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如寒霜,眸似冰凌,吓的众胖子浑身冒冷汗,却看的舒安宁安心又窝心。
她终于知道英雄救美这个词为什么能广为流传了。
因为这不仅彰显了英雄在美人危难时救人的神勇与高尚,更是因为美人多数会爱上英雄的英姿飒爽,成就一段让世人羡慕的另一个美好传说。
这不,被众胖子包围的舒大美人就正在向美女爱英雄的传说中迈进。
她踮着小脚,嗖一声钻到来人后背,抓住他衣角,告状。
“夜,大胖子们欺负我!”
她眼睛眨眼啊眨,希望某人能看到她的柔弱可怜,等秋后算账的时候少训两句。
这不符合她性格的举动惹得夜风眉角抽抽,差点绷不住冷脸。
“一边去!被人欺负到门口都不敢反抗,出息!”
嘴里说着责怪的话,眸中的寒意更盛,不过那是对花胖子们。
舒安宁在心中告罪,为了自己等会少受点训,别怪她装白莲花。
胖子们,安息吧!
她睁大眼睛,等着夜风放大招,看他怎么干掉这帮找茬的肥胖子。
谁知人家并没有像她想想的那样大发雷霆或者重拳出击打倒丫的,反而把她搂在怀里,
眼眸半弯,嘴角勾起,用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展露倾城一笑,对所有人道,“舒安宁,我未婚妻!”
大伙集体一愣。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为了男人的尊严,为了表现他对女人的绝对宠溺,他不应该抬长腿举重拳,先把欺负了舒安宁的人给狂揍一顿,就像还倒在门口哀嚎的那一位一样?
或者如果怕寡不敌众,擒贼先擒王直接拿花胖子开刀,扭断她敢指着自己未婚妻的手,或者让她跪下道歉,这不是富少该干的事吗?
现在笑的跟朵花似的宣布怀里的的女人是他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想一笑倾城再倾国?
啊,不对,这里没城也没国,只有众胖子和一群围观的医生和病人。
难道指望用他迷人的微笑让大伙群殴胖子,还是让胖子在他勾魂夺魄的笑容中幡然悔悟,主动道歉?
众人YY无限,画面突然变幻。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夜风突然这样说道。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突兀的出现在小小的诊室内。
“咔嚓!”
“咔擦!”
“咔擦!”
“……”
不等人反应,眨眼间众胖子们的手腕上都多了两个明晃晃的环。
由于他们太胖,环死死的扣着他们的手腕,如果挣扎,一准磨掉手上一层皮。
“混账,你们抓错人了!”花胖子从夜风震撼人心的笑容中回神,发现她带来的人全被拷上,顿时忘记了夜风刚才给予的压力,怒了。
她指着舒安宁,吼道,“眼瞎了,你们该抓的是她!”
舒安宁无辜,她没有犯法吧?
有年轻的警察上前,手铐在空中甩了一个漂亮的花,气定神闲的道,“花如花,抓的就是你。”
如花?
果然很如花!
“你敢抓我们?”花胖子努力瞪大绿豆小眼,好像要记住胆敢不开眼得罪她的人,出了门就狠狠报复,“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上次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已经不知死到哪个旮旯乞讨去了!”
这话好威风,好嚣张!
如果换夜风上去说,那肯定就是嚣张总裁狂拽酷,立马吸引一帮小女生的星星眼,吵着挤着要求抱。
但换花胖子说出来……
众警察齐齐替她点了根蜡烛,集体为她悲哀。
蠢并不可悲,看不清事实,没有自知之明才可悲。
夜风是谁,T市隐形首位富豪家族的少爷之一。夜氏集团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有企业和工场,对经济的影响不止一点点,就算夜家人低调,不太爱在公众前露面,夜风更是醉心医学少有人知。
但,喜欢做坏事的人不都该把上层的关系摸一摸,了解清楚,以免无意中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吗?
这是坏人生存的最基本的准则吧!
花胖子如此嚣张,看不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只能说,她连做坏人的资格也没有,充其量不过是上面有一点点关系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无知小虾米!
年轻警察讽刺的想着,动作却不慢。
他手指灵活一动,手铐在空中耍个漂亮的花,牢牢的拷在花胖子的双手腕上。
偏偏他脸上带着“哎呀,她上面有人啊,我会不会倒霉,我很害怕呀”这样的表情,嘴里又貌似很恭敬的问,“您老是哪位?”
