人有多久没在一起好好聊聊啦,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呢,走吧!”乔宁远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听到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笑盈盈地搭着陆少卿的肩膀走向书房。
俩人在沙发坐下,一脸凝重的陆少卿,开门见山地说道:“宁远,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定让你很难接受,但是请你一定要挺住,为了老爷子,为了乔家。”
“哈哈,少卿,什么事情还这么神秘,还这么严重,我心态好着呢,放心吧!你说来听听。”
“亦伦出事了,他……”陆少卿没说完,一杯乔宁远打断。
“你开什么玩笑,他会出什么事,他不是在照顾凌枫吗?能出啥事?”乔宁远不敢相信第看着陆少卿。
“宁远,你听我说,亦伦真的出事了,他再也回不来了!”说完,侧头抹抹眼泪。
“不可能,亦伦好好地,怎么会不回来呢,我们都在家里,他不会来能去哪儿?”
陆少卿拉着乔宁远颤抖的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告诉给了乔宁远。乔宁远早已是精神恍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嘴里默默地念叨着:“不会的,这不是真的,我的儿子一定会回来的,他不可能丢下我们,不可能丢下子沫的,对,他还有子沫,他很爱子沫的,不会忍心丢下她的。”
“宁远,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阻止他去,要是我阻止他,不让他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爷子,对不起你们乔家!”陆少卿抱着乔宁远,失声哭泣起来,乔宁远迷迷糊糊地,还不愿相信,直到陆少卿的泪水滴落到他的脖子里,一股凉意传来,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乔宁远仰头向天,长喊一声:“天啦!”便昏了过去。陆少卿赶紧对他进行了急救,掐了他的人中并不停地叫着:“宁远,宁远。”
他不敢惊动了其他人,特别是老爷子,陆少卿为难得不知怎么办。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是,乔宁远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儿子,亦伦啊!”失声痛苦的乔宁远捶胸顿足。
过来许久,他才无神地问道:“找到尸体了吗?”
“没有,祁文涛反身回去后,没有了尸首,不过,我已经联系了F国那边,让他们派人进山找了。”
“我活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说完,双手抱头,痛苦不止。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要让我的两个儿子受这些醉,难道这是老天要惩罚我吗?天啦,我怎么跟爸爸说,他的二孙子没有了。”
“宁远,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请你一定要挺住,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否则,他的身体肯定经受不住打击的。”
乔宁远痛苦地点点头,艰难地答应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让他这个心态宽阔的男人瞬间变得憔悴不堪,内心的悲痛更是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