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一脸歉疚,众人赶紧做请的手势,请林霖上车回家。
林家马车一走,大家也都散了。
“真是撞见了……”徐南意目送林霖离开,笑着摇摇头。
“夫人,咱们还出城吗?”霁月问道。
“不去了,没什么兴致。”
徐南意刚一转身,却见一辆很眼熟的马车停在城门下,两个人纷纷走下来。
“南意……你也在?”
先下来的是陈升,他一眼就瞧见徐南意,惊喜地走过来。
随后,一个妇人跟着下来,瞧见真是徐南意后,脸都臭了。
不正是赵宛苓吗!
徐南意行礼后,笑道:“我们路过,姨丈这是……”
来恭维林霖帝师的?这是来迟一步啊!
不过,陈升可不像是那种拍马屁会迟到的主儿!
陈升双手负于身后,笑望向城外,“今天,林帝师回京,那持之也会回来了,我就来瞧瞧……”
徐南意望着陈升,发现他眼中有期待的光芒。
如今女儿们不中用,而嫡子陈以恒又做出那些不堪之事让陈升蒙羞,此时陈升的希望应该是全都寄托在陈持之身上了吧。
毕竟,陈持之师承于林霖帝师,也算是镀了一层金呐!
持之表哥的出头之日应该是到了,徐南意想。
“老爷,有马车进城了!”下人提醒着。
陈升朝城门口望去,那辆行近的马车上,一个脑袋从车窗上探出来,跟这里招着手。
“是持之啊!”陈升很是欣喜,回头跟赵宛苓说着,便慢步上前迎接。
徐南意注意到的是赵宛苓,就在陈升回头的时候,她摆出高兴的表情,然后一直拉着脸。
自己的儿子还在普陀寺喝粥拜佛,而庶子却得到了陈升的喜爱,赵宛苓可就是不高兴吗!
不过,赵宛苓依旧向城门口张望着,徐南意有些不解。
马车停下,陈持之下来,跟父母亲一一敬拜,陈升那个表情别提有多开心了。
“常年在外游学,真是辛苦了!”陈升拍着陈持之的肩膀。
陈持之拱手做拜,笑道:“不辛苦,不过是整日跟着帝师一起修习,日子过得充实,但也想知道家里好不好,父亲身体如何。”
陈升点头笑道:“很好,都很好!”
瞧着陈持之身穿白衣长衫,面目儒雅,举手投足间颇有林霖帝师那种沉稳的风范,陈升是越看越喜欢。
或许,这个儿子能借着林霖帝师的关系,在官场上做到个不错的位置,陈升心中更加赞许。
一旁的赵宛苓应付地笑着,没有半点真心。
跟父母说完话,陈持之这才转向了徐南意,面容变得有几分青涩。
“表妹,你……你也是来接我的吗?”
他怎么从前没发现,这个小表妹随便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束光一样,让他不能忽视。
徐南意始终挂着笑容,见陈持之转过脸来,“表哥,欢迎回京。”
路过,被迎接林霖的队伍给耽搁了,然后才碰到陈持之……徐南意不想再解释那么多,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谢谢表妹……”陈持之展露笑容,露出一口糯糯的白牙,显得这个人书生气更重,很是单纯。
徐南意望着他,心中唏嘘感叹:持之表哥,你不多长几个心眼,傻乎乎的回来上京城,那可是要被人活吃了的呀!
“这里风大,南意啊,你表哥正好回来了,一起回家里去吃顿饭吧!”陈升作势就招呼着大家上马车。
还没等徐南意拒绝,就听赵宛苓有些急切地阻拦:“老爷,不然我们……再等等……”
陈升侧身,面露几分怒气,低声斥道:“有什么好等的!他是坐马车回来,还能找不到路?”
赵宛苓低下头,却十分坚持,仍向城门口张望着。
徐南意看了陈持之一眼,见他眼中一片迷茫,看来这个书生表哥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升话说的狠,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没过一会儿,又一辆很豪华的马车进城,赵宛苓那张垂丧的脸立刻露出喜色,喃喃道:“以恒……”这便要跑过去迎接。
徐南意挑眉,看向那辆马车。
陈以恒?
他怎么会回来?
难不成,是陈升心软了?
徐南意看向陈升,可陈升的脸色沉了几分,犹自骂着:“你站住!他以为这一趟出去,很光荣是不是?还敢坐这么好的马车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会注意到陈家,是不是?”
赵宛苓被陈升骂住,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就眼巴巴地看着马车过来。
马车停下,车夫赶紧去掀帘子,把小板凳摆好,让陈以恒下来,这一幕看的陈升更火大。
连陈升自己,都不敢当众摆这些架子,陈以恒敢这么胡来!
陈以恒走下来,兴奋地跑过来,“爹,娘!”
“哎,终于回来了!以恒,娘怎么看你瘦了!”赵宛苓拿着帕子,高兴得快哭了。
徐南意无语,陈以恒面色红润,比离开的时候,身体更壮实了,合着让他去普陀寺度假去了?
陈升没好气道:“看不见哥哥姐姐也在?有没有点规矩?”
陈以恒象征性地跟陈持之打了招呼:“大哥,你也回来了。”
陈持之温温笑着:“嗯,随着师父一起回来的。”
随即,陈以恒的目光转向徐南意,眼中的笑意全无,那是恨之入骨的眼神。
“表姐,劳您费心,也来接我。”
徐南意毫不在乎,带着颇为欣慰的亲切笑容,点头道:“表弟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见徐南意说这些风凉话,陈以恒心中更气。
他不会忘记,他是怎么被这个女人,以耻辱的方式赶离上京城,去了那个鬼地方!
徐南意佯装惊讶,笑问陈升:“姨丈,当初您不是说,让以恒去普陀寺静心,说的是多长时间来着?”
见徐南意问起,陈升略有些尴尬,而赵宛苓却接过话来,似有几分骄傲。
“以恒是帝师的门徒,帝师回京,皇上必定是要举办接风宴的,以恒怎么能不回来祝贺呢?”
徐南意恍然大悟般笑了,“是帝师的意思呀,看来帝师真的是个能容人的人。”
她说这话是有深意的,陈升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