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两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到了医院,丝黄一扭一扭地走进去了,莫琦瑾跟在她身后,丝黄虽个不高,但也是黄金比例。这一双腿虽不是很长,但腿型特别好,黑色的丝袜透出白色肌肤,扣带圈住的脚踝,更显细小,一手就可以握住,这样性感又妖娆的背影让莫琦瑾有一种想撕破的欲望。
体检的第一个项目——抽血。细小的针管,扎进青色的血管,丝黄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医生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鲜红的血液瞬间流进血管,她咬着下嘴唇,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小时候,只要生病,妈妈就会带她去打针,记得最严重的一次,连着打了一个月的针,打的屁股上全是针眼,走路都得撅着,这样的针真是打怕了。苏丝黄的半边身体挨着一只温暖的手臂,是他的气息,她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莫琦瑾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在丝黄身边,自然又不做作。找了个空档的时候,苏丝黄背对着莫琦瑾,快步走了出去,待到莫琦瑾抬头已经找不到她了,追到门外,只看到她挤进公交车的半个身影。透过玻璃窗,苏丝黄小小的胳膊拽着车上的拉环,他想追也追不上了。
苏丝黄这么急匆匆地赶回去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晚上学校要开家长会,只有她自己用了这样一个理由来搪塞自己。傍晚5点钟的时候,她确实还在做PPT,搭班的老师在楼下扯着嗓子喊:“苏老师,吃饭了!”
苏丝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想当年的高材生还是在这“单位”里,单位就是一个牢笼,人在这个破笼子里抓着栏杆,却甘之如饴。
“苏老师,你还在做PPT呀!”隔壁班的单老师假惺惺地凑过脑袋,丝黄立马关了电脑屏幕,这个恶心的女人,搞不好又想剽窃她的创意。
“吃饭!”丝黄起身,腰板挺挺地走出办公室。10月份的天说暗就暗,这个破学校的楼梯是那种年代古老的花斑大理石,办公室又在三楼,上方只有安全通道的灯泛着微弱的光,丝黄又是高度近视眼,这大理石的斑纹愈加眼花缭乱,今天的这双35码坡跟小皮鞋套在她的小脚上还略显大。这黑灯瞎火的,丝黄盯着下方,一面扶着楼梯一面探着脚,一步一步地踏下楼梯。
丝黄略微颔首,不远处看到一团黑影,心下一紧,背后似有风推了一把,脚后跟估计是刚好踩到楼梯,可是鞋子大了一码。整好踩空,丝黄看在眼里,却来不及抽脚,整个人倾倒向前,本能地两手往前想撑住,却因是楼梯,滚了下去。那副新配的眼镜就在丝黄眼前“恍砀”一声“粉身碎骨”,左边的眉骨当下就磕到了台阶的边缘,眼前一阵星星,完了完了,这下不会摔成骨折吧!
那团黑影三步并作两步,像橄榄球投手一样接住了那翻滚的小仙肉,丝黄抵触到稍微柔软一点的“地面上”这算安全着陆了吗?睁开眼睛,莫琦瑾的脸近在咫尺,在别人眼中这种距离太过暧昧,在丝黄眼中,这种距离刚好能让她看清五官。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丝黄眨巴着眼睛,貌似全身没有哪里特别疼,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这里起包了!”莫琦瑾撩起她的刘海,一摸左眼眉骨这里确实顶起一个小包子。所幸镜片没有扎到眼睛,真是祖宗显灵。青年男子荷尔蒙的气息喷到了丝黄的鼻翼上方,少了男子的污浊之气,多了一些新鲜、纯净和活力。这一刻如果能够停留那该多好,她就能看清楚他的额头有多宽,他的眉毛有多粗,他的鼻梁有多高,他的嘴唇有多性感。诶,蒙太主义,丝黄掐断了这股念想,揉着这个小包子。
“没事,没事”就又深一脚浅一脚地下楼,腰上一圈酸得她直冒冷汗,整一个背也疼得她不得不依靠在墙上!
