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手有些颤抖，这薄薄的几张纸上记录着她最不想提起的记忆。
她气急败坏的将纸揉成一团，使劲儿丢到林木身上。
“我要见他！”
林木冷冷一笑，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瞥了安雅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顾城站在门外，靠着墙壁，嘴里叼着一颗烟，没有点燃。
他即少抽烟，江小米闻不了烟味，顾城也就彻底不抽了，本就没有瘾，谈不上戒与不戒。
他现在很心烦，想要吸烟，跟站岗的保镖要了一根，却在准备点火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自家笨女人鼻子好使的不得了，一点点烟味都能闻到，闻了也会不舒服好久。
林木看着叼着烟的顾城眼神复杂。
三少已经有很久没有碰过烟了。
“三少，安雅要见你。”
“知道了。”顾城把烟丢到垃圾箱里，然后走进了房间。
走进房间，顾城看着地上的纸团还有被撕碎的纸片，不发一言。
“你都看过了，对不对！”安雅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不，我没有看过。”
“我不信！”
如果没有看过，那调查出来做什么！
“我是真的没有看过。”顾城的声音有些疲惫，“我只是不想亲手毁掉自己心里你原来的样子！”
顾城说完，安雅骤然僵住了。
她在他心里原来的样子吗？
她似乎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不！我不相信！”安雅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同时在心里试着说服自己，顾城只是在装样子。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我当初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我为什么现在还要骗你。安雅，不要再折腾了，就此结束吧！给我们彼此都留下最后一点颜面。”
“你就是说的好听！你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你也说了是当初了啊！现在你肯吗！你肯的话，我就就此结束！”
“你是说，你现在想要我的命？”
“是！”安雅直直的盯着顾城的眼睛说道，“那个江小米那一点都比不上我，凭什么当初你母亲就非要拆线我们，现在她就认同了江小米！凭什么！我当初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为了能够回来又付出了多少，可是现在呢！你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让我别折腾，我就能放手了？我就能原谅了？如果不是你母亲拆散我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有那个江小米什么事！所以，你要赔给我，把以前的你赔给我！”
“好，我赔给你。”顾城走到房间的墙壁处，指纹解锁打开墙壁的暗格，拿出一把枪放到安雅手里，“这条命赔给你，然后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安雅亲手毁了她自己在他心里的样子，那最初的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子。
安雅只觉得手中的枪有千斤重。
“你说，你的命赔偿给我？”
“是。”
“就为了跟我恩断义绝？”
“是。”
“说的好听，你不过是为了江小米，那个一无是处的江小米！”
“是！”
“你混蛋！”安雅双手举枪，眼泪决堤，对准顾城的头，“那么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