但凡花胖子聪明一点,就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和明似恭敬实则在讽刺,知道不该再纠缠下去。
但是,花家的胖子们显然不够聪明,或者说他们嚣张惯了,太过目中无人,以为老天第一,上面的人第二,花家第三,谁敢惹他们不痛快,就要把人按死往脚底踩。
花胖子在小小的皮肤科当医生真是太屈才了。
也不知谁给他们的自信。
“放开我们!”胖子们想起曾经嚣张横着走的快意,顿时把夜风刚才的震慑抛之脑后,横鼻子瞪眼,推推搡搡。
花胖子仰起粗短的脖子,傲然道,“你们局长是我叔,快点把他们放开,不然让你们分分钟下岗滚蛋!”
警察们不置可否。
谁滚蛋还不知道呢,反正一定不会有今天在场的同事。
年轻警察笑的耐人深思,“你是说局长是公私不分、公报私仇的人吗?”
他这话大刺刺的说出来,传到局长耳朵里,局长不仅不会对今天在场的警察们怎么样,反而会多加照顾,以免别人说他私心重,甚至,如果今天他们当中谁想要辞职,说不定局长还会用力阻拦,以堵悠悠之口。
当然,背后给他们穿小鞋,那是肯定的。
但是,为夜少做事,根本不需要有后顾之忧,因为局长大人明天还能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哼哼,还不一定呢。
再说,他们依法办事,走到哪里都有理,不怕。
“就不分怎么了?”花胖子蠢的主动跳进人家放的套子内,成为名副其实的猪队友,“如果连自己的亲戚家人都保不住,让人欺负了去,还做什么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
这是胖子家门的家训:我可以权欺人,绝不允许自己吃亏,否则要权要钱做什么!
可这话,当着大家的面说真的好吗?
以为这是古代,强权压过一切?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啊。
众人为花胖子“上面的人”鞠了一把同情泪。
就不知道局长大人如果知道花胖子这样拆自己的台,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你的这些话留着跟法官说吧,跟我说没用,我按章办事。”年轻警察发觉夜风眸中的冷气凝聚,顿时浑身发寒,大手一挥,“兄弟们,走!”
呼啦啦,他们带着挣扎不休叫嚷不休的胖子们就要走。
“等一下!”
舒安宁面无表情的从工具盘里拿起一样东西,走花胖子身前,按住她手臂不由分说的抽了一管血。
花胖子哇哇大叫:“贱人,你干什么?”
胖子们也叫:“贱人,你干什么?”
夜风双眼一眯,不等他出手,舒安宁随手拿起垃圾桶里的一团东西往她嘴里一塞,漂亮的大眼扫过众胖子,眼神冷厉,大有谁敢再吱一声,她绝不介意一人给塞一个。
众胖子吞吞口水,看看那又黄又黑,还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以及夜风握起的拳头,没人敢吭声了。
世界安静了。
舒安宁一手捏着花胖子脉搏,一手举起针筒到鼻端,仔细分辨血液中掺杂的气味。
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
她收回手,对明显是领头的年轻警察道,“花医生服用了能刺激人性格暴躁的激素药,时间在3个小时以上,不超过5个小时,这种药在人体内超过8个小时就检查不出来,如果对我说的话有怀疑,警察同志可以找信得过的医院马上对她行进抽血检验。”
年轻警察看了眼夜风,正色道,“舒医生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人针对仁爱医院,利用花医生恶劣的行为来破坏医院的声誉,以达到抹黑仁爱的目的。”
“好,我马上请求上级,对花女士进行调查。”
说完,呼啦啦带着一帮人压着众胖子走了。
夜风关上门,看她的眼神讳莫如深,“你想保那胖子?”
舒安宁惊讶:“我为什么要保他?”
夜风更惊讶:“那你刚才为什么在警察面前说那胖子服用了能让人暴躁的激素药?”
“你以为我为了医院的名誉在撒谎?”舒安宁沉下脸来,一抹失望划过她的眼底,“你在怀疑我!”
“没有,绝对没有!”打死夜风也不敢说有,反正老婆做什么都对的,为了阖家幸福,善良的谎言是必要的。
“出去!”好歹相处了这么久,舒安宁焉能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顿时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瞪眼指着门口怒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
夜风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让她如此生气,顿时急了。
“宝贝,不要生气,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一瞬间那么想了而已。
“出去!”舒安宁瞪他,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显出她极度的气愤,“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
夜风很委屈,一步三回头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背影看起来好沧桑好悲凉,显得她好无情加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