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突然就轮到白芮尴尬了,我倒是突然明白了齐学东所说的冷静有多么的重要,白芮这一次,真的是吃了冲动的亏。
如果,如果她能够不要这么冲动,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闹到如此尴尬。
此时的她站在台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这么多年来,她跟赫亦铭交手无数次,每一次都占据了上风,但是唯独这一次,她败了。
“哦,是吗?这是假的啊。”她讪讪的笑了,“看来是有人想要恶作剧啊。”她努力想要圆场,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无法转换的那么快。
赫亦铭打了一个响指,不一会儿阿城就带着那个男人上来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刚才将袋子递给主持人的那个人。
那主持人此时为了避嫌,立刻就开始指证,“是他,是他刚才把东西给我的。”
人都是利己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想要跟事情撇的开开的,得罪了赫家,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松开他吧,让他自己说。”赫亦铭让阿城松开了那个人,白芮的脸色就更加的不好看了。
“家丑不可外扬,亦铭,有什么事儿私下里说吧,今个是公司年会,你爸爸他……”
白芮的话还么有说完,就被赫亦铭给打断了,他看向台下的那些人,弯腰鞠了一躬,“我赫亦铭代表赫氏集团,感谢大家这一年辛勤的付出,刚才这一幕大家也看到了,我赫亦铭之前是玩世不恭,但是我也有一颗责任心。今天,就希望大家一起来跟我见证一件事情。”
他说着,伸手示意那个人开口说出来,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但是弓着腰一脸的狼狈,他不时的拿眼睛瞟向白芮。
“说吧,你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假话,我赫少的名声也不是忽悠人的。”他双手都插在裤兜里。
那人一直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盯着他。
有时候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是一件小事被放逐到了众人的视线里,那么这件事情就无形中被强化了。
“是……是太太让我送来的。”
我可没想到,那人真的会实话实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说出来的瞬间,屋子里就炸开了锅。
白芮惯常的形象,一下子就跌落了下来。她有些慌张,神抽一根手指指着那个人,“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种事情?”
但那人却又淡定了下来,“一个小时之前,你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把这个拿进来递给主持人。入场券还是您给我的,这一万块钱,我现在还给你。”
那人说着,就从裤腰里掏出了两沓钞票放在地上,这一次,人证物证都有了,白芮站在那里,却有些无所适从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仍旧是不承认,她努力平复下来,看向赫亦铭,眼圈就红了,“亦铭,都过去十几年了,你还是没法接受我是吗?我知道你妈妈去世了你很伤心,可是你妈***死,真的跟我无关。”
她又开始念叨她那一套好继母的说辞,如果是在以前,赫亦铭一定会勃然大怒,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及他的生母,不允许有人拿他生母的事情作为消遣。
他静静的看向白芮,“小妈,这些年也承蒙您的照顾,我才被贴上了玩世不恭的标签。您想要得到赫家的财产,我爸爸死了,肯定会给你分的,您也不用这么着急,非要赶尽杀绝。”
话都挑开了,所有人都沉默着,公司上层的争斗并不奇怪,尤其是豪门内部的斗争,更是激烈。
白芮才四十出头,有个儿子又才十来岁,赫老爷子这几年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这要是突然离开了,她孤儿寡母的自然是无依无靠。
人嘛,谁不会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呢?
所以,不管白芮如何的辩驳,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赫亦铭说话的时候,白芮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赫亦铭终于是忍无可忍了,“阿城,把这段音频放给大家听听吧,我赫亦铭顶天立地,绝对不会无中生有。”
他的表情很严肃,阿城点了点头就去了后台,是的,很快,我的耳边就响起了白芮和曲秋平通话的声音。
“离婚证我已经拿到手了,接下来就要看你怎么做了,我一定要让姓赫的小子不得好死。”
“下周就是公司年会,到时候我来安排,老爷子也会去,我们还是按照先前的计划,只要他的形象保持在花心浪子上,公司的上层就会对他失去信心,到时候老爷子自然就放心了,你想要报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那一刻,我听的胆战心惊。
我从未想过,白芮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装着一个慈母的样子,却是要用这样的手段,让赫亦铭身败名裂,让他永远定格在那个花花公子的标签上。
这一招,她还真是厉害啊!
台下的人都炸开了锅,谁也不会想到,这番话竟然是从白芮的口中说出来的。她立在那里,险些没有站住,在事实面前,白芮慌了神儿。
因为刚才那一番话,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暴露了。
“赫亦铭,你竟然这样污蔑我?你居心何在?”她伸手指向赫亦铭,还想要努力的挽回自己的形象。可是站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他不再是当年冲动的小孩,他变得成熟了,学会了用脑子思考问题。
“小妈,你说这些话,居心何在?”他只是一句平静的反驳,便让白芮毫无招架之力。好在这个时候,赫炳宸并不在现场,我想,如果他在,要他在自己的儿子和妻子中做选择,那该是多么的难?
他轻笑了一声,“我只是在房间里装了一个窃听器,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些,小妈,我也挺意外的。还有,我忘了告诉您了,这两个证,真的就是假的,我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您,谁知道,您老谋深算还是上了钩。”
他笑得很平静,那是胜利者才有的笑容。赫亦铭说完,转身从台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