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你怎么回事,?会诊到一半带着医生跑了,把你弟弟一个人扔在哪里!”
舒安宁来不及开口安排人把两个伤者送到病人,见来人生气了,急忙开口解释,“没有啊妈咪,我有安排助理照看弟弟的。”
周翠琴很生气:“安排助理就行了吗,助理是能给你弟弟看病,还是能给他手术?”
“妈咪,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中途跑掉的,是有两个人出了严重的车祸,我去抢救了。”
“整个仁爱医院只有你一个医生能用吗?”周翠琴听了这解释,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难道你不在的时候病人都只能等死?”
“你以为你是谁,懂点医术,救过几个人,就以为全天下你第一,世界上没了你病人都活不了了!”
她话说的很难听,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直就跟往舒安宁脸上甩几个巴掌没什么区别,瞬间颠覆了舒安宁在众人心中的无敌形象。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说一不二,被众多有钱有权的大人物捧着的舒队居然会让人跟训孙子一样,简直太无法想象了。
夜云扫眼惊讶的众人还有黄主任幸灾乐祸的嘴脸,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冷若冰霜。
他拉住仍旧想要解释的舒安宁,冷冷的目光看向周翠琴,声冷话更冷,“安宁不是谁,却能治你儿子病的人,有本事,你别让她治!”
说完,不给舒安宁开口的机会,抓住她手臂就往走。
走时,对着身后道,“把两人送到高级病房。”
冯医生大声应道:“好的,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什么玩意,敢对他们舒队大呼小叫,真以为当娘就能随便训人了,也不看看舒队是什么身份。
哼,等着吧,有人会让她口无遮拦的肆无忌惮付出代价。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带着伤者去病房,他可记得那女人和舒队长的很像呢。
再说,即便队里的人对舒队全身心信任,被他们看到她挨骂也不好,容易降低个人威信。
以上总总,让冯医生目不斜视的从周翠琴身边快步走过,有意无意的,他还用身体挡住了她看向女伤者脸的视线。
周翠琴气的不行,愤怒的眼神瞪着夜云后背,像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安宁!你给我站住!”
她感觉威严受到挑战,怒声道,“有了男人忘了娘!你是准备为了这个男人连我的话也愿意听了?”
舒安宁叹了口气,停下转身,“妈咪,您这说的哪跟哪,刚才不是说弟弟的问题吗,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周翠琴脸色铁青:“难道我说错了?我事情还没说完,你就要跟男人走了,不是有了男人忘了娘又是什么!”
“注意你的用词!”夜云从兜里掏出口罩强势的戴在舒安宁嘴上,不让她说话。
他冷冷的余光扫向周翠琴:“安宁做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滴水没喝,你作为母亲,不关心不问候,见了就一顿无理的训斥,是我见过的最不合格的母亲。”
“你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安宁的位置,你不关心她,还不允许我来关心?”
他低头看着舒安宁,双眼中冰冷减弱,多了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怜惜。
“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领导一群群英,就算是亲人,也不能没有容忍的底线。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团队想想。”
“跟我走吧,再让人打脸,跟随你的一帮人脸上也不好看。”
“我……”舒安宁被他执着的眼神打败,“好吧。”
他说的对,不为自己也要为团队着想。
她的属下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挨训确实不好看。
“妈咪,我有点累了,弟弟的事情,等我回头再说。”
“不许走!要走先把给你弟弟用药的事情说清楚!”
舒安宁豁然回头,直直看向黄主任,把他来不及掩饰的得意的笑尽收眼底。
“妈咪,我说了,我累了,别的事情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她很不高兴,不是气周翠琴训她,而是恼黄主任贼心不死,还想要讨“拯救者”的秘密。
看来,在弟弟的病情上,不能再顺着妈咪了,至少,黄主任要踢出去!
