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给了我所有的一切,我也要把我的一切献给足球。——德国鲁梅尼格)
和“大神”讨价还价过后,王海东的日子,趋于平静,每天好好学习,然后训练,最后再加练任意球,晚上躺在床上思量、规划“中国足球腾飞之路”。
从第一个下午,一个任意球没进开始,一个、三个、五个……王海东任意球进球数逐渐增加,守门员史晓飞最近觉得,自己越练越有心得,越练“条件反射”越敏捷。毕竟他现在已经具有“天使安其”的潜质
虽然胳膊和膝盖都摔得、磨得,经常血肉模糊,可是擦了药以后,还是在坚持,而且伴着进步的喜悦,可以战胜一切痛苦!
一切都是出于对足球运动,热爱和深爱!
唯一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的刻苦,还有日日进步的守门技术,却渐渐挡不住王海东的任意球了。他射过来的球,力度也越来越大,线路越来越飘忽:!
“陪练”李闯和王猛,也发现了变化,守门员的动作越来越舒展,越来越像模像样!
但似乎王海东进步更大,至少“人墙”被重击的次数,在减少;球射到球门外围的次数,也在减少!
王海东的平静生活,唯一发生变化的是,在训练结束后,任意球加练中,场边总有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静静地在观看!
是宁静!
她以往不喜欢激烈的足球运动,觉得很野蛮,也很无趣!
但是自从那次“49比1”后,宁静喜欢上了足球,更准确点,她是喜欢看那个一往无前,心存悲伤的消瘦男孩!
宁静,很好奇,王海东的悲伤从何而来?为什么还那么深重?他的一往无前,又为了什么?他一次一次奋力的踢球,明明已经很疲累了,却靠着什么样的信念在坚持?
宁静一直没问过王海东。虽然,每日王海东开始接送宁静,上学和放学了。
“这些问题到了适当的时候,他会告诉我的!”宁静总是风轻云淡的个性。
这一日,放学后,王海东和宁静,依然安静的,走在马路上。
虽然,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王海东为宁静撑着伞,两个人却都喜欢这份悠然!
突然,一辆车疾驰而过,激起路边积水四溢,王海东立刻迅敏的,将宁静挡在身后,隔开积水和她,自己却被溅了一身水!
宁静自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可描述的感觉,这份感觉很温暖、很安心!
当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让王海东只是送到,离家还有段距离的路口,而是拉起他的手,坚定的拉着他,走向自己的家!
以往,是怕王海东看清自己的一切,心生畏惧,不再与其接触,之前很多“朋友”,不都是这样吗?但是这一次,宁静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不想放手。
被宁静滑腻的小手握着,也让王海东心底升起一种不可描述的感觉,这份感觉也很亲近,很贴心!
在门卫惊讶的目光下,两个“红领巾少年”就那么一前一后,手拉着手,撑着伞走了过去!1992年,小学生有这样的行为,真的有点超前了!
门卫,只是惊讶的看着,谁愿意去管市长姑娘,出格的行为呢?还不如没看到!
王海东就这么,被宁静轻轻的拉着,晕乎乎的,走进了宁静的家门。
没进门前,王海东打量了下,眼前的两层小楼,虽不显眼,但绝不普通,能在市委家属区,有这么座小楼,主人的身份何其显赫?
“我的小女友,背景不简单啊!”王海东心下有了清晰的判断,以往只是知道“高攀”了,却没想到对方,地位高的有点离谱!
进门后,左边是一间客厅,一组八十年代,弹簧布艺沙发,围着一个放在地毯上的实木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了,却倒扣其上的书,茶几对面墙边,立着一排书架,书架也是摆满各类书籍,边角放着一台彩色电视,侧面也就是,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幅苍松翠柏图,和一幅字,上书“亦余心之所善兮,随九死其尤为悔”!
“我去,这不是总理当年记者发布会上说的话吗?”
王海东震惊了!
再一想,微微摇头一笑,“小女友”姓宁!
“你先坐,我去找套爸爸的衣服,你换上!”这时,甜腻的声音,打断了王海东的遐想!
随即,传来“蹬蹬蹬”,皮鞋急促,踩着木质楼梯的声音!
王海东,却并没有坐,毕竟一身湿透了!
本来雨伞就小,一多半还都给了宁静,再加上汽车迸溅的一身水,站着都滴答水,坐下该把沙发弄脏了!
虽然,想推拒“小女友”拿来的衣服,但是拧不过对方的坚持,王海东到洗手间,换过干爽的衣服后,才坐进沙发,喝着“小女友”递来的热水,吃着“小女友”特意削的苹果。
“你暖和些了吗?”宁静关切的问道。
“嗯!我没事!”王海东回答。
“你在这呆一会,等雨停了再走!”宁静建议道。
“不了,我吃完苹果就走!”王海东回绝了,毕竟人家家长回来,撞见了多尴尬啊!
虽然,肉躯回归年轻,但是心智,却已回不去了!王海东不想做出格的事,让别人误会,从而耽误自己的“大事”。
“也行!”宁静接受了。
二人微微沉默了几十秒,“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比赛的输赢呢?”宁静找了个话题。
“我?嗯!我喜欢踢足球!”王海东随意的说着。
“仅仅是喜欢,不会生出那么强烈悲伤的!”宁静回应着。
王海东沉默了片刻,措了下词,平静的说:“我只是不想,有一天,更多的人,为了中国足球的溃败,悲伤!”说完,眼神落寞,陷入回忆中。
王海东脑海里闪现着,一次次中国足球落败后,中国球迷一幕幕伤心、失望的表情!
感受到了,王海东的失意!宁静的心里,又揪起来了!
这股悲伤失意,就像那天一样,只是距离更近的接触后,这种疼痛,感受更真切!
宁静不由得心疼,这个消瘦的男孩,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是什么让他这么在意,足球比赛的输赢呢?足球比赛,给了他怎样的痛苦呢?
“不想了,这些都无所谓!”宁静想不清楚,索性放下。
“我会陪着你!一直赢下去!”宁静像似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平静而又坚定!
王海东从痛苦中,蓦然抬头,感激的望向宁静,只见“小女友”已经初现绝代佳人潜质!
她,鹅蛋圆脸,肤若莹雪,秀发乌黑,在脑后用发带束起,眉目清秀、颈似蝤蛴,窈窕娉婷、身伴处子芬芳。加之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培养、熏陶的孩子。
一股轻灵,并清新脱俗的气质,完美的融于一身!
“谢谢你!”王海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王海东自认不是好色之徒,但是谁不希望佳人相伴呢?
尤其,这一世,自己是一个“外人”,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自己的孤独,谁能懂?
重生后,看着一张张满怀,对中国足球期望的脸!最终有可能失望收场,那份已知的未来和改变的责任,只能自己默默地承担,王海东好苦!也没法和他人分享!
突然,宁静就这么出现了,一句淡淡,却又让你坚信不疑的“相伴”!
一石激起千层浪,让王海东加上前世,已经枯寂多年的心,升起阵阵涟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何况知己还如此养眼!恰似那个空前绝代的,林徽因!
“嗯!喝热水吧!”佳人清脆的吩咐着,也拿起自己的水杯!王海东听之任之!
直到王海东起身离开,他们之间,也没再有言语交流,只是空气中,弥漫了,浓浓的情意和默契!
两人静静的,享受着、感悟着,似乎也在交流着——
“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我的一生来报答你。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要听了吗?”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