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混蛋，讨厌鬼，干嘛要说那么难听的话，你以为你是谁？”
洗手间里，叶乔对着镜子一边低骂一边红眼眶。
抹了把眼角，湿湿的。
“叶乔，争气一点，不许哭，不许为那种人哭。”
可是越想就越酸，他欺负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可以忍，但那句连给他前妻提鞋都不配是真的刺伤了她。
眼珠子越来越红。
“没事吧？”陈佳走进来，关心地问。
“没事。”叶乔不喜欢示弱，倔强地把头扭过一边，擦了擦眼角。
“你哭啦？”
“我没哭。”
“眼睛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哭，逞什么强啊？”陈佳递给她纸巾，她不接，她就去帮她擦泪。
“我刚才听到你和总裁吵架了，吵得好凶啊。全公司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有胆子和他吵，换作我们，他一个眼神就能把我们吓破胆。”
“难道他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人，可以随便侮辱别人吗？我真的受够了。我生下来不是给他践踏的，他凭什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总裁对我们一直很nice的，怎么到你那就变得十恶不赦了？”
“他本来就十恶不赦。”
“小声点。”陈佳忙捂住她的嘴。“这话要是传到总裁耳朵里就糟了。”
“我不怕，大不了和他拼了，我才不要受他那份鸟气。”叶乔拨开她的手，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可湿红的眼眶还是楚楚可怜。
到底，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谙世事，自尊心很强但也像琉璃一般脆弱。
“你还说他好？他一点都不好，他那个人坏透了，一肚子坏水就想着怎么欺负人，说话还那么难听。”
“我觉得吧……总裁对你才这样。”陈佳实事求是道。
“凭什么？难道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不是，说不定总裁是喜欢你呢……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喜欢欺负她。”
陈佳还羡慕不来呢。她在他身边一年，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也不交男朋友，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够发现她，可是他对她一直保持着对下属的态度，温和但无形中就拉开了距离，其实是很生疏的。
什么时候他才能对她特别一点？她也好想被他“虐待”啊。
“他才不是，他说我……说我……”
“说你什么？”
叶乔实在说不出“提鞋都不配”这句话，太伤人了，她也是很要面子的好吗？
“反正他就是个大恶魔，我不要再给他干活了。”
“别说气话了，把眼泪擦干，走吧。”
外面安静了，柳棠才从里面出来，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险的冷笑。
她进了总裁办公室递交资料，果然看到唐泽一脸烦乱。
这个男人就算是心浮气躁，拧着眉头的样子依然那么诱惑。
“总裁。”柳棠语调轻盈温柔。
她在外是那种高贵冷艳，高不可攀的姿态，但在唐泽面前，又很妩媚风情。
穿衣打扮也是很有小心机的，里面是一件淡紫色的丝绸衬衫，V领，领口的位置开得很心机，既不裸露，又透着一丝小情趣。
包臀裙下面是黑丝长袜，薄薄的黑丝若隐若现，对于男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进公司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唐泽。虽然一年时间她还是没能亲近他半分，但她决不放弃，她不相信以自己的美貌和聪明的头脑会套不住这个男人。
但她再美，唐泽都没兴趣，全部心思都被叶乔困住了，恼火得很。
他刚才是有两句话说重了一些，但难道她说话就不冲吗？明明个子小小却那么倔强不饶人，像只刺猬似的，他忍无可忍了。
“总裁。”
“有事吗？”唐泽的语气透出几分浮躁。
“如果有人做出有损公司声誉的事情是不是该辞退？”
唐泽拧眉望着她，“什么意思？”
“刚才我在洗手间听到叶秘书和陈秘书在骂您。”
唐泽咬咬牙，“骂我什么？”
“有些话我不敢说，但都挺难听的。身为秘书不应该议论上司的是非，更何况是说那么难听的话。您是总裁，您的形象就代表着公司声誉。叶秘书在公司公然说您坏话已经很不对，万一她在外面抹黑您……”
唐泽眼神一沉。“她敢？”
“听叶秘书刚才说的那些话，没有什么是她不敢的？说实话，她一个没学历没样貌的小人物能进林肯集团真是走了大运，但她非但不感恩戴德，努力工作，还在上班时间议论上司是非，这种人留在公司也是害群之马。”
“以现在的工作量，我和陈秘书两个人完全够用，她根本派不上用场，只会破坏您的声誉，还是赶紧辞退的好。”
听完柳棠的一番话，唐泽的目光才慢慢聚焦在她身上，刚才阴沉的五官这会儿似乎反而松散了一些。
柳棠浑身发烫，他很少正眼瞧她的。本能就挺了挺傲人的胸，她对自己美艳的脸蛋和身材都是非常有自信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辞退她们？”唐泽的嗓音捉摸不透情绪，愈发性感低沉。
“我一个人可以胜任全部工作。”柳棠自信地说。
心里偷偷补充，包括在床上也能够满足他。
“是么？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么总裁的位置要不要干脆你替我坐。”
柳棠眼里掠过一抹慌乱。
“要么？”
“我……我不敢。”柳棠惶恐极了。
“不敢？既然不敢，就别教我做事！”唐泽目光一厉，“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女人？”
柳棠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瑟瑟发抖。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搞不清楚自己位置，自以为是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女人。”
“如果秘书有多，那我第一个要辞退的就是你！听懂了么？”
“对……对不起，总裁，我会记住。”柳棠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暗自掐紧手指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她本以为可以借这个机会铲除那两个眼中钉，没想到反而让自己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
叶乔，我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