这句话说出,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好像是压在胸口的东西被移去了,那种感觉,美妙的不要不要滴。
此刻的舒安宁还没有觉察到,一向对周翠琴百依百顺的她,因为夜云的强势,开始了对母亲的无理要求的违逆。
虽然今天只是一点点,却也是很好的开端。
周翠琴从来没见过舒安宁这样对自己说话,震惊极了,一时间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人都没影了,她气的摘掉舒安宁送的翡翠手镯,用力的摔在地上,碎成几块,又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才气愤的转身离开。
片刻后,舒晓明从转角处走出,走到碎玉前,弯下身,一块一块的捡起,放进手绢里,包起来,看着舒安宁离开的方向,眸光沉沉。
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犯下的错,乖巧的女儿也不会毫无原则的纵容妻子的无理取闹。
只希望有一天,妻子能够明白孩子的心,不要再阴晴不定的对待孩子,不然,最终伤人伤己。
舒安宁被夜云拽着往外走:“夜大哥,你要到我到哪去?”
“回家!”没有外人,他又变得惜字如金。
她往后扯自己的手臂:“我现在不能回去,刚做完手术的病人还要我照看,我不能走。”
夜云停下,不过仍旧抓着她不松手。
“周女士别的话都不好听,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仁爱医院不只你一个医生,离了你病人也不可能等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来跟他单独相处还有点别扭,听到这话她炸毛了,“喂,我可告诉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允许你对我不客气。”夜云看着她的脸,风情的桃花眼中点点亮光闪现,和夜风动情时惊人的相似,“乖乖休息,你尽情对我不客气。”
“不是。”这人感觉很闷骚啊怎么破?
说好的惜字如金呢?
说好的沉默寡言呢?
说好的不苟言笑呢?
说好的不爱跟别人说话呢?
难道被狗吃掉了?
还是……
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表情变得恶狠狠,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拧他的脸,笑骂,“妖孽,我已经看清你的原形,还不快快现形,等待何时!”
臭夜风,又开始装大哥骗她!
哼,她是那么好骗的么,这次坚决不能再被他笑话!
夜云囧逼了,懵圈了,抓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
她笑的满脸开花,踮起脚,两手放在他脸上,用力的揉啊揉,“小妖精啊小妖精,别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姐乃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本质。”
说完,好似想到什么可乐的事情,呵呵笑个不停。
她的脸和他靠的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夜云看着只隔了一层空气的她的脸,碎发下的耳朵开始变红,眼神炙热一片。
这是他暗恋了多年的女人,苦寻多年无果,一朝相遇,她成了弟媳,他成了的夫哥,两个人在同一个平面上,能够交集,却无法在一起。
他把满腔的爱意埋在心底,看着同胞的弟弟宠她、疼她、爱她、睡她!
每当想起,他的心碎成十八瓣,疼的跟刀割一样,拼都拼不起来。
一次次吐血,一次次伤痛,明知对身体伤害很大,他还是吐一次再吐一次,即便能忍住不吐也不忍。
因为,只有吐血的时候,只有生病的时候,她才会用正眼看他,关心他,才会用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
其实也不完全对,曾经那段代替弟弟身份和她相处的日子,她也温柔的对过他,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在她心中是夜风,她的未婚夫,而不是他夜云。
可不管怎么样,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和她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在周外公的别墅里摘瓜拔草,在果树林里看灯光,在她的闺房相拥俯视别墅的夜景,日子幸福,却短暂。
想起曾经,他情怀满胸,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她。
她的身体还是像以前一样柔软,身上淡淡的清香也没有改变,一如当初。
“哈哈,臭坏蛋,被我发现了吧,敢耍我,还不快道歉。”她以为面前的人是夜风假扮,因为夜风曾经这样捉弄过她好几次。
舒安宁捧着他的脸,嘟嘴作势要亲上去,“道不道歉,不道歉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你啦!”
看着越来越近的精致小脸,夜云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的更紧,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整个人都快僵硬了。
“宝贝。”他嗓子里像被揉了沙子,低沉沙哑,头慢慢的低了下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碰到一起了。
突然,一道怒吼声像惊雷一样在耳边炸起,“舒舒!”
正被夜云眼神勾搭的差点亲上去的舒安宁一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的推开夜云,直接跳了出去。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正看到夜风瞪着眼,气势汹汹的跑过来。
弄……弄错了?
她发觉事情大发了。
刚才的人居然真的是夜云!
她刚才差点把老公的哥哥给亲了!
舒安宁的脸爆红。
她拔腿就跑。
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