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的意思是,我的能力纵使能挡得住许多的骑士,在你的面前却依然形同虚设吗,”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哼一声,他突然提高了嗓音向后方大喊,“小凡你快跑,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在那里与其他人汇合,这个家伙我来挡着。”
危机四伏的战场,总有一个人要留下了守护同伴们的背后的,现在,恺选择了留下自己。
“我们两个联手,总比你一个人要……”
“看清楚现状吧,”恺打断了小凡的话,“你的能力对这个家伙没有用的,现在只有我最适合阻挡他了,和他战斗的工作就交给我,而你要做的就是继续前进,或许其他人也都在战斗吧,也都有可能遇上了棘手的人,但总归还是要有人继续前进的。”
他合上了嘴,四周却还残留着荡气回肠的余音。
小凡显得犹豫不决,她心中也满是不甘,像是被灌满了酸楚的液体那样令人难受,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确是派不上用场,待在恺的身边也只能是拖后腿,可是她也想战斗啊,不想什么都不做,所有的人都在拼了命的努力,只有自己却还抱着头躲在墙角避难的话,那就太没用了。
她不甘愿做那个只会拖后腿的人。
又有谁会想要成为一个没用的拖油瓶呢?
就像去打一场战争,兄弟们拿起刀枪冲入敌阵,英勇冲锋,他们都是铁血的勇士,而你是唯一的文职人员,你的职责就是后台的支援工作,坐落在后方指挥部的你满是担忧和期待的盼望着兄弟们凯旋归来的身影,最后他们却是没能回来,唯一一个传信的人在向你传达了他们的遗言后也支撑不住倒地不起,他说我们都是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而牺牲的啊,所以你不要伤心,我们的**虽然泯灭了,但是灵魂与精神永存,你不适合战斗,所以我们需要你把我们的精神传递下去,传给那些未来的战士们,你就是那个寄宿着我们理想的人啊。你还是哭了,因为他们都逝去了,你们一同前往前线,最后却只剩下你一个人,这样的你却还被告诉连简单的拿起刺刀抵抗都做不到,此时此刻,你会不会特别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不能和兄弟们同生共死,你们本应该是站在一起抛头颅洒热血的啊,你自然是想要立即拿起武器不顾一切的冲到战场上和敌人赌上性命的厮杀……
可是,如果连你都死了,那兄弟们寄托给你的遗志又有谁去完成,你们的初衷并不是荣耀的战死,而是迎来最终的胜利,所以你不能死,那怕是痛苦与悲伤令你不能自拔也要强忍着,你必须还要去完成那些背负在你肩上的嘱托,为了你们那天站在夕阳下立下誓言要完成的大业。
“我知道了,如果这是我现在可以做的到事情,那么我一定会去努力的,”小凡说,“所以说恺你也不能有事啊,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大家一个不少的一起回去吗。”
“是啊,不会忘记的,我可是还想再回到自己世界躺在自己床上好好补上一次好觉呢,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还有很多的理想没有实现,我还没活够啊,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在这里倒地不起。”恺说。
“嗯,我相信你,你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坚硬的守护’呢。”小凡说完,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苍都挥了挥手,示意其他骑士追上去。
“如果因为小凡只是女生你就小看她的话可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别指望那些普通的骑士能够阻拦她,我们之中可是从没有一个弱者。”恺对苍都说。
“真是一番豪言壮语,好一个没有弱者,我看得出,也很欣赏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有着信念的年轻人,你们身上有着耀眼的光辉,”苍都拍了拍手,赞叹的说,“但我不知道,这样的你们为何会选择侵入这里呢,明明是条不归的路,应该是有着什么不一般的理由吧,而且是你们必须要实现的理由,如果我不是骑士团长,而只是个普通人,倒是想好好坐下来和你们这群不屈的少年喝茶聊天呢。”
“我也说过了,我不太喜欢和大叔喝茶。”恺咧开嘴笑了笑,满是坚强。
月夜囚塔塔外,裁决之桥。
若茗将斗篷上的兜帽拉低,使自己的脸完全被遮掩,她快步的走过木桥,在弥漫四周的雾气中隐去了身形,浓雾的另一侧矗立着那一座通天的高塔。
囚塔大门的两侧站着两个看守的骑士,长颈火把的火光在浓雾中像是飘忽不定的两簇鬼火,一名骑士打了个包含倦意的哈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真困,还有多长时间才能换班。”他抱怨着对身边的同伴说。
“再坚持一会儿吧,应该快了,要是让博恩团长看到你这副样子,少不了一顿教训。”另一名骑士想他报以同样的愁容。
“博恩团长不是出去了吗,会议好像才刚结束哎,他就又出去了,真是不符合他以为的作风,”第一个骑士说,他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将视线从同伴的那张写满“我要休息”的脸上移开,看向不远处的浓雾中,视野里阴影有个人影在晃动,如若鬼魅,他眯着眼仔细的来回扫视,人影却忽然消失不见了,浓雾还是那片浓雾,没有变成吃人的怪物,四周顿时安静的让人脊背发凉,像是从一开始就没人出现过,“嗯?是我的错觉吗?”
“怎么了?”第二个骑士有意无意的问。
“刚才感觉那里好像有人,”第一个骑士指了指前方,“但是现在却又什么都没有了。”他困惑的挠了挠头。
“还是找医生治治你的眼睛吧,谁会闲着没事往我们这里跑?”第二个骑士揶揄,“说实话连我自己都讨厌带着这种地方。”
“靠,你才应该去看医生,治治你那烂嘴,不过算了,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幸好我们也只是负责塔外看守这种清闲活,要是被分配到里面看管那些罪犯,我们自己都会被折磨成疯子。”他指了指身后的囚塔,向空气中丢出粗糙的字眼。
“你唾沫溅我脸上了。”对方狠狠的瞪过去。