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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留在阁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回头起身与祝王氏去了主院,这才是正经事儿。
离了阁院,邵夫人朝桑妈妈使了个眼色,桑妈妈落了脚程没随着一道去,随后折身进了阁院。
邵莫这会还坐着未动,他这一凝神往双眸放在祝九身上。而祝九这会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平白的屋内多了一丝奇怪的气氛。
春杏也不敢多开口,这金姑姑都没进屋来呢!
半响后,邵莫开口道:“书信之事....”
“书信未写。”祝九索性如实回话,“正是想着邵将军时隔不久便要上祝家来,因此也就不劳烦人跑。书信中将军提及蜜果食用极好,若是喜欢,那九儿一会差人备上一些让将军捎带回去。”
合着他左等右等,从她身子不适想到门里苛刻,转而念及书信是否被人丢失或是藏掖了去。
这该想的都想了,却是未曾想着她竟是未回信。
邵莫着实有些气恼,不说眼下塞给他多少蜜果,都塞不住他心里那股幽怨。
何况,他又不爱吃酸的,虽说用了蜂蜜制成了蜜果,结果一进嘴里酸的倒牙。
但军师说了,女子送的物件,甭管好的坏的,喜与不喜都得说好,这便是军师历来的阅历。
只是现下心里邵莫头一回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却又不敢发作,好一会憋出一句话来:“喜欢,只要是你备上的我都喜欢。”
这起子话从嘴里崩出来,邵莫面色赤红滚烫,若非在边关风吹日晒,这会怕是让人瞧的真真的。当下又是心里一紧,暗暗的捏了捏拳头稍稍摩擦在衣袍上。
“这是我身边伺候的丫鬟备上的,平日里我爱吃。既是将军喜欢,九儿便让人备上去。”祝九听了邵莫的话,倒是实话,说着朝春杏示意。
春杏微微颔首,忙出去唤了南林备上蜜果去,得备足了。
听着这丫鬟间的交代,邵莫只感觉心头一阵酸。上回祝九捎去的那些蜜果足足吃了他一个月,酸的他好些日子吃豆腐都觉得倒牙。
这要是备足了,岂不是要吃上个大半年去....
桑妈妈这会折回来,朝自家少爷道:“大少爷,时候不早了,一会得回了去。”
“我知晓了,一会就回去。”邵莫搭着话,桑妈妈在一旁候着也没有走的意思,自是等着在家少爷起身呐!
此时南林也备了蜜果来,蜜果原是祝九平日里爱吃,每日下来少不得三五颗,除了了当零嘴儿,许些都是用来煮茶饮用。
眼下备足了,自是全拿了出来,回头自家姑娘再想吃,她再做些就是。
邵莫瞧着桑妈妈还不走,只好起身,随而看向了祝九开口道:“那下回书信,你可还回?”
“回。”
“可准了日子?”邵莫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祝九颔首应是,“自然。”
邵莫得了应承,当下觉得眼前这丫鬟手里的蜜果也不酸了,伸手一把接了过来,大步流星的离了去。
桑妈妈朝祝九姑娘笑道:“姑娘,我家夫人让老奴将此物交给姑娘,这是历来祝家长房长子定亲之用,与我家少爷身上的吊坠是对儿的。”
说着,将那精致的小锦盒递到了金姑姑手里,金姑姑忙接了下来。
“如此,老奴先去给我家夫人禀话。”
“春杏,送桑妈妈。”祝九交代着,春杏连忙送了出去。
等人走后,祝九身子一软,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瞧着自家姑娘这般,金姑姑不觉打开了锦盒给自家姑娘过目。这吊坠是颗拇指大小晶莹红润的珠子,瞧着像是赤玉,上边用了一根素色编绳穿引着。
样式是简单些,却甚是衬了自家姑娘。
金姑姑倒是没瞧错,这本就是赤玉。
邵家长房定情信物历来都用的赤玉,之所以打造的这等样式,是邵莫自个定的。邵夫人本就选了个精致雕刻的样式,奈何邵莫瞧不上眼,用了简单的样式,以赤玉为珠意味着赤子之诚。
本也是邵莫亲自交给祝九,但邵家历来都是由门里的规矩,他难得听从一回这规矩。
邵家与祝家的亲事定了下来,阁院上下也是累坏了,祝九也是如此。
邵家人过了晌午后才离了祝家,走前,祝九也交代了金姑姑,给送仪仗的人都打赏了下去,里里外外都周到着。
这等事理应祝九的生母来打点,可她没了生母,也就只能自个差人打点了。
邵夫人人逢喜事心里自然高兴,出来祝家门上了马车,桑妈妈见自家夫人笑意不减,不觉笑道:“夫人可是对那祝九姑娘满意着?”
“你随我多年,我满意不满意你自是瞧得出。”邵夫人怪哉的看了桑妈妈一眼,“我若如此还不满意,那怕是没得满意的了。”
“夫人说的是,不过是一年。偌大的祝家门里,一个庶出姑娘竟也是风生水起。承了夫人那半点人情,抬了门里的姨娘,又过继了自个的出身。虽不是个正经嫡出,总归是成了嫡出。”
自家夫人倒不是看重嫡出不嫡出的身份,瞧的是这祝九姑娘的聪慧。
大少爷人是个将军,在沙场上是带着股血劲,这平常的姑娘瞧见他都得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
以祝九姑娘来看,并未瞧着如此。
先前夫人进门时,大少爷已先到了,那会儿见着祝九姑娘面色也并无惊慌。
邵夫人自是满意这点,女子以夫为天,可若在自己夫君身边都是端得副伺候人的模样,夫妻二人又如何相互扶持。
想这,邵夫人开口道:“她日后嫁进了邵家,若也能如此那自是好。长房门里也就大小子未曾娶亲,另外两个小子身边的人我是指望不上了。”
“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日后大少夫人掌家?”要说掌了一主院中馈,这祝九姑娘嫁去时日长些也是尚可。
可要是掌家,那可是整个邵家,她与大少爷年岁相差大。
到时门里怕是要翻了天去。
邵夫人见桑妈妈这担忧的神情,有些不高兴道:“你急甚,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