莫琦瑾就在丝黄的背后,他真想搂着这个女人,把她抱在怀里,但他明显感到丝黄的抗拒与坚强。大手很想去揉揉她的细腰,那是两只大手就可以攥一圈的腰围,余光扫着楼梯口的那抹身影。
教学楼到食堂的300米的距离,苏丝黄一瘸一拐地走着,莫琦瑾紧随其后。莫琦瑾再也受不了丝黄两手搀腰的痛楚,长腿加快频率,不由分说地抱了起来,这个女人真轻,轻得简直怀疑是否有人在怀里。黑色的青丝散发着一股清香萦绕鼻尖,右手抵着她骨瘦如柴的背,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根根肋骨,右手抵着的是她的膝关节,跟本没有成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小女孩,此时蜷缩在他怀里就像是只受伤的小猫咪。
丝黄被这突如其来吓了一跳,羞红了脸:“莫老师,我没事,你放我下来好了!”可内心却是贪恋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好熟悉的感觉。“莫老师,我真没事!”说着,便想下来,只是这不争气的老腰就梗在那里使不上劲,硬是乱蹬着一双小腿。莫琦瑾紧锁眉头,一脸冷峻,丝毫不理睬她的反应,反而更加攥紧,大步流星的走向食堂。这一程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轻捷的脚步声,星星就在头顶的天上,清风晚月,男主高大欣长的身怀里躺着瘦弱的女主,两人的身影在月光的折射下和谐地交织在一起。路不长,丝黄的情却在绵亘蜿蜒,曾经的曾经也有这样的男主与女主,两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那个‘他’皮肤粗粝,而眼前的这个‘他’皮肤光滑,不一样的手感,两张脸交织在一起,看不清谁是谁,谁又不是谁,只有她沉溺着,沉沦着……
莫琦瑾很“man”的放下丝黄,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似是很熟悉的画面,彼此不需要解释。
“那我进去了!”
像苏丝黄这么大条的女子是不会去整理人际关系的,饭桌上她自认倒霉,闷头吃饭。家长会圆满结束,丝黄很累,到头便睡,一夜无梦,心头总有那么一幕高大帅驻足心头,只有她自己知道枯木逢春的感觉。
莫琦瑾回到寓所,欧式风格的装修,一按钮360度的环绕音响:“出来吧,别躲了!”女人在床灯的照射下,栗色的头发,凹凸有致的身材。
“下次,别再玩这种小把戏了!”
“不玩,你怎么接近她,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多事,我自有我的计划!”
“玩归玩,可别玩出火来,瑾,你应该有分寸。”
莫琦瑾黑下了脸,女人妖妖娆娆地吻着他的脸,纤细的小脚擦着他的小腿肚,莫名的躁动,一扑,沙发开始剧烈的晃动,眼前浮现的是哪个女子?那么小巧的她,小的可以任他一掌揉碎,在她面前他就是一座山。
苏丝黄是小强,打不死的蟑螂,这点摔伤,小KS,操场上她一顶鸭舌帽,一件白色宽松雪纺西装,一条破洞牛仔裤,配一双白色复古小球鞋,十足教练范,帅气呀!学校开运动会,学生跑个200米她在一旁助威,跑个400米,拼命地给他们加油。这一天下来,她起码跑个上万米,不过学生的成绩真不错,就看最后一个赛程,410100接力赛。全镇师生像蚂蚁一样围在跑道边沿,丝黄细胳膊细腿的想挤进去又被一只大手箍住了。一抬头是莫琦瑾。“莫琦瑾,噢,噢,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他是体育老师的缘故,他的力道总时不时地有点过。
莫琦瑾是总裁判长,跟着“老人有肉吃”,丝黄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与其说“跟”不如用“贴”更加合适,就算不是贴,丝黄的前胸离他的后背也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她依然闻到了曾经温柔的气息,唯一的不同点曾经的那个他是拉着手,她的背贴在他宽大的胸膛上。人流中总算开辟出一股空隙,四周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唯有这狭小的空间让她心头宁静,这一刻真想让“都教授”停留下来,让她量一量他的肩膀有多宽,他的后背有多结实。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让她这么心安呢?
苏丝黄跟着莫琦瑾来到了跑道边沿,而且就像拿了腰牌一样,可以进入赛道中,她顾不得跟他道谢就跑去叮嘱学生。随着一声枪响,学生们就像离弦的箭那样冲了出去,丝黄就像只小麻雀,一会儿蹦跶到这,一会儿蹦跶到那,恨不得在他们的脚下装上风火轮。
单小瑜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她是平行班的老师,这次比赛她带的班级拿不到第一名了。接力赛全部比完,人流开始消退,丝黄就夹在这人流当中,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所以她停了下来,可是后面的人流没停,有人顶了一下她的后背,她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左脚大脚趾一阵麻!
“你就不能当点心,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长腿欧巴扶住了丝黄,一抬头,还是她的贵人!莫琦瑾扶着丝黄来到了办公室,丝黄脱下了袜子,脚没伤,不过大脚趾头指甲有一个紫血泡,应该也不碍事吧,她就是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也不太爱去计较。此时此刻,她34码的三寸金莲就展落在莫琦瑾的眼前,她很不好意思,想抽回去。莫琦瑾一把抓住雪白雪白的脚,低低的脚背上镶嵌着几条青色的血管,窄窄的脚上只裹着一层皮!莫琦瑾忍不住往自己的心窝上靠,这就是三寸金莲吗,那寸寸肌肤,微热,滑腻,只是没肉,一握就全藏在手里了。没有手感,只剩硌手,但却还是那么撩人,那么让人心生怜爱?
门冷不防地被人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